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讨厌他
梁有为走到祝珣的房间时，他和刘大山已经默契地避开了之前的话题。
“刷拉——”刘大山撕下贴在柜子上的海报，同样的海报在门上、墙上、床头还有好几张。
海报上的男人保持电影中的造型，五官宛若天赐、英俊得引人注目。
刘大山欣赏了一会儿，目光在海报和祝珣之间左右移动，然后感叹世界上英俊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不能多我一个。
“祝哥你也喜欢他啊？果然是传说中的粉丝收割机，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五岁儿童没人能逃过他的魅力。我妈和我堂侄女也……”
“谁？”祝珣从衣服箱子里抬起头，朝刘大山那里看了一眼，一看，他的眉头就皱起来：“舒流渊？不，我不喜欢他。我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他。”
“那你还挂他海报？一挂挂那么多？”
祝珣：“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用目光扎小人，不行么？”
刘大山：“……”你说行就行。
门外竖起耳朵的梁有为：“！！！”
糟糕！是个黑粉！
他放下准备敲门的手，站在原地调整策略。
原先的策略是：先从嘘寒问暖开始，打开对方的心防，然后大谈自家公司的好处。
——公司里有哪些当红明星，手里捏着什么大制作剧本，给旗下艺人的待遇有多好，准备用什么资源捧红他……
如果这些都没用的话，就拉舒流渊出来当个活招牌。
一个十八线小演员而已，不信他不动心！
很显然，舒流渊现在是靠不上了。
梁有为灵活地将策略调整为：坚决撇清舒流渊和本公司的关系！他是谁？不认识，哪凉快哪呆着去。
其他不变。
总之，不管之后会不会暴露，先把人签进来再说，其他让舒流渊自己看着办。
“很好，就这样，相信自己，你可以！”他单手握拳给自己打气。
这时候，另一只手越过他，推开祝珣房间的门。
手的主人不耐烦道；“不买保险，再见。”
“……”
梁有为忍无可忍地拿出名片，整了整自己的当季大牌领带和百万名表：“我到底哪里像卖保险的？！”
你们这些十八线小演员眼光有问题吧？！
“咳，不好意思，可能是你穿的西服颜色太深。”祝珣请他在自己的房间坐下。
“也有可能是影视基地附近推销保险的人太多。”“早上好”一脸复杂，拿了一瓶茉莉绿茶过来，往桌上一放：“喝茶。”
梁有为灌了一大口绿茶浇浇火气。
“那个……你真的是星海娱乐的经纪人？”“早上好”问。
“这还能有假？”
“那你来找谁？是不是走错了？”“早上好”在心里祈祷梁有为说是，结果事与愿违。
“没错啊，我来找他。”梁有为转头对祝珣道：“我们聊聊？”
“……”
“早上好”一把捏扁了瓶子——为！什！么！
另外两人已经愉快地聊了起来——
“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很看好你的各项条件，我非常有诚意地邀请你加入我们星海娱乐。”梁有为道：“我们公司虽然创办时间不长，但艺人的待遇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的，公司内有许多知名艺人，你可以上网了解一下……”
面对梁有为诚挚的邀请，祝珣没有直接答应或拒绝，他问：“你知道我的过去么？”
“过去？哦，我看过你主演的网剧——《战神归来》是吧？”梁有为昧着良心道：“‘南宫傲天’这个角色诠释得非常好，特别是被主角打脸时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特别传神。”
“不，我是说，我五年换了四家公司这件事。”祝珣道。
梁有为眉头都没皱一下：“我知道。四家公司都是经营不善才倒闭的，跟你没什么关系——再说，就算和你有关也无所谓，我这个人从来不迷信什么玄学，就喜欢做有挑战的事！”
“真的么？”
“真的！”
祝珣似乎是被他打动了，他问：“那……签约这件事，最快什么时候能决定？”
“现在就能！”梁有为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将手伸向公文包。
“我合同都带身上了，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咱们现场改，改完就可以签。”
祝珣接过合同。
这时，在一边做壁草的“早上好”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想起来了！”
“什么？”房间里其他三个人一起看向他。
“我想起来了！星海娱乐，这不是影帝舒流渊的公司么？”“早上好”越说越激动，好像加入星海娱乐就能复制舒流渊的开挂路线一样。
“舒影帝是我偶像！他演的每一部片子我都看过。我在演艺圈里面最喜欢的人就是他！”
“这位经纪人，你看我怎么样，能不能去你们公司？”
梁有为：“……”
他心态都要崩了。
你能？你能个屁！
我和你什么怨什么仇？！
梁有为被祝珣客气而坚定地扫地出门。
“你再考虑考虑？”梁有为试图挽回：“我们公司待遇真的很好，管吃管住，保底工资一月八千。”
“啪”，一张合同被拍回他胸前。
祝珣道：“抱歉，我就是打零工、睡天桥、一辈子没戏拍，我也不去舒流渊的公司！”
“再见！不，再也不见！”
很好，很有骨气。
大门在眼前关上，梁有为忍不住拿出手机，算了一卦。
果不其然，大凶，诸事不宜，他把卦象用微信转发给舒流渊。
舒流渊：你怎么又网上算命？天天迷信这些也不烦？
梁有为：呵呵。
舒流渊：？？？
舒流渊：事情办完了？他什么时候来公司？
梁有为：没成，他不答应。
舒流渊：为什么？是不是你开出的条件太差？我就说让你不要扣扣索索的，大方一点，钱从我账上出。
梁有为里外不是人，快被气死了，他噼里啪啦地敲字：是条件的问题么？是人家不愿意和你合作！他不喜欢你！
舒流渊：不可能！
他自信得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梁有为怀疑自己之前经历的都是错觉。
梁有为：为什么？
梁有为：你从哪来的这种自信？
梁有为：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舒流渊没回答经纪人的三连问。
梁有为一个人在电梯里嘀嘀咕咕：“你们之间一定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