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抉择时刻
几分钟后，接到协会联络的数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停在了百货大厦前。
协会的英雄们迅速展开现场调查，而救护人员则有条不紊地将昏迷的民众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周凡也混在人群中，被送上了一辆救护车。
他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觉得有些疲惫，不想再动弹了。
就这样，周凡在救护车的颠簸中沉沉睡去。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哈啊——”
周凡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酸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窗外夜幕低垂。
笃、笃、笃。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周凡转头看向门口，说道。
房门应声而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英雄协会的会长李志成。
李志成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额头上甚至还渗着细密的汗珠。他快步走到周凡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担忧：
“那个……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啊，没事。”周凡淡淡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志成松了口气，接着问道，“不好意思，刚来就问这个，我想知道，百货大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凡便将百货大厦内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他讲述了“祭坛”这个狂热信徒组织发动的恐怖袭击，以及其中一名成员控制民众、使用精神控制魔法的经过。当然，他也提到了秦傲雪已经识破他身份的事。
周凡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只是用一种“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的语气，将事情的经过大致交代了一遍。
听完周凡的讲述，李志成眉头紧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竟然是精神控制魔法师，还有一个新的反派组织……”他抬起头，看向周凡，眼中满是感激，“这次又多亏了你啊，周凡同学，真是太感谢了！”
比起李志成的感激，周凡更关心的是那两个被他留活口的“祭坛”成员。
“那个……”他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李志成打断了。
“你是想问那两个黑衣人吧？放心，我们已经把他们控制起来了。”
“那就好。”周凡点点头。
“虽然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不过……”李志成顿了顿，问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信息吗？”
“那些狂信徒估计很难撬开他们的嘴……”周凡沉吟片刻，“不过，总会有办法的吧？”
听到这话，李志成自信地笑了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能有机会审问他们已经是万幸了。在如今这个社会，想要抓捕拥有强大力量的超能力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他们不肯开口，我们也可以使用测谎仪进行引导式审讯。”
周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的确，只要用对了方法，总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祭坛”的据点位置之类的。
“那就拜托您了……还有什么事吗？”周凡问道。
“那个……”李志成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周凡疑惑地看着他。
李志成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怀疑‘不规则’的身份了。”
“什么？”周凡顿时愣住了。
“所以，你刚好出现在了事发现场……”李志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在周凡被怀疑是“不规则”的情况下，他又一次出现在了“不规则”出现的现场，这无疑加深了人们的怀疑。
周凡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该死的压力性头痛！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头疼，想休息了。”周凡揉着太阳穴说道。
“啊，好的，那你好好休息。”李志成点点头，起身离开了病房。
送走李志成后，周凡离开了医院，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白天睡了那么久，他现在根本没有睡意，只想出来透透气。
“唉……”
周凡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又一次被卷入了麻烦之中，而且这次的麻烦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棘手。
要不要干脆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声明自己不是“不规则”？
不，仔细想想，这个办法似乎也不错……
“嗯……”
周凡陷入了沉思。
是继续顶着“不规则”的嫌疑，还是做一个帮助顶级英雄解决危机的未来之星？
虽然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好，但是……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只能等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再说。
周凡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个公园。
他找了个长椅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思绪万千。
月光洒在湖面上，反射出点点银光，景色美不胜收。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周凡的眼帘。
是哈鲁娜·露艾尔。
“她怎么会在这里？”
周凡记得，哈鲁娜应该在镜之公会休息才对啊？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起身朝哈鲁娜走去。
哈鲁娜似乎也注意到了周凡，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向了湖面。
“你一直待在这里吗？”周凡走到她身边，问道。
“有点无聊……”哈鲁娜低声说道，摇了摇头。
“所以就跑出来了？”
“嗯。”哈鲁娜轻轻地点了点头，依旧望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凡很担心哈鲁娜。
虽然为了阻止更大的灾难发生，他提前杀死了杰哈特，但对于现在的哈鲁娜来说，杰哈特依旧是她最重要的人。
哈鲁娜注定要面对自己的过去，承受那份沉重的真相。
随着与“祭坛”成员的接触，她会逐渐了解自己的身世，最终获得成长。
而周凡能做的，只有尽量不让哈鲁娜知道杰哈特已经死了的事实。
这时，哈鲁娜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长椅上。
那是杰哈特生前经常坐的长椅。
哈鲁娜静静地凝视着那个长椅，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然后，她迈着短短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到长椅前，坐了下来。
坐下后，她转头看向周凡，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嗯……”
周凡看着哈鲁娜，沉默片刻，走到她身边坐下。
“周凡。”
这是哈鲁娜第一次叫周凡的名字。
自从入学以来，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
周凡转头看向哈鲁娜，等待着她的下文。
“谢谢你上次请我吃东西。”哈鲁娜说道。
“……”
周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是随手给了她一些零食，根本不值得她道谢。
“请我吃东西……有什么好谢的……”周凡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他站起身，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罐饮料，然后回到哈鲁娜身边，将饮料递给她。
“这是‘礼尚往来’。”周凡淡淡地说道，然后将目光投向湖面。
“礼尚往来？”哈鲁娜不解地问道。
“就是……上次你把‘贝尔·波因特’给了我，所以我请你吃东西，扯平了，不用谢。”
哈鲁娜愣愣地看着周凡，似乎在消化他话里的意思。然后，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饮料罐。
“那这个呢？”
“……”
“我也要给你什么东西吗？”
看着哈鲁娜天真无邪的眼神，周凡沉默片刻，说道：“不用。”
“为什么？”
“因为是我想请你喝的。”
听到这话，哈鲁娜开心地笑了，她拉开易拉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一罐饮料很快见了底，哈鲁娜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对着周凡露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看着哈鲁娜远去的背影，周凡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没想到，她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我也该回去了。”
公园的关门时间快到了。
周凡站起身，朝医院走去。
虽然还有很多麻烦事等着他去处理，但他决定把这些烦恼留给明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