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开战
“超级稀少的【无为者】,这名字还真是如雷贯耳了!”绿鬼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那笑声就好像是会传染一样,逐渐蔓延到他身后的人群中。
青鬼完全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他就是这场闹剧的推手,怎么会毁掉自己精心准备的场景呢?
“青鬼,你这就过分了。”秦之安走上前去,毫不胆怯地和青鬼对视,“搞这些手段?”
青鬼保持着自己的傲慢,“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的?红鬼?”
他轻蔑地语气就好像触动了秦之安的某根神经,狄墨铮离得很近,可以清晰地听见秦之安喘着粗气的声音。
“老秦?”他压低自己的声音。
“没事。”秦之安扭了扭脖子,“他妈的,官大一级真压死人!”
狄墨铮正准备回话,却发现秦之安一直保持在扭脖子的动作中,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但看起来并不艰难,就好像是什么行为艺术一样。
“都是同事,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见的呢?”青鬼的声音飘然而至。
狄墨铮浑身的汗毛炸起,一股危险的感觉瞬间铺满了他的全身。
青鬼慢悠悠地抬起脚,一脚踹在秦之安的肚子上,就好像湖中落了一块石头,他这一脚打破了秦之安缓慢的动作,秦之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了过来。
在狄墨铮眼里,秦之安的身影逐渐放大,他双手发力托住秦之安,两人一同向后退了好几步。
“一点长进没有。”青鬼出言嘲讽。
狄墨铮恨恨地盯着他,秦之安猛地吐出一口血,顺着嘴角将整个下巴染红。
“红鬼,你只不过是曾经我手底下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已,是谁给了你勇气指责我的?”青鬼再次走向二人。
“青鬼,你过分了。”一道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是一个戴着暗红色面具的女人。她的面具上铭刻着金色的花纹,并且她只戴了半张面具,露出了半张祸国殃民的脸。
“赤鬼。”青鬼微微颔首。
“行了,收起你那副假模假样的嘴脸吧。”赤鬼挥了挥手,“大战在即,你打了我的人这件事就先放一放,等事情结束后,我一定找你讨个说法!”
“静候大驾。”青鬼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笑得真尼玛猥琐。”赤鬼一翻白眼,朝青鬼竖起中指。
青鬼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转身就走。但狄墨铮可以肯定他绝对听见了,赤鬼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就好像是故意嚷嚷给青鬼听的一样。
气氛一时间压抑起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连之前摇头晃脑的绿鬼都不敢吭声。
青鬼当然听见了,转过身之后他脸上的面具不受控制地抖动,眼神中射出的凶光像是猛兽一样。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眼中的克制,那种克制带来的压抑远比失控更危险。
“哎!死没死啊?”赤鬼没好气地踹了秦之安一脚,狄墨铮刚想拦住她,没成想她更直接地将秦之安从地上生生拔了起来。
“快死了。”秦之安虚弱地说。
“妈的,没了老娘撑腰,你和青鬼装什么犊子?”赤鬼一通骂骂咧咧,给狄墨铮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揪着秦之安的耳朵破口大骂,秦之安一边往后缩,一边唯唯诺诺地道歉……没成想赤鬼得理不饶人,越骂越狠,语速逐渐加快,到最后手脚并用,甚至还拽过秦之安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狄墨铮觉得这个屋子太亮了,自己有点反光。
两人闹了一会儿,赤鬼整个人都骑在了秦之安的脖子上,一抬头才注意到狄墨铮的存在。
“哎!黑子!”秦之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笑着和和狄墨铮打了声招呼。
“你能不吐着血泡泡和我说话吗?”狄墨铮简直不忍看他。
秦之安摘下自己脸上的半张面具,用袖子仔细地擦了擦,“你怎么能嫌弃兄弟呢?兄弟可是为了你两肋插刀!”
他的话刚说完,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树屋基地内红色的警示灯慢慢地变成蓝色,整个地面都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开始了。”赤鬼淡淡地对秦之安说:“你别死外面了。”
“我比你成熟多了!”秦之安继续吐着血泡泡,“你也不用惦记我,该吃吃该喝喝……但是酒得少喝。”
“啰里吧嗦。”赤鬼翻了个白眼,一时间风情万种。
她的脚下慢慢汇聚出一个红色的六芒星法阵,那法阵的边缘慢慢扩张,最后覆盖到整片空地中。
青鬼带来的一众人还在原地,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了青鬼的霉头,更何况对于诺亚来袭还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也别讨论了,只长了个嘴,有什么用?”赤鬼骂道。
六芒星红光大盛,以赤鬼为中心,像是水波一样慢慢地荡漾开来,光芒逐渐笼罩每个人。赤鬼只是轻轻踮脚,法阵就好像活了过来,光芒开始逐渐破碎,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
与之一同破碎的,还有其中所有人的身影。
……
上城的城墙视野开阔,从上面还能清晰地看见外城的模样。可现在的外城却一阵乌烟瘴气,灰沙四起,远远就能看见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的‘诺亚’在地上狂奔。
一阵红光闪烁,城墙的最顶端突兀地浮现出一个六芒星法阵,光芒闪烁之间人影逐渐从中浮现。
“妈的,每次都以为自己死了一样。你能懂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化作虚无的感觉吗?”
秦之安大声地朝赤鬼嚷嚷,赤鬼却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任由秦之安吵闹。
“那你自己跑过来算了。”她一把拨开在身边嚷嚷的秦之安,看向外城,“诺亚的进攻来得太突然了,很多应对措施都是临时布置的,应该撑不了多久。”
狄墨铮安安静静地听着,用余光瞥见了外城的破败场景:零星的冒险者有序地组成了小队围攻诺亚,但他们也不能对抗袭来的狂潮,只能前赴后继地抵抗,却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