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江畔何人初见月

    夜幕降临，何媛媛沿着街道郁郁独行。经过北区的文化广场，何媛媛停下来看大妈大爷们跳广场舞。虽然大多数人已经年逾花甲，可他们跳起来个个精神矍铄、生龙活虎。看了一会儿，何媛媛就离开了。何媛媛不懂舞，也不爱好舞。即使爱好舞，何媛媛也无心思看下去，因为心里堵，心乱如麻。

    何媛媛刚从阳光鞋城送饭回来。刚放暑假，何媛媛跟老爸老妈说明天去大梅沙浪一浪。一年都没去海边玩了，想放松一下。

    葛山梨悻悻地说：“你就知道浪一浪，自己的个人问题一点也不急吗？”葛山梨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的。

    何媛媛坦然地一笑：“我急啥？今年才二十四岁。人家好多三十出头的大姑娘、老男人都没结婚呢。年轻的时候不潇洒潇洒，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想潇洒也潇洒不了了。”

    其实，不是何媛媛不想很快找一个男朋友，而是她心目中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那就是赵强。因此，何媛媛随便找一些理由搪塞葛山梨。

    葛山梨愤愤地瞪了何媛媛一眼：“潇洒潇洒，等你潇洒够了，黄花菜都凉了。男儿三十一朵花，女儿三十烂冬瓜。等你浪到三十岁，看谁来娶你？趁年少，找个对象结婚，等到你四十出头，孩子也长大了。早栽树早歇凉，你晓得不？”

    话是实在话，可年轻人就不那么想。葛山梨想起自己那时候，父母几句话，她就结婚了。结婚那年，她才二十一岁。

    葛山梨真看不惯现在年轻人的风格。有时候，见何媛媛穿着露肩的裙子，葛山梨就会唠叨说，女儿家家的，把肩膀赤裸裸地露在外面，成何体统？何媛媛就满不在乎地样子说，人家不都那么穿吗？

    何媛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急不慢地说：“妈，你就别念三皇姑经了，我自己会找男朋友的。你和老爸就卖好你们的鞋吧。”

    一直埋头吃饭的何三坤抬起头，语重心长地说：“媛媛呐，爸没什么说的，只希望你抓紧一点。”

    何媛媛明白做父母的良苦用心，可是爱情婚姻不是儿戏，那是关乎她一辈子过得是否幸福的事情。爱情不是玩泥巴，婚姻不是菜市场买菜。

    离开文化广场，何媛媛沿着河畔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希望河畔的路就那么一直延伸下去，好让她就这么一个人慢慢走下去。这样就不会为那些红尘琐事而黯然伤神。可是，心里放不下一样东西，这座城市有她的最爱最痛。

    一轮如明镜的圆月已经升起。那柔和的银光洒在高楼上，洒在河面上，洒在婆娑的林木上，一切像披上了一层银纱。柔和的美，美得让人不敢相信是现实。

    但是，现实还是向她走来。何媛媛怎么也没想到，在茫然的思绪里，在朦胧的夜色中遇见了赵强。赵强也低着头与何媛媛相向而行。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彼此站住，相视而笑。

    何媛媛有些惊喜：“赵强，你也散步啊？”

    赵强一怔：“我以为这月夜里只有我独自前行，没想到还有你。”赵强有点诧异地凝视着何媛媛。

    何媛媛的心底荡起涟漪，也许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良缘。深圳这么大，她却偏偏与赵强相识相遇。何媛媛很庆幸地说：“缘分已经把我们绑在一起了，无法逃避。”

    赵强看了一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喃喃地说：“无法逃避就别逃避吧。”赵强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将何媛媛从心里抹掉。

    赵强觉得有些走累了，趴到河畔的栏杆上，凝望着那水中跳跃的月亮。赵强沉默着。很多事，很多爱，很多时候就像那水中之月一碰就碎。

    何媛媛挨着赵强趴在栏杆上，目光融融地看着赵强：“在想什么呢？”

    赵强低沉地：“看着这月光映耀的河面，就想起张若虚的诗——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赵强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何媛媛知道那两句诗出自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那是一种思念和孤独的心境。何媛媛绝不想让赵强成为孤独的人，因为何媛媛心甘情愿成为初见月亮的人和被月亮照耀的人。愿意为爱痴狂。

    何媛媛千丝万缕、百般柔肠地说：“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人。”何媛媛万般苦恼，万般彷徨。明明所爱的人近在咫尺，却感觉彼此迢迢万里。

    愿逐月华流照人？赵强的心里一震，像被排浪撞击的感觉。赵强明白何媛媛对他有那么一份爱，有那么一份情，但是赵强没想到那份情、那份爱如此强烈，如此虔诚，如此纯真！

    赵强愕然地：“我真的有些害怕恋爱。”声音似乎变得很苍老，很浑沉，很悲戚。

    何媛媛满脸苍凉看着那闪耀的碎月：“那是借口。你敢否认你心里有我吗？你不敢。你不是不想恋爱，也不是害怕恋爱，而是你一直将自己尘封在过去的阴影里，所以你感到迷茫甚至忧伤。赵强，你不要忧伤行吗？”如果赵强忧伤，何媛媛比他更忧伤。

    不要忧伤？说不忧伤，那是自欺欺人。自从五一从黄泥村中学回来，赵强一直处于忧伤之中。他的心仿佛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爱上何媛媛的心，一部分是藏着清月的心。赵强一直想尝试着走出阴影，可是无法做到。赵强阴郁地说：

    “你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赵强的话让何媛媛看到了希望，以至于何媛媛欣喜地吻了赵强的脸。赵强就对着河面愣了许久。那一刻，赵强的心随着那闪耀的波光而跳动。

    何媛媛坚毅地说：“无论等多久我都愿意，只要你对我不那么冷漠，只要你不忧伤。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何媛媛坚信自己一定会打开赵强那扇爱情窗户，她就变成一只彩蝶，飞进他的世界里。

    这个夜晚，两个孤独的人聊得很开心。何媛媛跟赵强说，她一年都没有去过大梅沙冲浪了，明天想去，可是没有人陪。赵强知道何媛媛在投石问路，沉默片刻答应明天下午陪何媛媛去大梅沙。何媛媛就欣喜若狂地抱着赵强的手臂，深情而感动地说：

    “赵强，你真好！”

    两个人各自回了家。赵强回到家里的时候刚到九点钟。想想还早，又睡不着，干脆拿起笛子，上了楼顶吹笛子。楼顶上海风习习，让人感觉到神清气爽。

    赵强首先吹的是《丁香花》的曲子，接着吹了《真的好想你》。那笛声一会儿悲伧，一会儿悠长，一会儿缠绵，一会儿低沉。真有一种“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谁复在”之感。

    赵萌萌在房间里听到赵强的笛声，深受感染，也有了高歌一曲的激情。于是，赵萌萌拿了自己的吉他来到了楼顶。赵强刚吹完一首歌曲，正甩着笛子里的水汽。

    “哥，”赵萌萌兴致勃勃地微笑，“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绝活，连我这个音乐专业的人都有点自叹不如啊。”以前，赵萌萌从未听见哥哥赵强吹过笛子。

    赵强谦虚地说：“爱好罢了。哥这点水平在你面前算是大巫见小巫、班门弄斧了。你走的是专业化道路，我是业余爱好。”

    说实在话，年少追梦时代，赵强也有过音乐的梦想。他崇尚艺术，热爱用歌唱表现生活。那时候，也学了几样乐器，但是笛子是他最喜爱的。小时候，在乡下没有钱买笛子，他自己就试着砍一棵竹子做笛子。结果，笛子没做成，手指被烙铁烫了一下。

    后来回城读高中，为了学业赵强也就放弃了音乐。进了大学，空暇之时，也报了音乐培训班，偶尔学学唱歌抚琴。自然，他最爱的还是笛子。那时候无忧无虑，歌声笑语，放飞梦想。

    而赵强的梦想本来是音乐，但是父母坚决要赵强读企业经济，好他日接替父亲赵志华，继承赵氏集团家业。所以，音乐梦想只好作罢，永远让它放在梦里。

    赵萌萌很诚恳地：“哥，妹妹我真的不骗你，你确实吹得好。我们合奏一首怎么样？”

    赵强有些迟疑不决，看看那璀璨的夜空，长长叹息一声：“好吧，唱哪支歌？”

    赵萌萌思来想去，最后想出了《枉凝眉》。赵强非常乐意，说这首歌古朴而凄婉，有艺术魅力。

    兄妹俩振作一下精神，开始演奏曲子。赵萌萌边弹吉他边唱着歌：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是枉自嗟呀，一个是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禁得秋流到冬尽，

    春流到夏！”

    幽美的歌声，清脆的笛声，缠绵的吉他声，把一段悲戚的爱情演唱得林淋漓尽致。虽然比不上原唱的婉约悱恻，但也催人泪下。

    《枉凝眉》出自清代小说家曹雪芹的长篇小说《红楼梦》，是悲叹林黛玉和贾宝玉之间爱情的曲子。林黛玉和贾宝玉的爱情是一段缠绵而悱恻的情。林黛玉对贾宝玉一见倾心，贾宝玉对林黛玉情有独钟。然而，在封建专制制度和封建礼教大背景下的荣府，他们的爱情要受各种各样条件和礼教的限制和束缚，最终林黛玉泪干命逝，两个人的爱也成为落花与葬花人的命运。

    这首曲子意境深远，情节起伏跌宕，洋溢着千丝万缕的悲情，颇具艺术感染力。

    赵强吹奏完这首曲子，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想想自己和清月，明明情到深处两相依，可是缘分捉弄人，让他们一个成为落花，一个成为葬花人。他与清月的爱情就像林黛玉和贾宝玉的爱情，都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切化为乌有。

    赵萌萌看见赵强流泪了，心疼地说：“哥，你怎么流泪了？”

    “唔，”赵强慌忙拭掉脸上的泪水，“感触至深吧。”

    赵萌萌猜测说：“哥，是不是又想清月姐了？”

    赵强心慌意乱，顿生悲凉，重重地摔了一下头：“没有，还想她干啥呀。人死如灯灭，想也没有用。”赵强叹息，是应该彻底走出往事的阴影了。

    赵萌萌忧郁的脸上有了几分欣喜，微笑着说：“这就好，别老是想着过去的伤心事情。人生之路漫漫，前面还有很多美好的风景。哥，你要答应我，不要再忧伤，行吗？”

    这几年来，赵强除了工作，就只剩下忧伤。这些赵萌萌看在眼里，悲在心里。

    赵强转过头来，肯定地说：“放心吧，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一味为情所困！”赵强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清月的在天之灵，他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开心地活着。

    赵萌萌兴奋地拨了一下吉他的弦：“嗯，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坚强而勇敢的好哥哥。哥，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郁郁寡欢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忧伤。”

    赵强突然转换话题：“萌，你跟那个陆雨文怎么样？”

    赵萌萌坦然地一笑：“挺好的。他不仅有才华，心也善良，体贴人。上个月，我在关外一小学义演时，把脚崴了，住院治疗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里，都是他在照顾我。我要去外面透气，他就背着我。”赵萌萌说起陆雨文来，总是兴趣盎然。

    赵强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那个小伙子不错，正直而宽广。为了救刘姐的女儿琳娜，把高考都耽误了。可是，他并不因此消沉，反而更加顽强拼搏，坚定不移地走着自己的梦想之路。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不简单，是个前途无量的小伙子。”

    赵萌萌转动着眼珠，惊疑地看着赵强：“哥，你怎么那么了解他呀？”赵萌萌没想到哥哥对陆雨文了如指掌。

    赵强有点自豪地说：“别忘了，我是你哥啊。我妹妹的男朋友，我能不关注吗？我能不点赞吗？那可关系到我妹的一生幸福呢。”

    赵萌萌满脸幸福的笑，激动地：“谢谢哥哥。”

    赵强用手摆弄一下赵萌萌那如云的秀发：“小样，跟哥还讲客套话呢。哎，萌，哥问你，最近妈是否还在阻挠你和陆雨文之间的交往？”

    赵萌萌仰头看看天空中的皓月：“后来，妈好像也没有过问过我和他俩的事情。我也有些奇怪。”

    赵强感慨地说：“那就好。萌啊，你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人。遇到一个爱你的人真不容易，而且他还那么优秀。钱不是问题，咱家又不是缺钱花。我们都要花白，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钱买得到的。”赵强知道赵萌萌和陆雨文的感情已经如胶似漆。

    赵萌萌把头靠到赵强的手臂上，喃喃地说：“哥，我会记住你的话，好好地去爱他。哥，你也要振作起来，找到属于你的那片云霞。我们兄妹俩要活得好好的。”赵萌萌觉得自己很幸福，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赵强抚摸着赵萌萌那柔软的黑发：“嗯，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风风雨雨，风风火火，向明天出发！”

    赵萌萌亢奋地对着城市的夜空高呼：“风风火火，向明天出发！”然后，嘿嘿地笑了。

    向明天出发！每一个人都在向明天出发。虽然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但是明天一定是灿烂的、光明的、美好的。

    明天肯定是美好的。这座城市是美好的，沙滩也是美好的，大梅沙更是美好的。不是吗？即使烈日吐火，海滩上游浪冲浪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的，你追我赶，飘荡着朗朗笑声。

    大梅沙海滨公园位于深圳市盐田区，毗邻小梅沙。从市区坐车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是深圳人气最旺的海滩。

    这里拥有深圳最长的海滩，海水清澈，沙滩宽广，柔软细腻。按照区域划分，大梅沙分为游泳区、运动区、休闲区、娱乐区、烧烤区。这里设有沙滩跑马、水上快艇、大型音乐灯光喷泉及露天歌舞厅、烧烤场。除此之外，还有滑水索道、水上降落伞、沙滩车等项目。

    金色的沙滩、蔚蓝的海水、悠悠的白云、碧緑的山峦、飘香的花草，加上优雅而轻快的音乐，形成了具有立体感的海滨风光区。如果闲暇之余，带上恋人、家眷、亲戚、朋友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去这里浪一浪，那是一个多么幸福而惬意的日子！

    夕阳接近地平线的时候，赵强驾驶着自己的宝马车，带着何媛媛来到了大梅沙。选了个位置把车停下，赵强与何媛媛到管理处登了记。然后，买了泳衣与救生圈，他们就走进海域。

    海浪此起彼伏，温柔地抚摸着游客的肌体，抚摸着沙滩。人们呼朋引伴，欢呼雀跃，感受着烈日、海水、沙滩交融的奇妙。赵强会游水，没有戴救生圈。他时而拉住何媛媛的手，往深处游一游。何媛媛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海水，溅起万朵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晶莹的光。

    赵强突然一下子钻进水里，整个人就没了踪影。何媛媛立即吓得哇哇大叫：“赵强，赵强，你快点出来，快点出来！”赵强还不出来，何媛媛的眼角就有了泪水。

    这时候，赵强就一下子从何媛媛的面前前冲出水面：“媛媛，怎么样我的潜水技能不错吧？”赵强还哈哈地笑。

    何媛媛毫无顾忌地抱住赵强的脖子，紧蹙眉头：“赵强，你是不是存心吓我？一股劲儿潜水，我我在上面担心的要死。”

    赵强的心随着海浪一阵翻腾。他擦掉何媛媛眼角的泪水，凝视着何媛媛，低低地说：“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让你担惊受怕，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潜水了。”

    赵强弄了一下何媛媛被海水浸湿的刘海。他喜欢看何媛媛的刘海，更喜欢看何媛媛那两条鞭子。那两条又粗又长的黑鞭子，浮在海水里，如同两条相依的乌梢蛇。

    赵强拉着何媛媛游到岸边，两个人打起水战。各自用手掌向对方使劲地泼着海水，挥洒如雨，他们被沐浴在一片阳光雨露里。

    有人说，缘分自有天注定，也许这是对的。不管是萍水相逢，还是久别重逢，都是如此。就在赵强与何媛媛上岸的时候，碰见陆雨文与赵萌萌走过来。

    何媛媛惊喜地拉住赵萌萌的手：“没想到，你们两个也来大梅沙了。太好了，这回更好玩了。”

    陆雨文不经意地说：“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许多有缘人总是在几经周折而在茫茫人海中重逢。

    陆雨文跟赵强打招呼：“赵 ”陆雨文本来想叫赵总，可才叫出一个字，赵萌萌就打断陆雨文的话：

    “叫错了。”

    陆雨文马上反应过来：“哥，下午好。”陆雨文心急，说了一句话就卡住了，不停地摸着后脑勺。

    赵强一笑：“怎么的，是不是很紧张别紧张，男子汉要豪迈奔放一点，那样生活才有激情。”赵强想起自己年少时候，可是胆识过人，在生人多的时候从不怯场。

    几个人一番问候之后，就商议着去玩什么项目。赵萌萌提议去骑马。赵强不同意，说大家从来都没骑过马骑不好。陆雨文提议，天色不早了，就玩一些简单的项目。最后，几个人达成一致意见：先坐一下汽艇船，感受一下海上的壮观；其次，玩一下滑水索道；然后，坐一下沙滩车；最后，吃点烧烤，唱唱歌跳跳舞。

    按照预定的计划，他们开始玩起来。汽艇船和滑水索道简单，半个小时就结束。然后，就玩坐沙滩车。分成两组，陆雨文和赵萌萌坐一辆，陆雨文驾驶；赵强与何媛媛坐一辆，赵强驾驶。

    陆雨文和赵萌萌先上车，开在前面。赵强开在后面。赵萌萌在前面转过头，向赵强摇手：“哥，你们落下太远了，快追上我们吧。”

    何媛媛急了，催促赵强:“我们也赶上他们，开快一点。”

    赵强慢条斯理地说：“那是不行的，飙车是犯法的，危险驾驶。”

    何媛媛疑惑不解：“这不是在沙滩上吗？不受交通法调整呀。”

    赵强神秘地一笑：“好的习惯是培养起来的。你在开玩具车的时候，养成不好的习惯，飙车啊，急转弯啊，倒车毛手毛脚啊，那么你在公路上开车时候难免不犯类似的毛病。其实，做人也是一样。”赵强不仅讲的是交通法规，而且讲的是做人道理。

    何媛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好的习惯，三思而后行。不愧是赵氏集团的接班人，小事情中有大道理，大事情中也有大道理。真让小女子茅塞顿开。佩服，佩服！”

    结束坐沙滩车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大地。他们几个换了衣服，就去烧烤场烤烧烤吃。吃了烧烤，他们进了露天歌舞厅。

    露天歌舞厅的舞台上，一个男主唱正在唱着《蓝莲花》这首歌。不仅有乐队伴奏，而且他自己也一边唱，一边弹着吉他。

    他们四个人选了位子坐下来，点了一些冷饮，静静地听着歌。赵萌萌的头靠在陆雨文的手臂上，何媛媛与赵强相互依靠地坐着。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男主唱歌唱，被他的歌声带进了一个穿过幽暗岁月的故事。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由的世界，有一段幽暗的岁月。也曾迷茫，也彷徨，甚至悲伤。尽管在穿过幽暗的岁月之后，你才发现脚下的路怎么走，那还是值得庆幸的。想起你心中那个自由的世界，你不能没有勇气走向那个梦想的世界。一切困难都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