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接头前夕
老徐看着破译出来的信息陷入了沉思，思索了许久之后，他拿起了旁边的电话。
沈近真接到老徐的电话之后，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鸿芳时装店。
“孤星用紧急登报发出信息，就说明一定还活着，他遭追捕一定和日新书局这件事有关。”沈近真看着破译后的字条对老徐说着。
老徐点了点头，“日新书局这条信息，我已经紧急向上级汇报了，他们会尽快查实。现在当务之急是明天的接头。”
沈近真点头道：“在央行接头对我有利，我可以提前安排。”
老徐则是担心地摇了摇头，“孤星已经暴露了，就有被咬住的可能，甚至还有更坏的情况，那就是孤星已经被捕。发这条登报信息，和明天的接头都是侦缉队布下的局，太危险了！”
沈近真决心已定，坚定地说道：“再危险我也要试一下。这批金条事关八位同志的生命。没事，我哥还在央行，真有什么事，就拉他出来救急。”
老徐考虑到沈近真是沈图南妹妹这件事，加上接头地点在央行，考虑再三之后点了点头，对沈近真说道：“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有任何不对就立即中止接头。记住，你最大的任务，是活着回来！”
沈近真见老徐同意了，点了点头，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老徐等她离开后，忍不住走到门口，看着沈近真的背影，驻足良久。就好像这是见沈近真的最后一面一样。
老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孤星没有被捕，但因为李晟达叛变，林樵松这边也破译了密码。
林樵松带着李晟达，拿了那天李晟达说的几本书，找到了最好的密码破译团队，加班加点开始了破译。终于，林樵松拿到了破译后的信息，“二十六日下午三点，央行大厅，持过期《申报》……”
林樵松精神一振，“就在明天！找几个最可靠的兄弟到央行布控。”
文彪提醒道：“需要先跟央行方面打个招呼吗？”
林樵松思索一下说道：“秘密行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老徐和林樵松都知道了接头的时间和地点，但是他们却万万想不到，即将来接头的，不是孤星，而是孤星的弟弟魏若来。
接头那天的下午两点，魏若来正在央行沈图南的办公室里工作。
“先生，这是今天要发的公函，请您签字。”
沈图南接过文件，边看边去拿水杯，凑到嘴边要喝水的时候，却发现杯子里没水。沈图南看了一眼魏若来，魏若来正心神不宁地看钟表，似乎有心事。
“水！”沈图南提醒道。
魏若来像触电一般反应了过来，赶忙去拿水壶，却发现水壶里没有水，只得尴尬地说道：“我去打水。”
沈图南看完了文件出声拦住魏若来，“先不着急打水。这份公函有两个错别字，你校对的时候没发现？我圈出来了，校正之后再交给我。”
魏若来有些羞愧，“我这就去改。”
沈图南看着魏若来，教训道：“若来，这不该是你的工作状态！我听从匀说，你不论是培训，还是日常工作，频频出错，我看现在的你跟酒会那晚的你，简直就是两个人！三魂七魄都散了？”
魏若来支支吾吾，他可不能和沈图南说一会儿他就要去接头，只能道歉。
“对不起，我……”
沈图南往座椅靠背上一靠，说道：“我说过，我只看结果，很快就是结业考试了，你好自为之。”
“是！先生，我马上去改。”魏若来有些不安，匆匆离去，沈图南狐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魏若来改好公函后抬头看了看表，两点四十。他起身，从画像背后拿出钥匙和存单，拿起桌上的报纸，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后走出了门。
魏若来本想偷偷溜走，不巧却在楼梯口正好碰上了上楼的黄从匀。魏若来无奈，只得和黄从匀打招呼。
“黄前辈。”
黄从匀不满地说道：“慌里慌张的，有事？”
“我……我到一楼的业务大厅走一趟。”
“先生的茶水，报纸，要发的公函，还有日程安排都准备好了？昨天培训的课业完成了？”
“都做好了，课业也完成了。”魏若来心急如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现在只想尽快脱身。然而黄从匀却显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那也不能乱跑，你是助理，有事没事都要在工位上等着！万一先生叫你，不在怎么办？”
魏若来情急之下信口扯了个谎，说道：“……就是先生让我去的，去观察记录各个时段的人流量。”
黄从匀怀疑地问道：“真是先生让你去的？”
魏若来知道黄从匀不敢真的去问沈图南，于是壮着胆子说道：“不信你可以去问，这几天我天天去。”
黄从匀无奈，只得说道：“要观察多久，不能太耽误时间。”
“半个小时，我得赶快走了。”魏若来说着就要走。
“等等。”黄从匀又叫住了他。魏若来心急如焚，恐怕此刻他都想一下打晕黄从匀，然后溜走了。
“黄前辈还有什么事？”
黄从匀皱着眉头说道：“记录人流量为什么不带纸笔？毛手毛脚的，快去快回！”
终于魏若来摆脱了黄从匀，来到了中央银行大厅。
大厅里面人来人往，林樵松的人伪装成清洁工，戴着口罩，正在各处巡逻查看。而林樵松和文彪则在楼上隐蔽地看着楼下，注意着各方的动向。
魏若来将报纸夹在笔记本里，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两点五十。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不太自然地用手指紧紧捏着笔记本的边沿。
虽然魏若来的动作幅度不大，但还是引起了林樵松的注意。林樵松对侦缉队员们使了个眼色，队员们会意。紧接着伪装成办各方人员的侦缉队员全都有意无意地看向魏若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