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祭灶
谢颖他们刚吃完早饭收拾好碗筷，余贵琴就拿着麦乳精的罐子进了厨房。
小博欢呼着跑上来，“奶奶，小博喝麦乳精。”
小宝的拨浪鼓也不摇了，跟着喊：“娘，小宝喝。”
按道理小宝该喊余贵琴婶娘的，不过小宝一直跟着谢颖喊娘，怎么教都改不过来。
小宝叫多了，余贵琴和谢山河也乐得多个儿子，就不再纠正了。
“好好好，小宝也喝麦乳精，幺儿，拿三个碗出来。”
余贵琴在小渊小博小宝眼巴巴的注视下，打开了麦乳精的盖子，一个碗里放了一勺麦乳精。
谢和从水瓢从锅里舀了一勺开水过来，往碗里一冲，一碗香喷喷的麦乳精就成了。
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小宝拉着谢颖的衣服，拨浪鼓被放到饭桌上了，一手扒在饭桌上，踮着脚急急地喊：“喝，小宝喝。”
“可不敢，开水冲的，还烫着呢。”余贵琴说。
谢颖把小宝捞起来抱进怀里，“小宝，你看小博和小渊都等着呢，咱不着急，等凉了再喝，好不好？”
小博瞬间老实下来，默默把蠢蠢欲动的小手藏到身后。
锅里的糖稀已经开始粘稠了，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方秋莲正在不停地搅着，大冬天里热出了一脑门的汗。
小渊看着麦乳精还在冒热烟，又跑回灶膛前，手里拿着一根筷子，一脸期待地说：“妈，用筷子给我挖一点糖吃，好不好？”
方秋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接过筷子沾了点糖稀又递给小渊。
“你个吃嘴精，小心烫，灶糖灶糖，灶王爷还没吃上，你就先吃了。”
小渊笑眯眯地拿着沾了糖稀的筷子就跑回饭桌上，吹了吹，就伸舌头舔了起来。
“啊。”小宝也朝着小渊张大了小嘴巴，指着筷子要吃。
谢颖一个眼神过去，小渊十分识趣地把筷子放到小宝嘴巴，小宝伸出小舌头舔了起来。
有好吃的当然也少不了小博，于是，一根筷子，丁点糖稀，三个小萝卜头你一口我一口地舔了起来。
谁也不嫌弃谁。
筷子上的糖稀很快就被舔干净，三个小萝卜头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饭桌上香喷喷的麦乳精上。
小渊站在饭桌旁就能看到碗里的麦乳精了，而小博矮点，站在地上是看不到饭桌上的麦乳精的。
于是聪明的小博，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椅子上，站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麦乳精，吞口水。
小宝直接申请外援，小手指着饭桌“小锅小锅”地叫两声，谢颖就非常乐意地把他抱了起来。
余贵琴试了试温度，在三个小萝卜盯期待的眼神中宣布，“好了，可以喝了。”
小渊直接端起一碗麦乳精，咕噜喝了一口，眯着眼睛美滋滋地享受起来。
谢和也端起一碗麦乳精，给小博喂起来。
谢颖抱着小宝坐在椅子上，端起饭桌上剩下的一碗麦乳精，拿着小勺子，开始喂给他。
小宝鼓着腮帮子美滋滋地吃着麦乳精，也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勺麦乳精凑到谢颖嘴边想喂给他。
谢颖摇头，“小宝自己吃，小哥是大人了，不用吃麦乳精。”
小宝不听，勺子直直地往谢颖嘴里塞，“七（吃），小锅七（小哥吃），好七（好吃）。”
“好好好，小哥也吃。”谢颖吃了勺子里的麦乳精，心里比嘴里更甜。
“哟，幺儿带小宝，是带出功劳了，现在小宝一有点好吃的，一定要和幺儿分着吃。”余贵琴说。
小渊眼珠子一转，立马端着自己碗里的麦乳精要给余贵琴喂，余贵琴拒绝后又屁颠屁颠跑到灶台前想给方秋莲喂。
方秋莲毫不客气地喝了麦乳精，小渊顿时脸色一变。
方秋莲哈哈大笑，“小渊，妈今天教你一句话，叫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想把东西给了别人，吃不吃都是别人的事了，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看小渊还是一脸懵的样子，方秋莲又大笑着说：“小渊，你要不要再喂我一勺？哈哈哈哈。”
小渊立马抱着碗跑了。
小博看了个全程，犹豫再三，还是拿起勺子舀麦乳精想喂给谢和：“三叔，你也吃，跟小博一起吃。”
谢和故意做出夸张的动作，张大了嘴巴想吃麦乳精，看小博表情没有变后，就不再逗他了，说：“小博自己吃，三叔不吃。”
“学人精。”方秋莲说完，又搅了搅锅里的糖稀，看到已经熬得十分粘稠，变成糖浆了。
于是歇了灶膛里的火，朝着厨房外面喊：“温哥，糖稀熬好了，你来倒出来拉糖了。”
做灶糖是个力气活，拉糖的过程简直就是在跟糖团打架，还得抓紧时间在糖团完全冷却之前糖团拉好，费时费力。
胳膊没力气的人，完全干不了这活。
目前，谢家最适合拉糖的，就属年轻力壮的谢温了。
“来了。”谢温很快就进了厨房。
谢温把锅里的糖浆全部倒进盆里，糖浆还冒着气泡，一看就知道非常的烫。
小博和小渊也顾不得吃麦乳精了，立马就跑过来围在旁边。
小博伸手就想往盆里伸，被谢温拦了下来。
“爸，小博吃糖。”小博嚷嚷道。
“灶糖还没做好呢，等爸做好了，再给小博吃，现在还烫着呢，可不敢吃。”谢温说。
小宝咕噜咕噜喝了谢颖喂的一勺麦乳精，也指着糖浆仰着小脑袋对谢颖说：“小锅，糖。”
谢颖顺着小宝的手指头看了一眼糖浆，说：“小宝，大哥还没把灶糖做好呢，等做好了我们再吃，我们现在吃麦乳精，麦乳精好不好吃。”
小宝使劲地点着小脑袋：“好七。”
“那小宝多吃点。”
糖浆放置到不烫手后，谢温才开始拉糖。
糖浆在拉抻过程中接触空气会变白，拉糖的整个过程就是拉，对折，再拉，再对折，直到拉不动变成糖条。
然后把刀烧热，将糖条切成大小适中的灶糖即可。
第一块灶糖被切出来，几个萝卜头都欢呼了起来。
谢温故意往小宝手里放了两块灶糖，果然，小宝往自己的小嘴巴里塞了一块，剩下的一块直接塞进谢颖的嘴巴里。
“小锅，吃。”
……
祭灶仪式在晚上进，祭灶时，谢山河这个大家长跪在灶爷像前，怀抱公鸡，焚烧香表后，厨房香烟缭绕，谢山河斟酒叩头，嘴里念念有词。
念完后，谢山河高喊一声&34;领&34;。
然后拿起酒杯浇在鸡头头，鸡头扑楞有声，说明灶爷已经领情。
祭灶仪式结束后，谢家人才开始正式食用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