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隐藏的味道
尉迟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现在脑子乱的很,自己身边的事情发生的都太奇怪了,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的指引?
还来不及尉迟云细想,那尖利的嗓音再度响起。
“主,马上就要来了,呵呵,这个礼物主一定会喜欢的。”
这声音的主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开始自言自语:“哎呦,我的小宝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别缠着那个,一会儿主人来了,会生气的。”
说着朝尉迟云这边走来,尉迟云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呼吸一窒,随后那脚步在自己不远处停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自己脖子上那滑腻的触感消失了。
然后那个人便哼着小曲,向远处走去。
脖子上的触感消失的一瞬,尉迟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没直接接触自己,但那种感觉尉迟云不想有第二次。
另一边陈昌封和霍岩白羚,离开了店铺,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霍岩和白羚从来到镇子上第一天,便被装进纸人里面,对于整个事情都不了解,而陈昌封则是,虽然一直跟着尉迟云,但很多事情都是尉迟云自己去查的,自己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只是有些事情,他多少能猜到点。
三人陷入一个死局,突然霍岩抬起头说:“你们记得今上午在山神庙门口拦着仙君的那个男人吗?”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思考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人,但那个人虽然行动很过激,但他们都还是觉得这个人嫌疑不大,毕竟这个镇子上的人对这个山神是很尊崇的,他们拿走山神庙里面的东西,有人出来拦着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霍岩却摇了摇头,她说:“当时我在你们肩上的时候,我瞥到那个男人的表情了。”
说着霍岩脸上露出十分凝重的表情,然后神秘的说,我看到那个男人本来是在十分怨毒的看着你们,但后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也不计较你们把我们的纸人带走了。
白羚在一边不服的嘟囔着:“你就吹吧,咱俩头明明朝的是一个方向,怎么你看见了我没看见。”
霍岩听到白羚话里的酸劲儿,也不多理他,继续道:“我觉得不管这个人有没有嫌疑,都要去看看,毕竟这是现在唯一知道的线索。”
陈昌封赞同的点点头,霍岩这句话说的没错,不管有没有关系还是要去看看的。
霍岩见陈昌封点头了,高兴的挑眉看了看白羚,白羚因为刚刚霍岩忽视自己,这一会正鼓着腮帮子在一边生闷气。
霍岩看着他嘲讽着开口:“哎哟哟,您贵庚呀,这神兽都是老神兽了,还隔着儿装起嫩了?”
白羚也听出霍岩嘴里那嘲讽的意思,准备怼回去,然后惊奇的发现可不是嘛,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和三岁小童生气有什么区别。一时间竟是骂不出口了。
这一会儿白羚是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陈昌封在一边看着这两人没有一点紧张感,脸色黑了又黑,只觉得这两人简直就是猪队友,自己下次要找机会暗示一下阿云别和这俩人再一起出来了。
但现在再怎么嫌弃也没有办法,想到这里,陈昌封拍了拍霍岩,示意她说些什么,霍岩这会儿心情正好着,被陈昌封拍了肩,也没扭头骂他,笑着扭头问他干嘛。
陈昌封一脸无语的看着霍岩,要是自己现在能说话,就不在这里一直沉默着了,霍岩愣了愣,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干。
霍岩笑眯眯的扭头,夹着嗓子说:“小白羚~咱先不闹了,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先找到仙君对吧,我想你在那纸人里也不好受吧,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白羚本来不想理霍岩这个臭鸟呐,但听到霍岩最后的那句,不由得一愣,现在确实不是该打闹的时候,照理说尉迟云现在是跟着自己来到这个城镇上的,自己要护着他不能出差错。
想到这里白羚嘟着嘴不服气的问:“你想怎么干?”
霍岩见白羚这个样子,便开口:“你在纸人里应该发现了吧,五感没有被封,能看见,听见,闻见,还有触觉对吧。”
白羚听着霍岩的话点点头,随后霍岩又问:“你还记得那家伙身上的味道不?我知道你鼻子在三界是远近闻名的。”白羚闻言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让自己闻出那家伙在哪里呀。
白羚听他这么说完,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回想,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带着两人走上街开始四处闻。
就在三人在街上寻找着的时候,被巷子尽头的动静吸引到只见一户人家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那男人佝偻着腰,对着那个宅子嘟嘟囔囔的骂着。
因为离得太远听不太清,陈昌封确是盯着那个男人看了起来,霍岩和白羚听不清,但对于他这个耳力异于常人的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那乞丐嘴里说的:“李三贵,你知道你干的那些事情,是什么事情吗?伤天害理!你”
那老头大抵是骂的太久了,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霍岩在一边催促着白羚和陈昌封快点继续找。
哪知陈昌封就算了本来就不合群,这白羚怎么?
哪知白羚扭头说:“不用找了,那个房子就是今上午在山神庙碰到那个人的住处。”
三人都愣住了,看着那个建立在暗处的房子,又想了想那个阴郁男人的脸,这估计没跑了。
想着三人同时挪步,过去了宅子那里,那个乞丐这一会儿已经不骂了,坐在门前的石墩上叹气。
那老人也注意到来到这里的三人,但也只是抬起眼睛,瞥了他们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陈昌封看了看两人,示意上前拍门,霍岩大大咧咧的上前,啪啪啪,往门上招呼了过去,这几巴掌拍的,竟是把那个木门给拍的抖了好几下,然后承受不住霍岩的掌力,倒了下去。
霍岩也被这一变故搞的懵了一下,她也没想到这门这么不结实呀。
那老人也被这边的动静给闹的扭过了头, 看到那门被拍倒在地,愣了几秒,唰一下站起身,颤抖着身子哑着嗓子质问他们:“你们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霍岩此时反应了过来,见这老头质问自己,霍岩尴尬的挥挥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老头见这三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指着三人说:“你们准备干什么我不管,赶紧滚,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人该来的地方。”
霍岩本来还因为干了坏事,有些过意不去,但现在竟是被一个凡人指着鼻子骂,霍岩那里忍得了,也破口大骂:“你个臭老头,你什么人?敢在这里叫你霍岩妈妈做事?你不也在这里?凭什么赶我走?嗯?凭什么?这里是你家吗?”
那老头也是被霍岩的语气吓到了,他本来就对这三个高大的人有些害怕,特别是这个穿红衣服的女子,长的就是那种嚣张跋扈的。
老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别的话,霍岩哼哼气,扭头带着白羚和陈昌封向那房子里走去。
既然已经打开了,那就硬闯吧。
那老头见仨人走了进去,不放心的跟在了三人的后边,三人看他造不成威胁,也不管他。任由他跟着。
三人进到院内,发现房子里面静的可怕,陈昌封直接走进屋内查看,并没有找到李三贵的身影,三人挨个屋子查看,都没有找到人影,几人走到最角落的一个屋子,这个房子本来就在巷子深处,渗进来的太阳不多,这个屋子还在最里边,显得更加阴暗还透露些诡异。
三人谨慎的将门推开,只见房间里面很黑,角落开了一个很小的窗户,但已经被封的死死的,靠墙摆着一张床,上面凸起着一个人形,那身形看起来是个女人,看来李三贵现在不在家,床上的人三人也没兴趣看,估计又是一个被困在纸人里的。
但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的老头像是发了疯一样,疯狂的扒拉着眼前的三人,试图从缝隙里挤进去,嘴里还嘟囔着:“妖女!看我不杀了你,还我儿子!”边说边拼命往里面挤。
陈昌封他们都被这老头突然的举动吓得够呛,还好陈昌封速度够快,直接将男人拦了下来,按在地上,那老头也是年纪大了,被陈昌封摁在地上,竟是哎哟哟的叫了起来。
一边的霍岩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本来就对这个老头意见就大,此时算是找到发泄口了。
“不是,你个老头,你干什么?什么妖女?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你刚刚在门口骂的什么,再说一遍。”
霍岩这边在质问着,陈昌封摁着那老头,不让他轻举妄动,那老头此时情绪也很激动,但对于霍岩的询问,却是一句话都不回答,只是梗着脖子,怒瞪着霍岩,大抵是现在落在他们手里了,老头也不害怕了,霍岩骂的难听的时候,那老头还要顶两句嘴。
陈昌封被吵的不行,但又不能松开手,自己法术要是用在这老头身上,指不定又出什么问题,此时陈昌封却发现一边的白羚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只见白羚垂着头,嘴里喃喃着,“不对,味道怎么对不上”陈昌封也是听到白羚这些碎碎念。
拉着老头来到白羚身边,用手肘戳了戳白羚,白羚被戳的回了身,看了一眼站在身旁高大的陈昌封,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村夫长的不咋地个子蛮高,和那个陈长风有一比。
还没等白羚反应过来,陈昌封又戳了戳他,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白羚看着他的眼神,难道他听见自己刚刚说什么了?不会吧?自己那么小声,白羚有些不确定,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
陈昌封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白羚一下子傻眼了,不是这都能听到。
但又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便开口道:“从刚刚进门,我就有些疑惑,那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奇怪,是一种很矛盾的味道,我闻着就觉得很违和,但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但直到进到这个房间,我明白了,那个男人身上气味很淡,更多的是这个女人的味道。”白羚说着指了指床上失去意识的女人。
陈昌封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是一愣,因为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羚和陈昌封都愣住了,这人怎么会突然消失?而一边的霍岩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也看了过去,随即也愣住了,嘴里喃喃道:“完了,大白天见鬼了。”
三人都被这一变故搞蒙了,那老头也是被吓得一呛一呛的,就在都在想怎么回事的时候,白羚大叫了起来:“我想到了!我想到那个很淡的味道在哪里闻过了。”
陈昌封和霍岩朝白羚看过去,只见白羚继续道:“那个李三贵,他身上有两种味道,一种浓烈的就是现在这个宅子里散发的味道,而另一种味道很淡是他自身的味道,当时我被他的这些味道迷惑了。”
说完白羚看了看四周,然后说:“我刚刚在来的时候,在一个地方,闻到了这个很淡的味道,但当时被这个浓味给迷惑了视线。”
“你在哪里闻到了?”
霍岩忍不住好奇的问?
“店铺”
白羚说出的这个答案,让在场的两人吸了口凉气,那么这就是说,那个李三贵不知道何时已经潜入到他们四周,还一直就在他们身边?
还没等霍岩反应过来,陈昌封嗖的一下,从霍岩身旁走过,朝着外边走去,此时陈昌封心里十分自责,他还是太疏忽了,居然没有发现,那男人有办法潜伏在他们身边,那么就一定有办法破他的水笼。
陈昌封对自己的法术一直不是很自信。
其他两人见陈昌封提着那老头一路狂奔回了店铺,都很懵逼,但还是在跟着。
在走到店铺门口时,里面却传出一阵阵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