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点燃激情

    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国家的卫星不断飞上太空，移动2g变3g,手机营销风起云涌，高楼不断增多，道路更加宽广。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比如陈浩天，什么时候把车子换成了单车。

    那天，陈浩天骑着单车在街上遇到了那两个死党。其中一个高大的死党奚落似的说：“哟呵，陈哥啊，发烧了吧，人家巴不得鸟枪换大炮，你却大炮换鸟枪。创意，真有创意！”

    陈浩天理直气壮地说：“这叫做节约资源，倡导环保，关爱地球，珍惜生命！你懂不懂？”

    “关爱地球，珍惜生命？”高大死党睁大眼睛，貌似一本正经地摸摸陈浩天的额头，“啧啧，哥啊，是不是你烧出了毛病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啊！”陈浩天的话让死党吃惊。他真不相信眼前的陈浩天居然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跟以前的他相比，居然判若两人。

    陈浩天咒骂：“得了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事物是在不断变化之中，你懂吗？一个人不要总是以老旧的眼光看待一个人。”

    高大的死党一阵脸红，知道自己话出了格，就转换话题说：“陈哥，明天一帮哥们去三亚七日游，你参不参加？难得的机会哦。”

    陈浩天感叹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玩了，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人不能老是那样虚度年华，总得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最起码得对得起自己。”

    自从那一次和陆雨文打架被派出所问话后，陈浩天改变了许多。他不再像从前那样不可一世，不务正业了。课堂上他认真听讲，晚上就待在卧室里复习。他也打算考一个大学。

    高大的死党讽刺说：“想考北大？还是清华？”他表现出鄙视的神情。他根本不相信陈浩天的勇气和决心。

    陈浩天气冲冲的：“不，考牛津。”其实，他说的是反话。牛津大学，对他而言，是天方夜谭。

    高大死党惊诧万分的看着陈浩天：“哥，你真逗，中国还有这个大学？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陈浩天瞪着高大死党：“不知道是吧既然不知道就滚蛋，滚得远远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

    两个死党见陈浩天已经不再是以前容易上钩的泥鳅了，就打个招呼，低头哈腰地走开了。高大死党自言自语：“世界真的变了吗？”

    城市的夜色美得像一幅绚丽的水彩画。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在五彩缤纷的大街小巷，呼朋引伴，扶老携幼，感受着城市夜晚的繁华和喧闹，感受着着城市的宽广和包容。

    陈浩天打的来到了西区的娱乐中心魔幻青都。按照预定的房间409，陈浩天跟着服务员走了进去。电视音响都已经打开，就等着点吃喝的东西。这次聚会不是一次普通的聚会，而是一次化敌为友的聚会。

    上午，陈浩天特别约了陆雨文和赵萌萌到校园的田径场边进行了一次赔礼道歉的和谈。陆雨文和赵萌萌见陈浩天态度诚恳，就答应他既往不咎，和平共处。

    陈浩天真是喜出望外。为了进一步表示他的决心和诚意，他决定宴请陆雨文、赵萌萌、王梦珂几个到梦幻青都k歌。一来可以放松放松，二来可以增进友谊。

    陈浩天拿起麦克风，点了一首《爱如潮水》唱起来。这是他最爱唱的歌。他就像这首歌里的意境，爱了就不顾一切，哪怕是满城风雨，还是遍体鳞伤。而这样的感情，常常让他得不偿失、情迷意乱、失落迷茫，甚至苦不堪言。

    陆雨文、赵萌萌、王梦珂三个人走进了包间。陈浩天马上停住，站起来热情招呼他们。一阵握手客套话之后，陈浩天就叫来服务员，点了很多吃的喝的。

    陈浩天开了四瓶啤酒，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瓶，激动地说：“今晚，是我们旧日的结束，新起点的开始。能够和你们成为朋友，这是我的荣幸！我先干一半，以表诚意。”陈浩天说完，仰起脖子，一口气喝掉了一半。

    陆雨文二话不说，也仰起脖子喝掉一半。他抽了一块纸巾擦擦嘴：“感谢啊，兄弟。从此我们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从今晚起，不，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好弟兄。”冤家宜解不宜结。

    陈浩天惭愧的：“都是我以前放荡不羁、不可一世、玩物丧志，以致我们没有很早成为朋友。”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慨。 陈浩天想到赵萌萌和王梦珂还没有喝过酒，就指着他她们：“两位美女，你们可不够意思啊，一口都还没动呢。”

    王梦珂不亢不卑地说：“我们女孩子哪能像你们男生，粗枝大叶、豪迈奔放哦。我跟萌萌随意。”她邀请赵萌萌碰了瓶子，喝了几口。赵萌萌也喝了两口。酒喝的是心情，也并不一定要酩酊大醉。

    王梦珂提议唱歌，大家同意。王梦珂点了一首《为爱痴狂》。在掌声和欢呼声中，她唱起了这首歌：“

    我从春天走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

    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

    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激情中有几分忧伤。王梦珂曾多少次努力地强迫自己，必须把陆雨文的名字从心里剔掉，但是无济于事，越想忘记就越埋藏得深。时间能证明一切，但时间也能淹没一切。

    王梦珂唱完歌，就举起那半瓶酒，要求跟陆雨文干。陆雨文看看赵萌萌，拿起一瓶啤酒，毫不迟疑地碰了王梦珂手中啤酒的瓶嘴：“干！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让金樽空对月。”他一口气喝掉那瓶酒。

    人生得意？不，王梦珂是人生失意。虽然自己喜欢的人在眼前，但是却不能言语，更不能拥抱，能得意吗？不能，一万个不能。更多的是一种暗恋的痛苦和悲哀。

    在欢笑中，陈浩天提出明天去龙岗马峦山骑单车登山，大家都很赞成。碰巧的是四个人都有单车，王梦珂就是昨天下午刚买的单车，也是装有变速器的那种。自行车爬坡，没有变速器是非常累的。四个人商定明天早晨6点钟出发。

    十点半，四个人离开了梦幻青都。各自回到家里，准备明天登山的必须物品。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有备无患。

    赵萌萌到别墅花园附近的生活小超市买了一大包物品。有饼干、巧克力、蛋黄一类的干粮，也有农夫山泉、苹果醋一类的饮料。除了吃的物品，她还买了几条汗巾，以备到时擦汗之需。

    赵萌萌提着一大包东西回到家里。赵雪英正在客厅看电视。她看见赵萌萌提着一大包东西，感到蹊跷，就惊奇地说：“萌，买那么一大包东西，准备摆地摊啊？”

    赵萌萌放下手中那包物品，坐到沙发上，虚了一口气说：“明天和几个同学去登山，买点干粮，免得半路上饿肚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讨人喜欢。

    江雪英一笑，满脸的慈祥。她夸赞赵萌萌说：“不错哦，还知道未雨绸缪，懂军事兵法呢。等明儿个干脆报考个军事学院得了。”

    赵萌萌抿抿嘴唇：“我可不想上什么军事院校。整天封闭式管理，我受不了。我还是报考我的音乐学院。”音乐和歌星是她从小就有的梦想。

    江雪英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她从不干涉赵萌萌的人生目标和理想，每次只是给她建议而已。年轻人的路最后都得她自己走。当年，江雪英的父母一度要求江雪英报考航空大学，而江雪英还是报考了法学。

    江雪英看了看赵萌萌那张秀气的脸，跟自己年少青春季节一样，恬静温存中有几分矜持和倔强。说得夸张一点，纯粹是她当年的翻版。她温和地说：“自己的人生理想你自己决定吧。在理想方面，做父母的永远只是建议。”

    江雪英突然想到了什么，挑挑眉毛，凝视着赵萌萌：“哎，快要高考了吧？你可要抓紧时间复习啊，不要等到考前十几天废寝忘食，那就晚了。”江雪英不想赵萌萌考什么北大、清华，但是总不能不上二本线。

    赵萌萌抬头看了一下吊灯，欣然地说：“妈，你放心，我心里明白着呢。我不会因为一些课外活动而耽搁学习的。”临时抱佛脚不是她的做事风格。她是一个稳打稳扎的人。

    赵萌萌要去睡觉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她问了江雪英老爸在哪儿。江雪英告诉赵萌萌说她老爸睡了。赵萌萌没有再说什么，跟赵雪英打了招呼后，径直走进卧室。

    来到卧室，把门关好，赵萌萌就给陆雨文打电话。拨通了陆雨文的手机，陆雨文在手机里说：“喂，萌萌，睡觉了吗？”

    赵萌萌靠在床头上，一双没有脱鞋的脚伸出床边。她低声说：“没有呢，刚买完东西回家。我告诉你一下，明天你不要买什么东西，我把我们两个的用量买了。你就负责托运。”

    陆雨文精简地说：“好的，一切听从小甜心安排。晚安，做个美梦！”然后，在微信上发给赵萌萌一个飞吻的表情。

    赵萌萌说：“晚安，美梦！”那声音柔和而甜美。挂了电话，她打开微信。看着陆雨文发给她的表情，她的脸上荡漾起灿烂的笑。一笑倾城。

    早晨5点钟，陆雨文就骑着单车来到了别墅花园大门前。虽然天刚蒙蒙亮，街道上的车子已经成群结队，来来往往。人人都在赶时间。活在这个现代化城市，再慵懒的人也不得不勤快起来，必须赶上城市生活的节奏和步伐。谁也不想落在时代的垃圾桶里。

    陆雨文从小背包里拿出手机给赵萌萌打电话。赵萌萌在手机说她正在洗脸刷牙，让陆雨文在别墅花园大门口等她。陆雨文挂了电话后耐心地等待赵萌萌。

    五分钟后，赵萌萌骑着单车出来了。龙头上挂着昨晚买的那包食品。她跳下单车，微笑着说：“陆雨文，你好早啊！”

    陆雨文振振有词：“不早不行啊。早上太阳不辣，登山的时候轻松一点。这都是为你们两个女生方面考虑的。”

    赵萌萌斗志昂扬地抬抬头说：“既然选择登山，就不应该害怕酷热。劳其筋骨，而饿其体肤。”她的骨子里蕴藏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傲气。

    陆雨文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把那包食品绑在后座上。绑好了食品，他拍拍手掌上的灰尘：“好了，出发吧，去地铁站跟陈浩天、王梦珂会合。”

    赵萌萌点点头：“好吧，今天的行程跟在你后面。你就是我的方向。”她不仅要陆雨文做她登山的方向，还要陆雨文做她人生的方向。携手同行，红尘作伴。

    两个人坐上单车，一前一后，往地铁而去。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地铁站。两个人刚下单车，陈浩天和王梦珂也赶到了。王梦珂没有背包，只有陈浩天背着一个乔丹牌子的包。包有点鼓鼓的，里面装着登山所需的物品。

    四个人一阵问候之后，就到附近的一家沙县小吃吃早餐。一顿简单的早餐之后，他们带着单车上了开往南联的地铁。约莫40分钟，他们到达了南连地铁站。下了车，几个人踩着单车，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直奔马峦山而去。

    马峦山在坪山与宝龙相邻之处，距离南联地铁站40公里左右。翻过马峦山就是东部华侨城的地界。但是，只能远远地观望，因为马峦山距离华侨城主要地带还有一段距离。

    四十分钟后，四个人来到了马峦山下。因为是双休日，登山的人比平常多。偶尔，可以看见几个男女骑着单车，往山上爬。陆雨文就有了这样的感叹：“到处是青春的阳光！”

    四个人在山脚下稍稍休息后，就心怀激情地踩着单车，顺着宽大而有点斜坡的水泥路往上冲。开始还行，冲了几里路就不行了，他们累得气吁吁吁。无奈，几个人停下来休息。

    王梦珂瘫痪似地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哎哟，早知道登山如此艰难，我就不该来。火龙山，一眼望不到边！”平时习惯了安逸的她，感到登山是一种折磨。

    赵萌萌哈哈地一笑：“王梦珂，你在写诗吗？诗仙李白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诗句，你干脆来个火龙山难，难，难于上青天！”赵萌萌与王梦珂的性格截然不同，她乐观而坚强，王梦珂消沉而娇气。

    王梦珂板着脸，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她瞟了赵萌萌一眼，气愤地说：“你一点也不累吗？”

    赵萌萌喝口水，望了望远处的高楼说：“说一点也不累，那是假的。多少还是感觉到累。但是，即使再累，我们也必须向上爬。做任何事情，不能因为一点困难就半途而废。否则，永远就在起点或者中点，达不到终点站！”一段富有人生哲理的语言。

    陆雨文和陈浩天倚靠着路边的栏杆，望着远方的青山白云，沉默不语。男生的内心就如那莽莽群山，坚韧而稳固，再累他们也不会轻易说出口。血气方刚。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就踩上单车，继续向上爬。陆雨文告诉赵萌萌和王梦珂说：“你们两个女生听着，上坡的时候，不能急，要缓慢地向上行驶。要不然，还没到山顶准会把你们累趴下！”

    赵萌萌和王梦珂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话。她们按照陆雨文的方法，减慢速度，缓缓地踩着单车。四个人面对着阳光照射而来的方向，意气风发。面向阳光，就不会迷失方向，就有用之不竭的力量，就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和希望。

    四个人骑着单车累了，就推着单车步行一会儿；步行一会儿，又踩着单车向上爬，就这样不断重复那套动作。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他们终于登上了山顶。华侨城尽收眼底。

    四个人站在车路边，对着那车如流水、富丽堂皇的侨城，对着那缥缈的大海，高声呼叫：“深圳，我爱你！我爱你的包容和开放，我爱你的繁华和灿烂！”人人都爱深圳，来了就是深圳人。

    陆雨文抑制不住心中激情，吟诵了杜普的诗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他并不夸张，站在山顶上，还真有一种看群山变得渺小的感觉。

    逗了一会儿风，四个人坐下来吃起午餐。午餐就是那些干粮一类的东西。一餐简单的午餐过后，他们沿着来时的路线返回。从上往下踩单车，不叫做骑单车，完全可称之为溜单车。时刻要握着刹车，否则就有失控的危险。

    顺水好行船，下坡好走路。两个多小时上山的路程，下山只花了四十分钟左右。来到山脚下的时候，赵萌萌感叹地说：“难怪人家说，如果一个人走下坡路了，到人生低谷的日子就快了。”

    世事难料。就在拐弯处，一辆载着满车货物的三轮摩托车失控，发疯似的朝着赵萌萌冲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陆雨文一把抓住赵萌萌的龙头，连人带车一把使劲往他身边一拉。赵萌萌就这样躲过了一场劫难。那三轮摩托车在王梦珂的尖叫声中撞上了树干，翻倒在地，货物洒满一地。车主没事。

    赵萌萌躲过了劫难，可苦了陆雨文。陆雨文那么一拉，他自己就倒在路边浅沟里，赵萌萌和她的单车全压在陆雨文身上。他成了赵萌萌的垫背的。赵萌萌毛发无损，而陆雨文的额头右边撞了一个口子。虽然口子不深，但是鲜血流了出来。

    赵萌萌惊慌失措地起来，把自己的单车扶起放在一边。然后，她忙着拉陆雨文起来，担心地说：“啊，流血了，这可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急得满头大汗。

    陈浩天和王梦珂也过来帮忙。三个人把陆雨文扶起来，让他坐在地上。之后，陈浩天就去扶陆雨文的单车。王梦珂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一包小纸巾，递给赵萌萌。赵萌萌接过纸巾，为陆雨文擦额头上的血。

    陆雨文咬了一下嘴唇，急促地说：“王梦珂，打开我背上的包，把白药、酒精、纱布取出来。”咬了一下嘴唇他对赵萌萌说：“萌萌，还好，有惊无险，伤的是我。要是刚才那疯子摩托撞了你，后果不堪设想。”陆雨文想起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

    王梦珂迅速打开陆雨文背上的包，取出酒精、白药、纱布。酒精是用一个小塑料瓶子装的。这是陆雨文特意从诊所要的。

    陈浩天扶起陆雨文的单车，把它放稳固，就去三路摩托车那儿向车主兴师问罪。车主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正在用力扶着摩托车，但是一个人力量不足，扶不起翻在地上的摩托车。好在路过的车辆司机停下车，和陈浩天同心协力帮助车主把摩托车扶了起来。

    取出了那些医用物品，赵萌萌和王梦珂就忙着处理陆雨文额头上的伤口。赵萌萌负责清洗、上药，王梦珂打下手。上白药的时候，白药敷在伤口上很痛，陆雨文就咬着牙。

    赵萌萌心疼地说：“一定疼吧？都怪我，粗心大意，不看左右，害得你头破血流。”她有点自责。

    陆雨文淡淡一笑，不在乎地说：“不痛，这么一点点伤没事的。男子汉铁骨铮铮，皮肉之苦，何足惧哉！”

    王梦珂哈哈大笑说：“陆雨文，你真行，都痛的咬牙切齿还说没事。你们男生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堂而皇之的悲壮！”她心里多少有点不满陆雨文英雄救赵萌萌。要是今天她王梦珂被陆雨文英雄救美，那就好了。

    赵萌萌敷好白药，拿了一块纱布，小心翼翼地粘在陆雨文的伤口上。一切忙好，赵萌萌松了一口气说：“还好，雨文，幸好你今天有所准备，不然，我们会乱成一锅粥！”她很佩服陆雨文的先见之明。

    伤口处理好了，王梦珂转头看陈浩天。陈浩天正在帮车主清理地上的货物，全是一些鞋子袜子的一类东西。看行头，可能也是个生意贩子。

    王梦珂走过去帮忙。她一边捡着车路上的鞋子，一边跟车主聊天。他看了那车主一眼说：“叔叔，你做生意的吧，弄了这么多鞋子袜子。”

    那车主抱着一箱子货物放进车厢里说：“小生意，开了两家小鞋店，养家糊口。现在生意难做啊！”他那爬满额头的皱纹，说明了他曾经的苦难和艰辛。

    王梦珂捡了半箱子鞋子袜子，停下来。甩甩手臂，弯着腰，吃力地抱起那半箱货物，缓缓地走到摩托车旁边。那车主急忙接过王梦珂的货物，把它放进车厢。

    那车主想到了陆雨文，担忧地说：“妹子，刚才那个小伙子和那姑娘没事吧？差点把我吓死了！如果不是那小子反应快，我今天就出大事了，非撞上那姑娘不可。要是那样，也许我这一辈子都翻不起身了。”

    王梦珂紧蹙眉头：“是啊，生死就在那一念之间。以后要注意，小心驾驶，安全第一。现在交通法规很严格的，人身赔偿标准也很高。”她认为，一个人要在错误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

    那车主心甘情愿地点头说：“是的是的，妹子，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会引以为戒，痛改前非，摒弃以往那种急性子。”他叹气，好事不在忙中啊。

    货物全部重新回到车厢里。那车主关着车厢门，不断地向陈浩天和王梦珂道谢。关好车厢门，他走到陆雨文身边，道歉说：“小伙子，对不起啊，车开急了，没刹住。你没事事吧？”他很懊悔。

    陆雨文云淡风轻地一笑：“叔，没事，别放在心上。看，药都上好了。”陆雨文指着额头，显得虚怀若谷、英勇无敌。

    那车主放心地笑了。他看了看赵萌萌，安然无恙，然后看看地上放着的那些医用物品说：“小伙子，你们自己带的？真的不错，考虑周全，跟专业登山队一样。”

    陆雨文欣慰地一笑：“那当然的，不专业就会吃亏。现在啊，什么都讲究专业，就连骗子都讲究专业。什么碰瓷啊，空手套白狼啊，数不胜数。”他总是那么自信，对自己的判断力毫无怀疑。

    那车主突然从皮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陆雨文说：“小伙子，叔给你两百块钱，回去买点营养品，别嫌少啊。”他希望陆雨文接受他的诚意，也希望陆雨文从心底原谅他。

    陆雨文见那车主给自己钱，生气地说：“叔，你这是啥意思？我可不是碰瓷专业团队成员，收起吧，别把钱不当回事。出门在外，多不容易。我就一点皮肉伤，鸡毛蒜皮的事！”他把那车主的手推回去。

    因为陆雨文态度坚决，那车主只好把那两百块钱放回皮包里。那一刻，热泪充盈他的眼眶。他擦着湿润的眼睛：“小伙子，你们太好了！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几年来我是头一次遇见。你们啊，前途无量。”他很感动。

    陈浩天和王萌萌推着单车来到了陆雨文身边，提议该回去了。陆雨文和赵萌萌同意陈浩天的意见。赵萌萌把地上的医用物品放进陆雨文的背包里后，四个年轻人跟那车主道了别，就踩着单车，唱着歌飞奔而去。青春的阳光无处不在。

    那车主凝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他也曾经像他们一样，有过青春绽放的年华。青春能够点燃激情，年轻能够召唤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