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为始源
赤鬼的神情慢慢变得严肃，秦之安也一改胡闹的态度……如此大规模的诺亚攻城，对下城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快看上面！”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在这种时刻，没有人会去探究究竟是谁喊得这一句，每个人心里的弦都绷得很紧，听见消息后每个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站得最前的赤鬼瞳孔慢慢地收缩，远方障日的风沙之后逐渐浮现出生物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多，最后聚拢得像是乌云一般铺天盖地。
“妈的！这群玩意儿怎么他娘的会飞了？”秦之安怒骂出口。
没有人理会他，无论是始源，亦或是诺亚这种生物本身，其实都已经超出常识了，与之相比起来，这群生物会飞倒显得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都是【极】，”赤鬼一锤定音，“但这也太多了。”
诺亚的位阶等级是由冒险家协会定义的，但其实这种定义并不完善，它们的族群太大了，没有人全部都见过，但普遍的定义已经足够概括所有可见的诺亚。
以对于人类而言的危险等级划分：最低阶的【极】，只是身体机能上优于人类，没有赋智，与之对抗至少需要五人；第二位阶的【鬼】，已经初步地显现出破坏力，会使用武器，与之对抗至少要十二人。
这两个位阶的诺亚只需要人海战术就能够抗衡，哪怕是普通人也有机会杀死甚至是捕获，同时也是低阶冒险者们乐于狩猎的对象。
再高阶的诺亚则必须要由专门的部门、专门的人员与之对抗：第三位阶的【狱】，身体机能的层次已经远远地超过人类，普通人甚至没有办法抵抗住它的攻击，并且这一位阶的诺亚已经开始粗略地掌握始源了。
第四位阶【渊】：已经能够熟练使用始源，只要出现，单体就等同于灾难，在近百年中仅出现过四只。
第五位阶【灾】、第六位阶的【王】和第七位阶【主】，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类面对过，但并不妨碍人们幻想中存在他们的恐怖。
“搞得定吗？”秦之安掏出黑鬼面具扔给狄墨铮，“这场面可不算小了。”
“搞不定也得搞定它们，这是死命令。”赤鬼连头都没有回。哪怕是她，面对这么多的极阶也会颇有压力。
狄墨铮默默地揣起扔到手里的黑鬼面具，他确实很抵触黑鬼的身份，但这样的情况之下，黑鬼能做的事情远比狄墨铮要多得多。
可他暂时还不打算披上鬼的皮囊。
“命令下来了。”绿鬼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讲话，“艾穆卢斯是世界最中心的城市，为了避免大量的经济损失演变为社会秩序的坍塌，树上的人决定主动出击！将诺亚的攻势迎头击退！”
听到他这么说，秦之安率先绷不住了：“放你妈的屁！这次暴乱的规模前所未有，之前都是因为有纽沃尔德才能堪堪抵抗，现在要我们走出树界去打架？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绿鬼的神情也不像之前一般轻松。他身后青光一闪，六芒星阵降临，青鬼的身影从中缓缓浮现，随后越来越多的人从星阵中走了出来。
“命令就是这样。”青鬼淡淡地说，“赤鬼，就算我们之间有所争斗，但我也不会拿整个组织的生命和你开玩笑。”
“树上的人真是越老活得越回去了。”赤鬼不忿道，“逼急了老娘就撂挑子不干！”
狄墨铮皱了皱眉，“他们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他们给出的理由只是摆在台面上的话，实际上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利益。”
“说得好！”赤鬼瞥了他一眼，“他妈的！”
她又怒骂了几声，随后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声音留在原地。
“我搞定天上，你们搞定地下。”
狄墨铮看着她远去的流光有些担忧，“她能行吗？”
“她的始源是【瞬闪】，不用担心她。她自己都说了，不行也得行。”秦之安的表情也一样担忧，但嘴上说的话却没有表现出来，“我们也是，不行也得行。”
狄墨铮狠狠地跺脚，骂骂咧咧地抱怨道：“妈的！”
他嘴上骂着，却抬手打了个响指，神色肃穆。与此同时黑色的光像是触手一样自他背后延伸而出，就如同原本就生长在他背后一样。
“无为始源：虚。”
黑光慢慢地将他包裹，却没有一点动静，他并没有展现出来什么特殊的能力。
狄墨铮的身影慢慢地被黑光裹成一个球，他随手一挥，黑光随即消散，在他背后逐渐汇聚成两个黑色的六芒星。芒星轮转间逐渐重合，黑光大盛，他身后延展出的触手慢慢地接触到星阵的轮廓，逐渐汇聚成一个十二芒星。
“这……”绿鬼被震惊了，他从未见过有人的‘始源’在激活的时候会出现如此奇异的景象，而且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十二芒星。
“静静看着。他再怎么是你们口中的废物，黑鬼的身份也是实打实的，【阴阳鬼】之一，权力等级等同于我。”青鬼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不用如此诧异。
狄墨铮背后的十二芒星开始闪烁，就在黑色的光芒达到最顶峰的时候，忽地从星阵中生出十二条黑色锁链，层层将星阵锁住。
他满头大汗，剧烈的呼吸如牛饮水，身后的法阵既没有消散，却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黑子，你这……”秦之安感叹道，“还不能用吗？”
狄墨铮点了点头，没有理会绿鬼的震惊和青鬼，只一把拽住秦之安，“都习惯了。老秦，我们走。”
他是【无为者】，始源没有作用，但在激活时也会提供短暂的属性增幅。
秦之安的能力更适合在战斗中打出爆发，短暂的属性增幅而言对他作用不大，所以他并没有激活自己的能力。
两人刚要离开，青鬼就喊住了他们，秦之安还以为青鬼又要做什么小动作，赶忙将狄墨铮护在身后。
狄墨铮摇了摇头，拨开他直面青鬼，“什么事？”
青鬼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它们进入【树界】，只要将诺亚控制在外城两个小时就好。”
“那两个小时之后呢？我们死光了？”狄墨铮咄咄逼人。
“黑鬼，你我都知道你不适合战斗，但你能参与进来我很高兴，至少对我们有所帮助。”
“看到我死了你会更高兴吧？”
“怎么会？我们可是同僚！虽然我们各有想法，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仍是一个整体。”青鬼义正辞严。
“赶紧说，抵抗两个小时的后续任务。”
青鬼从袖子中摸出一卷羊皮卷轴，徐徐展开，按着上面的字念道：“原命令是：抵抗两小时，将战场圈定在外城区，两小时后将由【天行者】带队，发起战略反攻。”
“天行者！”狄墨铮惊讶得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