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酒吧见闻3
目光投向李页，他身边同样站满了女人，然而或许是因为今天他着装略显不修边幅，大家都把我当作这两瓶黑桃 a的正主，所以大多向我投来热切的目光。
如此一来，主动和我搭讪的女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明显远超于他。
李页显然是个酒吧老手，相比我的不知所措，他很快从女人群里挑出两个身材好的，接着便开心的坐下，迅速和她们打成一团。
“嗯……你们俩，过来坐吧。”而我也有样学样，面对众多佳人的邀约，随手指了两个让她们落座，而其他心有不甘的女子则只能悻然离去。
我敏锐地捕捉到她们离去时那丝若隐若现的不满，甚至还有对在座的四个女人的羡慕和嫉妒，难道在她们看来不能和我们两个陌生人喝酒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这不禁让初涉酒吧的我心生疑惑：她们感兴趣的到底是什么，是我们这两个陌生人，还是面前摆着的这两瓶赫赫有名的黑桃a？
坐在我身边的两个女人，远比我预期得更为积极主动，其中一个几乎要依偎进我怀里，另一个也不遑多让，我的一只手始终被她抱在胸间，而她还在不经意间刻意的摩擦着。
面对如此炽热的挑逗，我却提不起丝毫兴致，只顾埋头喝酒，甚至对她们再三邀请共玩骰子也断然回绝。
让我去和两个认识不到几分钟的女人，因为玩游戏而接吻或者做其他亲密动作，即使她们是如此的性感和漂亮，我也丝毫没有兴趣。
可就算我已经明确的拒绝驳她们的面子，但她们依旧不依不饶，甚至还以此夸赞我有个性，有男子气概。
我沉默不语，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品尝着面前这瓶名为“黑桃 a”的酒。
虽然我并非酒量惊人，但多少还是有些酒量的。
今天，我一心就想要探寻这酒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奥秘，竟能令这么多漂亮的女人舍弃尊严，去巴结一个陌生男人；即便明知自己终将不被珍视，却依旧义无反顾、趋之若鹜。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任凭我如何仔细品味，却始终未能察觉到这所谓名酒有何独特之处。
在我眼中，它平凡得如同普通香槟一般，既无出众的风味，亦谈不上美妙的口感，更别提有余味可供回味了。
至此，我心中已然明了：她们所追求的绝非此酒本身，而是这背后有能力支付高昂酒款的富豪，以及全场同性羡慕的目光，为此她们不惜放下身段，沦为玩具。
这样的场景突然让我想起一句话：你的女神说她很慢热，或许是假的，但是在酒吧里她说热，那可是真的。
终于，我实在难以忍耐这种氛围，借助上厕所的借口，独自一人走出星河酒吧。
我静静地伫立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目光游离地扫过周围那些行色匆匆的陌生面孔。
他们或喜或忧、或忙碌或悠闲，仿佛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故事与人生轨迹。
而此刻的我，则宛如一个旁观者，默默地观察着这个看似混沌却又充满生机的世界。
下意识地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
那缥缈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却也让思绪愈发清晰起来。
在这一刹那间，我不禁感叹：钱，真是个好东西！它所带来的满足感和愉悦感，似乎没有尽头。
回想起李佳曾多次跟我提及关于金钱的话题，她总是强调其重要性，现在的我也越发明白她的含义。
···
“感觉怎么样？”李页不知何时悄然来到我身旁，冷不丁地开口询问。
我皱起眉头，胃里翻涌着强烈的不适感，又想起方才目睹的一切，忍不住破口大骂：“恶心，这群女人的嘴脸让人作呕！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不珍惜自己身体和节操的？不过是两瓶酒而已。”
“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啊，现在的女人都变聪明了，追求的早就不再是纯粹的爱情，而是钱，就算被玩弄了又怎么样？大把老实人等着呢，可是钱这玩意错过可就真错过了，今天的这些算啥，有些人甚至为了钱，可以编织出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使出五花八门的手段，不过它们的借口可都是爱情。”李页的语气充满了愤恨与无奈。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你是在说李佳？”
我察觉到他言辞间流露出的愤愤不平，仿似乎在替我打抱不平，在他眼中，李佳或许只是个贪慕虚荣、见利忘义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贫穷的我，转投有钱男人的怀抱。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即便我没有收到她发来的那条消息，单就凭我俩多年相处积累下来的经验，我也深知她的为人，她绝不像李页误解的那样，是个唯利是图的拜金女。
“不一定是在说她，我今天找你来这儿喝酒，还点两瓶黑桃a，就是觉得你丫一直对爱情抱有幻想，可是这玩意真的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它是很庸俗的，就和你手里这支点燃的烟一样，欲望是火苗，燃尽了可是很烫手的。”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
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穿过繁华喧嚣的街景，落在那弥漫着淡淡烟雾的指尖。
透过朦胧的烟雾，我仿佛透过这支烟看到了一棵参天大树，它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很久以前，我曾将这棵树视为爱情的象征，在我看来，两个人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汇聚成了树干，支撑起整段感情；而彼此之间的相互理解则像是繁茂的枝叶，依靠它们，大树才得以枝繁叶茂，抵挡风吹雨打；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这棵爱情树还得多一样东西，那就是钱，它就是这棵树扎根的土地，没了它也就没有爱情。
试问：贫瘠的土地孕育出的树和肥沃的土地能一样吗，哪一棵能活得更好，哪一棵能生长的更轻松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对于我来说，这是幻想的破灭，因为之前的我一直在追寻所谓完美无瑕的“真爱”，可实际上这样理想主义化的爱情是否真的存在呢？或者说即使找到了这样一个人又能否保证永远不会改变呢？
我之前就把和李佳的爱情当作这段真爱，并为之付出一切，可最后还是不免因为钱的原因而分道扬镳。
即使现在的我一直在找补，企图找到一个更美好的原因，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们走散就是因为钱。
···
抬头我看向夜幕下的星辰，突然想起之前和李页说的话，金字塔顶端的人看见的风景和底层人看到的风景。
他当时没有反驳我，但是现在却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