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的尊严
“迪迦奥特曼……消失了？”野瑞吃惊地望着传来的景象。
“是时间到了么。”居间惠抿了抿唇。
奥特曼在地球的活动时间只有三分钟，对于一场战斗而言，还是太短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限制，人类方对奥特曼的态度才会更和善吧。
原本可以二打一的局面又变成了一对一，另一边还是立加德隆，这一边也还是奥特曼，但实际上双方都已换人。
立加德隆站了起来，看到面前的银蓝色巨人，猩红的眼睛闪烁，更加暴虐的气息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
像是一位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孩，一些不成调的音节断断续续地从立加德隆的嘴里传出，而很快，那些不成调音节逐渐汇聚成了一个名字。
——‘恩利尔！’
它反复地叫着巨人名字，竟然显得有些孩子气。
不是怨也不是恨，反而很高兴。
‘回——归——！’
立加德隆细长的嘴张开，吐出的音节愈发清晰。
‘滚！’恩利尔成功被恶心到了，‘三千万年的时间居然都没能杀死你吗？’
立加德隆庞大的身躯一蹦一跳，显然，黑雾的智力并不高，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夺走了立加德隆的身体，但它学习的速度却十分的快，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便能从话都说不清楚到流畅开口了。
它没有管恩利尔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没有听懂，原地蹦跶了两下，挥起尖锐的钩爪，一头撞了过来。
‘恩利尔，回归——！’
立加德隆嘴上开心地在喊，但是手臂却异常凶猛，爪子直勾勾得向着恩利尔的脖子砍去。
‘该死的……’恩利尔不想跟这个硬的离谱的装甲车对碰，他躲开立加德隆第一波的冲刺，然后连忙抓住了对方挥来的利爪，用力将其甩飞。
‘为什么，拒绝，回归？’立加德隆站起来，表壳依旧光滑如新，感受到恩利尔的抗拒，难得不解。
‘我们，一体，你，受伤。’它晃晃脑袋，眨了眨眼，随后立刻又冲了过来，颇有越挫越勇的架势。
……
“拜托了，迪迦，我不能……”
大古正试图跟神光棒讲道理。
很显然，恩利尔已经陷入了苦战，那只怪兽不知道什么毛病，亢奋至极，而那一身铁壳子让恩利尔只能被动躲避，完全无从下手——或者是没机会下手。
这么下去可不行，作为唯二的战力，大古想要重回战场。
但是神光棒像死了一样压根不回应他。
大古只能反复尝试变身。
怎么办呢……如果不能变身，那么我……？
他越发惊恐。
“大古！”
呼唤声从背后传来，大古马上藏起神光棒。
他的队友找到了他。
“丽娜。”见到伙伴，大古的神色放松下来。
“总算是找到你了，大古队员，”宗方走上前，略感无奈，“丢下胜利飞燕一号，自己跑了，嗯？”
“额，指挥……”大古一时语塞。
不过好在宗方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看向了远方正在战斗的两座庞然大物。
恩利尔还在与立加德隆周旋。
经过一番缠斗，周围的环境几乎完全被破坏了个干净，立加德隆腹前伸出的骨刺不断地发射石化光线，将周边的一切全部变成了石头。
恩利尔稍有不慎被光线擦中了肩膀，整条胳膊立刻被岩石所覆盖，于是他干脆直接用这条石化的胳膊往立加德隆的脸上抡，后者的脑袋当即被砸得后仰。
咔嚓。表面覆盖的岩石被砸碎。
他抓住了立加德隆腹上的骨刺，‘你这家伙，准头差得很呐！’
将光芒集中直腿部，用力一踹，那用来发射石化光线的骨刺被强行拽出，电火花四处飞溅。
刷！
一柄光刃出现在恩利尔手上，白光闪过，咣当，被立加德隆举起的爪子拦下。
二者的力量相差不多，为了节省能量，一次试探完毕恩利尔马上谨慎地收刀后撤。
因为腹部受创，立加德隆进攻的频率慢了下来，在恩利尔有些震惊的目光中，一些黑雾涌到了创口处，然后，恢复如初。
立加德隆满意得拍了拍肚子，再次摆出架势——将爪子当作长刀，与恩利尔的姿态极为相似。
恩利尔目光微凝。
这家伙……想跟他拼刀？
恩利尔压低身子，身形如箭般窜出，刀尖勾起阵阵尘土，闪着寒光的利刃与立加德隆的双爪撞到一起。
但此时他却突一个然收力，手腕当即一转，借着巧劲挑开了立加德隆的用于阻挡的爪子，狠狠刺向它的身体——
咔嚓。被弹开了。
原本立加德隆的甲壳就能轻松反弹走迪迦的迪拉休姆光流，眼下又经过了黑雾的强化，防御更是又上了一层楼。
恩利尔心下一惊，一时间忘了躲避，被立加德隆一爪子砍到后背，吃痛后摔倒在地。
立加德隆紧接着又是一爪，尖锐的利器破开皮肤，金色的血如雨一样落下。
‘恩利尔，回归！’立加德隆开怀大笑。
巨人强撑着站起，胸前的计时器也发出了情况不妙的声响。
……
“野瑞队员！江崎博士的电脑还没有连上吗？！”正木敬吾对着pdi大喊——用的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队内频道。
“我在尝试，但是……”司令室内的野瑞压力极大，“怪兽将联系切断了！我没有办法……”
“什么？可恶……”
正木敬吾没想到那只怪兽在这方面居然如此聪明，他看了看还在挨打的恩利尔，后者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这样下去的话……
身为超古代血脉的拥有者，他能听到立加德隆与恩利尔的交流。
回归？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他咬了咬后槽牙，“野瑞队员，把权限给我，我来。”
“诶？可是，正木顾问……”
“放心，在电子机械方面，我的了解不比你差……”
他就不信了，人类的智慧怎么会比不上一个畜生！
“正木顾问……能让我插一句话吗？”
队内频道中，新城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那只怪兽的体内，应该还留有着吉普他三号的宇航员们的意识，如果我们可以唤醒他们，应该就可以夺走它的控制权！”
“……宇航员？”正木敬吾陷入了思考，与怪兽相比，人类所具有的优势是智慧吗？
不，是情感。
他想通了关键。
“很好……这样一来的话……”他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事情就简单多了。
“江崎博士……虽然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听到，但人类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
“我始终如此坚信。”
正木敬吾将宇航员与家人的合影全部一股脑儿扔进立加德隆的大脑中心的计算机中，哪怕只是能造成一点干扰，对于恩利尔而言都是宝贵的机会。
会有奇迹发生吗？
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