第一章:驯鹰(一)
■注意:
1本文所有世界观及人设无任何现实参考依据,请勿过分解读。
2本书可能文学性和艺术性较强,无任何爽文套路,请谨慎选择。
3感谢您的点击,祝您阅读愉快。
■正在载入正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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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这个多灾的世界,永远铭记历史。
——题记
“犯人带到了,我们在门口等你。对了,你什么时候能来?”
“这边还有点小事,我一会儿就到。”
通讯器被很快挂断,该隐一脚踹开铁门,拎起一杆机枪便往里面冲。打开的门窗里传来刺耳的狂风呼啸,身着黑色制服的他此时就像一匹白狼,电光火石间,已有数名雇佣兵倒下。
今天遇到的“猎物”火力很足,据说是从冬城那里跑出来的刺客,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眯起眼冷静的观察着进攻的敌人。
人质已经安全撤离现场,那些追杀者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不过好在他们支援还够,还能拼死一搏。
最终,他足尖轻点,敏捷的跃过了遭受几番轰炸后变形的铁栅栏,蹲在一片浓烟里举起了紧握在手中的枪支。
——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他漠然的对准队友抛向远处的炸药包扣动了扳机,毁灭,一切都结束了。
“咳咳咳……”随后,大股大股的烟尘灌入口鼻,该隐短暂的收住了眼神中的怜悯。任务完成,结束了,毕竟这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他隐隐看见队长克列伊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那是长辈的称许。
“叮咚!恭喜您!一区危险级委托结束,这是您的酬劳,感谢帮助!”胸前的金属徽章弹出一个小小的电子屏幕,该隐滑动按键,熟练的翻找着里面的报酬。
才一百二十五铁质币,亏了啊……
而与此同时,队友们也在抱怨着少的可怜的酬金。“唉,生活不易,街头卖艺。”该隐应和着同伴们,无奈的乱哼几句,从衣服里翻出几盒弹匣清点起来。各有各的家庭,对于该隐,要是明天的生意还像今天这样坑人那他就只能陪他的好老弟一起喝西北风了。
旧历104年,彼时的旧州南国本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国家,但是它却因为这几年的工人暴动而越发陷入没落。为了给在国都上学的弟弟阿贝尔挣点学费,该隐的职业便从兼职通缉猎手改为了政府部门的正式缉拿人员。
而他的名字,也从该隐·拉尔维变成了由一串冰冷的数字组合而成的代号。
——防卫处作战科,112号特警。
放在电影里,这或许很酷,但真正置身其地的该隐却觉得这逊爆了。
这年头,他连吃饭都成问题。
“喂,安姐,我快到了,这边人很多,你和她在哪?”从危险区回来,换上普通连帽卫衣的该隐路过一家餐馆的门口,由于这身衣服质地过于廉价,被洗的有些褪色的蓝色布料格格不入,因而混在小资产者的人群中倒显得他看上去更像个街头痞子,或者一个暴徒。
“您好先生,需要近日的情报吗?”
“不好意思,还不太需要。”
该隐推开了贩卖情报的孩童,沿着城郊的路继续往里走。
这儿的人们喜欢到处种植颜色喜庆的一串红,那种会开红色花的鼠尾科的植物,像名字一样吉利,它们遍布街角,与脸色麻木的人们形成剧烈的反差。
时到今日,这些花还是开的洋洋洒洒的,该隐也始终不敢正视那些红花,他能从红色中联想到血,红色的血。
十字路口的不远处就是警备局了,出于频繁的暴动,老街上经常发生争执所以很吵。前面不知道又是谁在谩骂,声音很难听,该隐正在烦躁,突然,一双陌生的手拉住了他衣服的后摆,该隐立刻戒备的环顾四周。“别看了,我在这里,就我一个。”他低下头,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小女孩落入视野里。
她长得娇小玲珑,如同娃娃一般,若是不留意,恐怕还真看不到她。
“安姐没和你一起吗?”该隐下意识的说。“我把她甩掉了。”小女孩藏在兜帽里的半张脸惨白无色,一对如海般深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你应该知道吧?我是南国四级通缉犯琪尔,这次自投罗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小孩子的语气严肃的像个大人。
“交易?”该隐被这句话整得摸不着头脑,他又恼又笑,“小朋友,依据南国防卫处的相关法规,假如你的犯罪是受人所迫,那么我们防卫处会给予你相应帮助。简而言之,你可以对我们坦白从宽。”
交易……说实话,他都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居然就是四级通缉犯!
“你不信我?”
琪尔缓缓抬起那双蓝色的眼睛,细长的瞳孔让人联想到发怒时的猫,一瞬间,象征高贵与威严的双瞳像是发出了一阵威压,于无形中将对方震慑住。
可实际上,那什么……今天是愚人节吗?后者愣了一下,实在搞不清楚状况,只想上前摸摸她的头。
“不过,你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
正当对方还有些发懵的时候,琪尔露出诡异的笑容,轻轻打了个响指。
四周的景象立即开始变化扭曲,像在一个镜头里被抽象过的画面,红红绿绿。该隐愣了一会儿立即下意识的感到不妙。不好,是暗器!
特制迷烟“尘花烟”,能迷晕任何不做防备的普通人。
他捂住口鼻,身后传来女孩渺远的声音:“对了,忘记和你说了,你口中的那个安姐,也是我假扮的。”
——蠢货。
他失去了知觉。
一切,重归于寂静。
像喝了一杯陈年烈酒,又跟走马灯一般。该隐在幻梦中无端想到了儿时的家人,许多副剪影一闪而过。
他看见了父母,以及他的族长爷爷。
“该隐,性命无关紧要,但你要保护好你的弟弟,他是我们拉尔维家族唯一一个血脉纯正的后继人……”
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使命。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一束耀眼的白光恰好投向他的脸,充满绝望的棕黑色双瞳里顿时被刺激得溢满了泪水。
眼泪划过脸颊,泪痕渐渐在沉默中被风干,他回过神,感觉自己暂时摆脱了梦境。这感觉真是够呛的,他吐槽。
这个封闭的空间摆放着各式奇怪的仪器,天花板材质独特,有些微微的反光,加上正上方晃动的白色灯光,让该隐感到一阵不适,忍不住哼唧了一声,随即把头转向另一边。这是一面对着他的白色墙壁,他想抬起腿来放松一下,却发现左右两边都没地方搁,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大概身处某个研究室,而他像只小白鼠一样,正趴在一工作台上。
他这不会是被人卖了吧?恐惧,立即控制了他的行动权。
“醒了?”耳畔响起了稚嫩的女声,很耳熟,随即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被迅速打乱。周身的白光瞬间隐匿消失,该隐立即戒备的转过身,还没有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眼睛略带惊慌的望向对方。
“你到底是谁?”
“我叫琪尔,我已经说过了啊。”
而在琪尔的视角来看,则是黑暗里一道清晰迷人的下颌线。
……该死,她在想什么呢。
“咳咳,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对我的尘花烟过敏,不过我刚刚用医疗机器帮你做了个小检查,我能保证你现在很健康。”琪尔快速打散了脑袋里那些邪恶的想法,对该隐友好的眨眨眼。
妹妹,你之前跟我谈交易的时候可不是用这种语气啊……原来是医疗床,该隐差点以为哪个劫匪要嘎他腰子。心慢慢回到肚子里去,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暗算,脑子里懵懵的,多少有点宕机。
像刚才做的梦一样。
“啊哈哈,那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下手那么重的……你放心,我下次肯定不会再对你用尘花烟了!”
呵呵,希望不会有下次……
排除了实验室,这里大概是哪个诊所,该隐闻着消毒水特有的气味,不知为何有点反胃。室内昏暗的光对他的行动没有任何帮助,况且他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于是他便索性躺在床上和琪尔说话:“到底是什么交易?”
“也没什么,就是我想借用一下你的十分之一的时间办件事。”琪尔双手合十作祈求状,笑眯眯的说,“放心,这件事并不困难,我只希望能到达前面的一些禁区。”
“滚。”
该隐立即皱起眉吐出一句脏话来。
原来这小丫头是想借用他的身份去战线——门都没有。现在这个情况属于非法拘禁和威胁,该隐作为一名防卫处人员都没出手,还要和她谈这种鬼交易,简直天方夜谈。
如果身体还允许的话,他应该马上把这个犯人抓起来。
“哎呀,别着急拒绝嘛。”琪尔多半是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她一点都不着急,悠哉悠哉把双手交叠在脑后,安逸的摊在电脑椅上转圈圈,“事成之后,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报酬啊……对于财迷来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诱人的东西,何况是常年酬金不足且生活困窘的低等级人员。
一提到这个,该隐不得不咽下口水:“别扯那些骗人的伎俩!”“骗你干嘛?好歹我也是个侠盗吧,南国国际侠盗,四级通缉令在身呢,在我这里想要什么没有?”琪尔拍拍胸脯,显然表示不服。
也对!
“那……有五百金质币吗?”贪婪总是始于某个冲动的开始。糟糕!他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开始动摇了。“才五百金质币?要不要我给你开个价,五千怎么样?”琪尔摸清了对方的喜好,顺势说道。
五千金质币!!!他和弟弟好几年的开销!
(“摆脱诱惑的唯一方法就是服从它。除了诱惑,我可以抵挡一切东西。”——王尔德。)
“成交!”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外城。
秘密藏在夜里总是少有人知,卡捷尔拉街道,现在正是夜晚,没人知道该隐肚子里的小算盘。沿街的一边能看到那里停的几辆警车,身穿制服的人们个个拿着手电筒。
实际上,真正的安姐正在执行有关政府公务的事,没工夫管该隐。
这是一座装修华丽的别墅,堪称某地的豪宅,然而与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她不得不承认,单独行动的小队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
队员洛伊向安挑挑眉,打了个哈欠:“都到这儿了,还做什么防卫部署工作?还要等杰那群不靠谱的家伙吗,当然,我是说,咱们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进去吧。”
“你说的对。”队长安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老街的遗址建于上个世纪的末期,常年无人问津,总统曾笃定这里不会再发生叛乱,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必须抓住那个逃犯。
——本·维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