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丹砂，教学
一日，辰尘像往常一样，向葫芦索要五谷和灵药，用以煮粥。
葫芦幻化成人形，皱眉道：“每次都要我调出给你，着实有些麻烦。”
辰尘听后，内心一动，不露声色道：“我也不想每次都麻烦你老人家，可谁让我没有法力呢！”
葫芦听后沉吟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辰尘双眼一亮，欣喜道：“师父，难道你有能让我直接进入开天境的灵丹妙药？”
葫芦瞥了一眼辰尘，直截了当地说道：“没有。”
辰尘双眼亮光顿时熄灭，没好气道：“老头儿，你玩我呢，没有你说个锄头！”
葫芦捋了捋胡须，看了一眼水井，说道：“倒是有个折中之法，你等我一下。”
说完不待辰尘反应，化作一道蓝色遁光，钻入井中。
盏茶时间后，蓝色遁光带起一阵水花，冲出井口，幻化成人形，手中提着一个白色蚕丝小袋，隐隐看到里面装有红色颗粒状物体。
辰尘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葫芦回道：“丹砂。去拿个碗来！”
辰尘不知葫芦要干什么，但心中莫名一阵兴奋，快速将马力士送的两个碗取来。
只见葫芦勾指从井中召出一道水流，引入碗中，又将丹砂放入少许。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柄药杵，开始细细研磨起来。
葫芦向辰尘耐心解释道，此法唤作水飞法，用以提纯丹砂。需缓慢细研，注意碗壁温度，不可过温。
静置后，撇去上层浮渍和清液，再加水研磨。如此数次，取底层沉淀，即为纯净朱砂。
辰尘认真听完，用心记下，点了点头，疑惑道：“有什么用，直接吃吗”
葫芦白了辰尘一眼，没好气道：“你要是活腻了的话，可以尝尝！”
辰尘嘿嘿笑道：“那算了，我还年轻，还没去过南天门，不想这么早就去见那个小白脸。”
葫芦抿嘴笑道：“你怎么知道那位是个小白脸的”
辰尘想了一会儿，却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是听谁说的了。于是故意打岔道：“莫非阎君脸不白”
葫芦想了想，笑道：“好像是有点白。”
二人抬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然后，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葫芦伸手从辰尘背后取下一撮头发，蘸着朱砂在地上画了个北斗七星图，又在斗柄末端两侧添上左辅右弼，让辰尘站在上面。
辰尘好奇道：“接引星光不是要等到晚上有星星时才可以做的吗？”
葫芦鄙夷道：“白天也有星星，只是太阳太亮，你看不到而已。”
辰尘闻言，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葫芦让辰尘摒息杂念，自己则绕着辰尘布罡布，掐诀念道：
“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起！”
每点到一颗星，便有对应颜色星光从天而降，与地上星图相连接。复念道：
“天应九星，地应九形。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勅！”
念完，手往辰尘头顶一抚，顿时天上所有星光聚成一束，穿过葫芦手背，钻入辰尘百会之中。沿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扩散至全身。
辰尘只觉头脑一阵清凉，浑身一阵酥麻，差点呻吟出声。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目，仔细感受体悟。只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睁开眼后，发觉周围景色似乎光彩鲜艳了不少。不由激动叫道：“老头子，有这种手段，你怎么不早使出来。”
葫芦面色泛白，躯体虚幻地晃了晃，冷哼道：“少废话，接着，滴上一滴血试试。”
辰尘接着戒指，咬破左手中指，挤出一滴血来，滴了上去，戒指白光一闪，血滴消失不见。
辰尘忽觉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空间，三丈见方，里面有一堆麦子，一些草药，一些肉食，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
心念一动，手上多出一根三尺长的铁锥，甩了甩，发出呜呜破空声。向葫芦投去疑惑的目光，问道：
“老头子，这是什么？法宝吗？”
葫芦干咳了一声，说道：
“算是吧！下午别忘了把我教给你的本草口诀温习几遍，明日为师带你上山见识几味草药，省的你老把生姜当黄精！”
第二日清晨，辰尘收拾工具，随葫芦出村，向北面山上走去。
小路被荒草掩埋，人行过，惊落草上露水，不一会儿，便浸湿了裤脚履袜。
葫芦指着一丛低矮的青灰色野草，介绍道：“这是艾草，晒干可入药，亦可做香驱虫。你不是怕蚊虫叮咬吗？还不快采些。”
辰尘仔细辨认，发觉有一股特殊气味。采摘一些后收入戒指中。
葫芦见此，厉声喝道：“小子，放背篓就行，法力省着点用，用完就没了！”
辰尘点头，下意识地将艾草召出，放入背篓。
葫芦见此一幕，气得直吹胡子，拂袖怒道：“你成心气我的是不是！”
辰尘一脸迷惘的问道：“怎么了，不是你说让放背篓的吗？”
葫芦闻言，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袖子一甩，大声喝道：“继续赶路！”
一老一少穿山越岭，时走时停。山林湿热，毒蛇蝎虫时常出没，辰尘一路上走得是心惊肉跳。采枸杞，挖黄精，掘人参。
当行到三棵紧邻的怪树旁时，葫芦示意辰尘停下，绕树看了看，又嗅了嗅，对辰尘说道：
“中间这颗细一点的是檀香树，其木材可做佛珠，木罄，亦可制檀香，清心明气。砍了收下。”
辰尘照做，砍下分段，放入篓中。二人继续穿行林间。
葫芦一路上耐心为辰尘介绍各种植被，草药的特性与用途。着实把为人师表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苎麻，沤过剥皮，可以做衣搓绳。”
“这是桑树，叶子可以养蚕吐丝，用来织锦。”
“这虫子叫木蛭，闻人气而动，皮肤沾之则生恶疮，小心躲避！”
……
不久后，二人来到一片马尾松林。地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松针，踩上去软软的，发出沙沙的声音，十分解压惬意。
葫芦让辰尘掏出铁锥，寻老松根往下扎去，然后拔出，观察锥子上是否有白色粉末。
辰尘照做，一连扎了几次，终于在一百年松树下，拔出铁锥后，发现其上有细碎的白色粉状物。
拨开松针，用药锄挖起一块头颅大小的黄褐色块茎，上有一白色锥眼。
葫芦介绍道：“此药名为茯苓，切晒后使用，可安神定心。”
又指着树上缠绕的一根红色细藤，介绍道：
“此藤名为菟丝子，也是一味对你有助益的好药。都采了吧，等会儿再去山间凿些石灰石来，我们就回去。”
辰尘边采边问道：“凿石灰石干什么？又不能吃”
葫芦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每次用树叶出恭，不嫌粗糙吗？为师有一沤竹造纸之术，你可愿学”
辰尘一听此言，立马眼泪汪汪地叩头拜道：“弟子愿学，谢师父护菊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