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章 乞丐
霍岩和白羚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哭声,还有一阵阵低鸣,还有那个老头求饶的声音。
两人都是一愣,陈昌封比他们两人早走了几步,他们两个追出来已经看不见人影了,那么现在还不知道店铺是怎么个情况。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推门进去,一路来到后院,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他们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只见陈昌封情绪十分激动的单手将一个人拎起来,嘴里啊啊啊的发出着咆哮,好像是想质问他些什么,而那老头则是趴在陈昌封脚边哭喊着。
“壮士你放过我儿子吧,他也是一时糊涂,被妖女迷惑呀。”
那老头边说还不住的往地上咚咚磕着头,因为地上还铺的有青砖,不一会儿那老头的额头便渗出来了血,两人听到那老头的话,把目光投向那个被伶起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手里抱着一个被水泡烂的纸人,那纸人已经被泡的不成样子,脸几乎全部泡烂,只能通过身子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个女子。这个男人虽然已经被陈昌封抓着领子,几欲断气,但眼泪却是没止住的往下掉着。
两人看那男子的表情已经变得涨红起来,再不救下来,这陈昌封可能要活活勒死这个男人。
白羚和霍岩连忙上前想要阻止陈昌封,但哪成想,陈昌封此时眼睛发红,完全不听两人的劝阻。
霍岩:“别陈昌封,你先冷静下来,问清楚尉迟云在哪里,这个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现在这样,我们找尉迟云唯一的线索可就断了。”
霍岩话音刚落,陈昌封明显松动了下来,一边的白羚趁机上去将那个李三贵夺了下来。
一边的乞丐看李三贵被救了下来,但又想到这两人和陈昌封是一伙儿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一脸恐惧的11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还是丝毫都不敢松懈。
陈昌封看自己手上的人被两人夺下,置气的扭到一旁,完全没有要和他们解释的意图,两人看着那站在原地,怀里抱着一团烂纸哭泣的李三贵。
试图开口问他,但还未开口就被李三贵那三声长两声短的哭声给打断了。
这时陷入了僵局,陈昌封现在在生气,就算是不生气也指望不上在他嘴里问出来啥,他根本说不出来,而这个李三贵更是抱着那团纸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边的老汉匍匐着爬了过来,没错就是爬着,他佝偻着本就弯的不行的腰,用手扣着地,手脚并用的爬到白羚还有霍岩的脚前。
哭着开口:“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吧,他也是一时糊涂,他不是有意要害你们朋友的。”
说完又开始磕起了头,这时老头的额头已经没有一丝好肉了,磕破了皮,露出里面鲜红的肉,上面还沾着地上的泥土。
看的霍岩和白羚打了一阵冷颤,而一边的李三贵也是听到了这边的话。
停住哭声,抽着气指着那老头大骂:“你别乱说,小花才不是妖女,一个意图侵犯自己儿媳妇的烂人,没有资格说小花,”
那老头闻言,扭头看向李三贵,嘴唇发着颤,压着嗓音解释着:“我没有,当时那个情况我可以解释。”
那老头欲再说些什么,李三贵已经不看他了,继续低着头看着怀里的那团纸人,确切的说已经是纸糊了。
这边霍岩白羚听着两人的争吵,都傻了眼,这怎么有种吃到大瓜的节奏?
陈昌封也听到他们的对话,瞥了这边一眼,但好像气还没有消,扭头的时候又踹了那李三贵一脚。
那老头看自己儿子又挨了一下,忙又扭过来磕起了头。边磕边说。
“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只要你们肯放过我儿子,我做什么都愿意。”
霍岩和白羚看着这老头,此时眼里带些鄙夷,霍岩有点恶心的开口:“哦当然可以,我现在有点好奇刚刚发生了什么,让我那么好脾气的陈兄发那么大火?”
陈-好脾气—昌封,被霍岩这一套话给恶心的打了一阵寒颤。
那老头一愣,支支吾吾的说:“刚刚来的时候,本来还好好的,但走到门口的时候,那那位兄弟听到了一些话,便冲了进来,抓起了我儿子。”
“哦?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听听?”
霍岩挑了挑眉问道。
“就就是。”那老头叫了半天算是没下文了。
气的霍岩快步走到那李三贵跟前,照着肚子又是一脚,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可不怕把人真的打死,这李三贵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李三贵被踹的躺在了地上。
老头一看自己儿子又被打连忙说:“我说我说,小姐,你放了我儿子我什么都说。”
霍岩闻言收起了刚抬起的脚。
那老头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他听到我儿子说,要拿你们那个道长的魂换那妖女的魂,但不知道那纸人却在水缸里。”
那老头话音刚落,霍岩也生气了,不是什么人?为了自己?去害别人,想到这里,霍岩又抬起脚开始踹那个李三贵。
老头看自己儿子又挨了打,又急急的解释:“不是他的意思,都是那妖女说的,我前天见过那个道长,想让他赶紧离开,但不想被发现了,这真的不能怪我儿子,他只是被迷了心神。”
这时白羚开口了:“你说你见过道长?怎么会?又没见过你,你怎么知道你见的那个人是我们的人?”
那老头看白羚面相看起来和善,连忙解释:“当然知道,不止我知道我们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你们刚来镇上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了。”
“为什么?”白羚问他。
“我们每个人家里地下都埋着自己的纸人,然后山神庙里挂着自己的纸人,若是谁家凭空出现新的纸人那么就是镇子来新人了,那户人要把这新的纸人带到山神庙。”
说到这,老头又停住不说了。
霍岩那个气呀,这老头怎么回事?非要打着他儿子,他才会说话吗?
想着又抬脚踹了下去,那老头看自己儿子又双挨打了,脸色变得惨白了起来,磕磕巴巴的说:“带到山神庙,镇子上有些坏了规矩家里有人陷入昏迷的人家,可以去庙里请示山神,把这些人献给他们,然后换自己家人的苏醒,同样也是投掷龟壳的方式,要是朝上,就可以想办法引导那些外来人破坏规则,要是朝下就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那这也太伤天害理了,那些外来人多可怜。”
那老头刚说一半白羚就听不下去了,愤愤的说了起来。
霍岩那叫一个气呀,怎么这次这老头不耍小聪明了,这蠢羊怎么又跳出来了。还不等霍岩开口骂,一边一直当雕塑的陈昌封过去,对着白羚的屁股就是一脚。
这一脚算是把白羚给踹懵了,他扭脸瞪着眼睛看着陈昌封,不是他跟这姓陈的是不是八字犯冲呀,上次敢这么对他的还是那个陈长风,那陈长风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个陈昌封,要闹那样?白羚眼看着又要闹了。
霍岩借机又狠狠的掐了那李三贵一下,李三贵一声惨叫,那老头忙又开始说:“村里有很多人家都这么干了,然后家里面昏迷的便能醒过来,坏就坏在,你们来了以后,这纸人出现在我儿子家里了,我儿子当时高兴坏了,赶忙送去山神庙,问了山神,山神那边也同意了。我当时被儿子赶出了家门,但一直在附近游荡,就看到了,那纸人有这个小童和那个白衣的道长,所以我就见过了,上次在街上碰见了那个道长我就想过去告诉道长让他快些离开,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几个人愿意做,我也不想让那妖女醒过来。”
老头说到这里害怕的望了望眼前的三人,眼神里带着些许乞求,乞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儿子。
霍岩愣了愣:“那?我的纸人怎么解释?还有他的。”说着指了指一边的陈昌封。
“你的纸人是在王小二家里,他爸昏了好几年了。还有这位黑衣壮士的,我就不知道了,没有人家说出现的有。”那老头说完,还偷偷打量了两眼陈昌封。
霍岩也是一愣?这陈长风怎么在这个镇子还有特权呀,凭什么?
老头看自己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就小心翼翼的开口:“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那个可以放过我儿子了吗?”
三人看了那老头一眼,霍岩率先开口:“别急,我还想听听你和你儿子还有那个小花的故事。”
那老头一听摇了摇头说:“那就是个妖女,提她作甚。”
这句话刚说完那边的李三贵又蠕动起来,没错就是蠕动,刚刚霍岩为了听的方便,又怕李三贵再耍些小手段,就直接坐在了他的背上,霍岩见那李三贵又不老实了起来,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霍岩见这老头也不是很想说,她对这件事情也就有一点点好奇,便拍了拍手说:“行吧,既然你不说,那你就回答我,你见过那所谓的山神吗?”
老头一愣摇了摇头说:“没见过,不过我小的时候村里的老人说过,山神在村子最西边的山上注视着我们。还有人见过。”
霍岩拍了拍手说:“得嘞,咱现在去会会那个山神去。”
说完,踢了一下一旁还在生气的白羚,便招呼着走了,这天色可快要黑下来了,再不抓紧时间拖越久,尉迟云就越危险。
而尉迟云这边,在纸人里,他现在感到脑子快要炸裂开了,只因为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一直循环播放着“他”和那个陈阿锦的事情,现在他只能干瞪着眼睛,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无助,自己就这么失踪了,也不知道那三个妖会不会来救自己,自己在这个世上只认识师父,现在自己碰见这种事情,他师父那老人家也过不来,要是自己就这么失踪了,也不知道那三个妖是会直接走人,还是会
就在尉迟云正在黯然神伤的时候,外边那个女妖又哼着小曲进来了,尉迟云听出来是方才听到的那个尖细声音,看的出来这个妖怪很高兴。
这个女妖走过去之后,尉迟云本来还准备继续发呆,但突然一激灵,刚刚那女妖走过自己身边哼的曲子,很耳熟!
尉迟云惊奇的发现,那妖哼的曲子,竟是梦境里的“他”在那怡红院时,在后台听那如诗姑娘哼的曲子!!!
那如诗是蛇妖,她身上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尉迟云又想到刚刚趴在自己身上的东西,那触感现在想想和蛇很像。
这边陈昌封三人刚离开不久,李三贵像是想到什么,艰难的爬起身,喃喃道:“我已经把人送到山神面前了,我的小花该回来了,我要回家找我的小花。”
说着便开始往外边走去,那李老头也慌忙起身在李三贵身边苦苦哀求:“儿啊,你快醒醒吧,那就是个妖怪,刚刚去你家看过了,那妖怪已经消失了!”
还不等李老头说完,那李三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转过去掐住李老头的脖子,瞪着他恶狠狠的说:“你要是再说小花的一句不对,我真的会杀了你。”
说完把脸已经涨的通红的李老头给直接甩在了地上。
然后像是想到李老头刚刚说的话,又走过去问:“你刚刚说?小花消失了?”李老头此时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胸腔剧烈的起伏,看着李三贵那近乎疯魔的眼神,颤抖的点了点头。
哪知李三贵却是突然发起了疯:“你说小花失踪了?她能去哪里?我问你他能去哪里?啊?是你!是你!对不对!”
李老头被他吓得够呛,正要解释,李三贵却缓缓站起了身,朝西边走去,边走嘴里还边说着:“我要去找小花,小花,你们都不懂我,只有山神理解我,我要去求山神。”
而李老头看儿子又跑走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