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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赶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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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蒙渊实在无聊就披着衣服就着火堆看书,偶尔站起来拿着刀挥舞几下。试问哪个男孩小时候没有一个武侠梦?更何况现在真家伙握到自己手里,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激动。但这一晚上属实不太平,除去烦人的小蚊子和小飞反刍的声音,就是李渡风的鼾声,也不知道秦怀夕是怎么睡着的,甚至半夜起来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问自己要不要换岗。蒙渊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确保它不会熄灭;然后盘腿坐在一边,借着这股“抽风”的武侠劲,想着给自己的刀起个名字。

    等到天微微发亮,秦怀夕摇了摇眼皮打架的蒙渊:“先别睡啊,等等路上再睡。”蒙渊点点头,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困的。秦怀夕有些无奈,还有点小小的生气:“瞎逞什么强?”然后毫不犹豫的掐了蒙渊的麻筋。

    蒙渊被秦怀夕撵到了河边来打水,顺便牵着小飞来饮一口。理由是让蒙渊洗把脸清醒清醒。蒙渊只得拿起三个人的葫芦来到河边,拿起葫芦就往自己头上浇水。太丢人了,被一个小姑娘嫌弃了。蒙渊也只能暗暗吐槽:“凶巴巴的小姑娘。”不过蒙渊也觉得掐的对,因为确实是自己托大做错了事情,火堆都差点熄灭。但此时蒙渊眼里的秦怀夕堪比早八,还是会咬人的早八。不过也是,同样的年纪人家就是飞军了,纪律的严谨性自然不用说,强一点也正常。

    今天的小飞看起来正常了不少,但还是蹭蹭蒙渊的肩膀。蒙渊也很大度的不计前嫌,摸了摸小飞的脸,小飞满意的打了几个响鼻,便自己往回走了。

    等蒙渊带着装满水的葫芦回去的时候营火已经在熊熊燃烧了。上面烤着俩只已经串好的兔子,秦怀夕时不时转一下,拿着小刀割几刀口子,再把调味料撒上。兔子被烤的吱吱响,滴落的油落到火堆里让火苗微微跳跃。李渡风则是在旁边把兔子皮仔仔细细的弄好,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周围。蒙渊把葫芦放到石头上,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有大虎娘给自己带的东西,总比李渡风那硬的和飞盘一样的饼口感要好上不少,三人算是有了一顿不错的早饭。

    这时候一阵咕咕叫的声音吸引了蒙渊,虽然鸽子叫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蒙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正是带着师父家的那俩只站在马车上冲着蒙渊咕咕叫。蒙渊急忙跑过去,那只公的依旧蹭着自己的手指,母的则是似羞涩一点靠在公鸽子旁边歪歪头。蒙渊以为是大虎他们,结果俩只鸽子看了个仔细也没有什么东西;俩只鸽子倒是被看烦了,在马车里找了个位置钻了进去。

    等到把昨天的猎物全部烤好,正好是辰时。李渡风和蒙渊把东西收拾好重新打包到马车上,秦怀夕则是仔仔细细的把营火熄灭,将烤好的东西分割成小块装到羊皮口袋里。等到一切整备完毕已经是辰时四刻了。李渡风挥动缰绳,回头和蒙渊说:“如果快的话,今天差不多就能回去了。所以中午饭就在车上解决吧。”

    蒙渊压根不会驾马车,所以只能由秦怀夕和李渡风轮流来了。路上听李渡风科普着,说想要驾驶这东西得通过考试,一共五科。就算是回去教自己骑马,到最后也得去考,否则碰上驿站或关卡检查只能蹲几天号子了。蒙渊点点头,老实说他压根没打算考马车驾照,能骑马就行了。但看着接过缰绳的秦怀夕,蒙渊又问道:“那李叔,秦怀夕她也考过马车驾照了吗?”秦怀夕缩了缩肩膀,手里的缰绳垂了下来,李渡风摇摇头:“她卡在第四科了,只能找机会让她多练了。”

    马车一路飞驰,除了到驿站亮明腰牌换马之外,驾车的俩人几乎没有一刻的歇息。到了中午的午饭都是在车上解决的:蒙渊继续掏出饼,揉碎一点给鸽子喂了后才开始吃自己的。顺便看着对面的小姑娘连吃饭都像是打仗,左手水葫芦右手烤兔子,时不时在拿起饼来一口,三下五除二吃完,豪迈的抹了抹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蒙渊很上道的递过去昨天的方巾。秦怀夕看着眼前小口吃着饭看着书的蒙渊,心里也是暗暗吐槽:“书呆子,吃个饭都斯斯文文的。”又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吃的慢一点斯文一点来着。想到这秦怀夕也不想待下去了,起身把自己师父换回来吃饭。

    反倒是今天李渡风吃的也是“斯斯文文”的,吃着手里的饼,皱着眉头看腿上摊着的一副羊皮卷,甚至在伸手抓了几回水葫芦都没抓到后直接放弃了。正在李渡风呼出一口气打算把皮卷收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面前还坐着一个低头吃饭看书的蒙渊,于是有心试一试:“小子,来,看看这个。”李渡风把羊皮卷转了个方向:“你看,这是当年在西域做生意的安息国黄毛绘制的羊皮地图。但是那边人的绘图习惯和我们不一样,我看了好几天也没看明白。”蒙渊仔细看了看羊皮卷,发现李渡风还是给外国人留脸面了,乍一看这东西就好像小孩子的涂鸦,都不如门口卖冰棍的老太太画的。蒙渊摸了摸下巴:“李叔,这东西画的您都辨不出来,别说我了。不过”蒙渊把地图又转了一下,让短边冲着俩人,然后指着李渡风的方向:“这个方向,是正北。”李渡风抬头看着蒙渊:“你看不懂,但却能知道方向?”蒙渊只能尴尬的挠挠脑袋:“是啊,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正当蒙渊还在苦恼怎么找借口的时候,却见李渡风在图上标注了一下,然后将羊皮卷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去换秦怀夕了。蒙渊有点点后悔,自己就这么点能力还没藏住,果然还是太心急了。

    在等到天微微擦黑的时候,终于赶到了一个俩面环山的地方,山脚下的点点星光从西到东铺展开来;李渡风在给马喂水和草料,秦怀夕朝那里指了指和蒙渊说:“那里,就是我们宗门在的地方了。”蒙渊点点头,秦怀夕继续说道:“镇子里有一条小河从西向东穿镇而过,你可以去那里钓鱼,镇子上的人也有不少喜欢钓鱼的。”蒙渊又是点点头:“到时候麻烦你带着我,先去买一根鱼竿。”秦怀夕应了下来。

    但显然蒙渊此时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想钓鱼,他有一点紧张。即便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但社恐这种属性还是很难去改变,即便自己刻意的去调整。而所谓的紧张说到底还是对未知的恐惧:新伙伴的性格、习惯、生活方式都各不相同,而未来很有可能需要长相守,长相守才是对人巨大的考验,尤其对于一个刀尖上游走的职业而言。蒙渊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为了生活,还能不能像师父一样守住自己的“道”。这种讨厌的感觉又让他想起了抱着那个破布袋子时的迷茫和无措。

    秦怀夕用俩根手指轻轻扯了扯蒙渊:“别担心,他们都很好相处。”蒙渊意外的摸了摸脸:“你怎么看出来的?”秦怀夕淡淡的说道:“你都写在脸上了,太容易读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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