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人的对抗
又是一天。
早饭过后，李坚给贾旺财汇报，要开一个全体计生所办人员会议，让包村人
员汇报一下各村通过清查暴露出来的已婚育龄妇女清单，以便于掌握情况，贾旺
财没有反对，还表示支持，说还可以同时把这些人纳入台账管理的情况都一起汇
报了，以便于即将到来的全省半年计划生育检查考核验收。
李坚在会上讲了技术上的要点之后，王丰收讲了台账管理的要点，王丰收能
继续坐在这里，还是张世礼与贾旺财的功劳，因为王丰收涉案并没有结案，所以
镇党委并没有免去他的计生办专职副主任职务，张世礼认为，虽然王丰收涉案，
但在法院判决结果下来之前，无法给王丰收定性，必须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后
才能做决定，常立新再次做了让步，王丰收才继续坐在这里。
王丰收讲完，贾旺财做了总结并要求大家三天内必须将各村的情况上报给统
计员马新力。话音刚落地，徐丽莎走进了会场，而且是直接走上了主席台，李坚
往一边挪了挪，把自己原来坐的位置让给了徐丽莎。
徐丽莎与过去不一样了，以前的她，除了刘娜之外，没人不了解，就是一个
爱开玩笑与任何人都能相处的很好的一个女子，现在不一样了，俨然就是一个领
导的做派，不再与任何人开玩笑，说话郑重其事，看人居高临下。
对于徐丽莎的到来，贾旺财心里很明白今天来干什么来了，但其他人都不知
道。
徐丽莎说：“我借你们开会的机会有个事情要说一下，明天，我们镇妇联要
镇搞一个活动，举行全镇妇女演讲大赛。作为全镇两大女性多的单位——第二人
民医院、东沟计生所必须都要参加，全镇各村的妇联主任也带人参加，我本来是
下通知的，正赶上开会，我就借机会给大家说说。贾镇长和李所长明天你们必须
带队到现场，地点就在东沟镇影剧院。”
贾旺财说：“我们这里的女性，工作关系都在计生所，计生办没有一个女性
的档案，那就麻烦李所长全权负责了，我在一边助阵就行了。”
李坚没有推辞，当场答应。
李坚问：“徐主任，需要提前确定人选吗？”
徐丽莎说：“采取的是随机的方式，就是要在现场进行单位之间的对抗赛，
一个单位提出要对抗另一个单位的时候，另一个必须接招。就是现场发挥，一方
提一个问题，对方立即作出应答。因为在我们镇，就医院和计生所女性多，我估
计医院提出的对抗方肯定是计生所。所以，你们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李坚问：“提问题有没有一定的范围？”
徐丽莎说：“没有。”
李坚纳闷了：“没有边界的提问题，提问题一方总是占着优势的，那就等于
互相为难呗。镇妇联作为主办方，目的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没有预案的比
赛。”
徐丽莎说：“现场发挥更能显出一个人的能力。就等于搞一个妇女大联欢。”
李坚说：“一个没有计划的活动，连个主题都没有，那是什么联欢？我看是
瞎闹。”
徐丽莎一听李坚说是瞎闹，心里很不舒服，可又一想，也对，人家李坚说得
对，一个活动没有中心思想，没有主题，总是不合适的，立即改口说：“李所长
你理会错了，不是没有主题思想，是现在还不能说，到明天现场公布，才能让大
家现场发挥，提前告知就没意思了。”徐丽莎的意思是，晚上必须和张世礼、贾
旺财商量出一个主题思想来。不然要是办砸锅了，丢人的是自己。
李坚说：“那好吧，一会散了会，女同志留一下。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贾镇长，希望贾镇长能给大家解释一下。”
贾旺财正要说散会，李坚又要他给大家解释一个问题，就问：“什么问题？”
李坚说：“东沟镇计划生育集中服务活动早已经结束了，镇干部会上也已经
作了总结，片区干部和计生所办包村人员都按比例领取了奖金，这个问题，我在
活动开始的时候就给你提过，我们没有包村的计生所技术员和后勤人员怎么办，
我们商量的结果是是从计生办收取的费用中，给技术员后和后勤人员按计生所办
包村人所得奖金的平均值来给大家发放，现在，总该给大家兑现了吧？不能一直
不提不是？”
贾旺财没想到李坚会在全体会上问这个问题，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可他
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这是面对大家的。贾旺财考虑了一下说：“这个，计生办
账上没有那么多钱啊，现在罚款又不让我们收，都交给执法队了，镇政府也没有
给拨这部分钱，还要给大家发工资，我也难啊。”
李坚说：“不是说工资问题是镇财政拨付的吗？用不着计生办用计生所的业
务收入来发工资吧？”
贾旺财心里更生气，这李坚把计生办财务问题当众提出来，这不是在给自己
找难看吗？他这时又不能发火，就说：“因为计生所手术感染问题，结扎、接生、
上环、流产等业务交给了医院做的，我们的业务收入没有了。”
李坚说：“结扎感染问题，是因为有人买了过期药品和假药导致的，与我们
的技术员无关，虽然几项业务交给了医院，那也只是十多天的时间，并不是全部。
结扎感染者的治疗是镇财政支付的，花了近百万，从这次的社会抚养费征收中已
经补回来了。我们不能因为别人造成的原因，让我们的工作人员吃亏，这里面也
包括我的，虽然钱不多，总得给一个说法啊。”
贾旺财怕引起公愤，只好说：“你提的这个问题，我给张镇长汇报一下。你
们开小会吧，我就不参加了。”贾旺财站起来走了。
李坚之所以在会上提出这个问题，就是故意给贾旺财施加压力，如果私下自
己给他提，恐怕贾旺财不会在乎。
贾旺财走后，技术员们议论开了，就是啊，多亏所长在给她们争取，不然哪
个人也不敢去问这件事情。
李坚示意大家不要议论了，开口说：“不要再议论了，我把女同志都留下来，
你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明天全镇妇女大会，具体是什么比赛，我们都不知道，
但我必须告诉大家，我们计生所是一个整体，就要维护集体的荣誉，大家要踊跃
发言，争取机会，既然是对抗赛，现场发挥，那就要掌握随机应变的机会，如果
是技术上的，我们没有医院有优势，我们所做的手术都是皮毛，基本都是最简单
的，不可能与医院去比，但我们要用我们的优势打败对手，我们的优势就是优质
服务，前些天我写过一篇论文名字叫《浅谈优质服务在计划生育工作中的作用》，
已经被推荐到市社科联参加评选了，我说这个的意思，不是表扬自己，是希望你
们看看这篇论文，也许在对抗赛总能对大家有帮助。我们计生所虽然不能和医院
比技术，但我们可以比别的，就在于你会不会转移话题，要牵着别人走，不要让
别人牵着你走。明白吗？要论文化，我们计生所像方雪、赵凤华等人都是本科生，
还有很多大专生，术业有专攻，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一定会取得好成绩。不论
这次对抗赛的目的是什么，大家不要小觑，事无大小，都要认真对待。明天是女
同志的世界，我即使到场，也只能是个看客，希望大家都作出最大的努力。把大
家留下来就给大家说这么多，散会。”
会后，方雪、赵凤华、刘娜、赵凤琴、端木秀等人都找李坚要报纸看，要不
是李坚说，都还不知道李坚在报纸上发过这篇论文，希望能受到启发。这些人不
只是包括未结婚的十多个女孩，还有那些大龄的老技术员，不只是受到了李坚的
鼓舞，还因为李坚给她们争取利益。桑金枝拿到报纸后说：“所长，我今天很感
动，能够在会上当着面为我们争取奖金，不怕得罪领导，从很多次遇到的情况来
看，你处处都在维护我们，是我们值得尊敬的所长。大家一定要为你争口气的。”
李坚说：“不是给我争口气，是给自己争口气。明天会上就应该明白的。”
翌日，东沟影剧院，张世礼、王萍亲自为妇女大会做动员，还特意邀请第二
人民医院院长王耀致辞。贾旺财虽然没有发言，但他也坐在主席台上，贾旺财这
时候得意洋洋，他认为，这一次不同以往，从阵势上看，这次来当评委的有张世
礼、王萍、贾旺财、王耀、徐丽莎。没有李坚，基本上都是贾旺财比较近的人，
要给与李坚走得近的人一个难看。
李坚无权坐到评委席，就没有他发言的机会，只能坐在下面看热闹。为了给
大家打气，李坚就坐到了计生所女同志的中间了。
张世礼开始讲话：“大家上午好，今天是我们东沟镇首次举办的劳动妇女演
讲对抗赛，我代表东沟镇党委政府向到会的妇女姐妹们表示祝贺，今天的演讲比
赛实行随机提问题邀请对抗方回答问题的方式进行，欢迎大家踊跃参与，在场有
包括我在内的五位评委，就是坐在主席台上的我们五个人，我们会保证对抗赛的
公平公正，最后成绩好的现场发放一百元的奖金。下面比赛开始，请王萍镇长为
大家主持。”
王萍与贾旺财低声交流了一下，才说：“下面先由第二人民医院推选一个代
表发言，也可以直接提问题。”
也可能是举办这次比赛比较仓促，各单位都没有做好准备，第二人民医院的
女医生、女护士们不知道该让谁第一个发言，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想第一个发
言，王耀一看这像什么话，这不是给医院丢人吗？就在主席台上发话了：“刘柔，
你先发言。”王耀的意思是，既然这个活动是贾旺财提出来的，他也知道贾旺财
与刘柔的真正关系，既然是贾旺财发起的活动，刘柔就一定事先知道，可能会首
先做好了准备，所以，就提出让刘柔发言。
刘柔当然没有想到院长会让她第一个发言，所幸的是，刘柔昨晚还专门在网
上搜索了别人的发言稿，就死记硬背地记下了一段话。既然院长让第一个上，就
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说：
“尊敬的领导、姐妹们：
很高兴能与大家共聚于此，我感慨万千。女性乃社会之源，人类之根本，沿
着历史的印迹追溯，有多少巾帼豪杰屹立在史牌最前沿，而此时此刻，回头看占
医院员工 70的女性前辈及姊妹们用坚毅的目光给病难中的人带去了信心，带去
了希望。如今，我进医院时间不长，愿继续秉承你们的脚步走上医院发展的道路。
我是护士，我无悔，来医院之初，接触到了一些又脏又臭的病人，我犹豫过、
也想逃避过，可作为一名护士，我不能，看到病人的求助眼神，我不能，我只有
将一切不良想法埋在心底，看到病人解除痛苦后的喜悦笑容，听到那一声谢谢我
们只有欣慰了，什么恶心啊、难受啊都不存在了，慢慢的我习惯了。作为新一代
女性，我们会更加精彩的描绘我的蓝图。作为新一代护士，我将坚守我的信念：
救死扶伤，我是护士，我无悔。
最后祝各位姐妹三八妇女节快乐。”
医院的护士们听了刘柔的发言，知道刘柔死记硬背网上的文稿，连最后一句
词都忘改了，都没有说话。倒是计生所的女技术员们一阵喝彩，其中刘娜天真率
性地喊：“三八节快乐！三八节快乐！可惜今天不是三八节啊！”
刘柔听到喊声，一下子脸红了起来，看着刘娜恨得咬牙切齿。刘柔正不知道
如何反应，他的护士同事低声说：“不是可以问她们问题吗？刘柔你就问那个叫
喊的女孩一个让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啊。”
刘柔手中还拿着话筒呢，就说：“我只是口下之误，现在我可以问那个计生
所喊叫的那个刘娜一个问题吗？”刘柔认识刘娜，就在前几天晚上一起吃饭时刘
娜还骂过贾旺财，刘柔也听贾旺财说过刘丽与庄信求的关系。
台上的贾旺财和王耀看刘柔能够补救自己，就异口同声是说：“当然可以。”
刘柔说：“刘娜，我认识你，你姐姐以前在东沟大酒店上班，我听说你姐姐
与死了的庄信求是情人关系，你能给大家说说吗？”
刘柔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今天让你随便问，你可以就工作上生活上的任
何问题去问，怎么能揭人家的短呢？在这样的场合问这样的问题，你让人家怎么
回答？特别是计生所那一帮子女孩，一听刘柔在这样的场合公开侮辱刘娜，都生
气了。付红是最为生气的一个，付红在刘娜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刘娜就站了起
来，要反击刘柔，台上的贾旺财听到刘柔问刘娜这样的问题，赶紧阻拦：“对抗
赛不允许问这类问题，刘娜可以不回答。”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刘娜起身离开了座位，走上前一把从刘柔手中夺过了
话筒：“既然说了，什么都可以问，刘柔也已经问了，那我就给大家一个回答，
我姐姐刘丽是在东沟大酒店干过服务员，她与别人有没有正当关系，我不知道，
但是，我在这里告诉大家，我姐是我姐，我是我。刘柔，你我都是还没谈对象的
女孩，我们可以让你们医院的妇科医生和我们计生所的妇科医生给我们两个检查
一下，我敢保证我是处女，你敢保证吗？你敢让她们检查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
给谁有性关系吗？还拿我姐姐说事儿？自己一身骚，还说别人不干净？现在我们
就去做检查，你敢去吗？”
刘柔不敢说话了，没想到她想给刘娜一个下马威，却被刘娜这样呛了回去。
贾旺财一看要闹出乱子，就立即制止：“你们两个的对抗就此结束，换别人来。”
主持人急忙从刘娜手中拿走了话筒。
台上的王耀也急忙示意医院的其他人主动发言，把这个赶紧掩盖过去。
一位医院的医生从主持人手中接过了话筒，说：“大家静一静，听我来问一
个问题，我们医院和计生所都是事业单位，但我们医院的业务水平和业务范围都
是你们计生所没法比的，你们能做会做的事情我们医院都能做，我们能做的你们
计生所却做不到，你们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很大差别？请计生所选一位女同胞
回答。”
没等别人推让，方雪站了起来，接过话筒，说：“这位大姐的问题，是想说
我们计生所从各方面都比不上医院对吧？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国家既然设立计生
所这个事业单位，那就说明了计生所的工作具有医院不可替代性，我们计生所是
专门代替政府为广大的已婚育龄妇女同胞做特殊技术服务的，你们医院是技术上
领先、规模上超越我们计生所，你们医院具备救死扶伤的职能，但现在是以盈利
为目的。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只负责一项业务——已婚育龄妇女的生殖保健，
我们的服务是免费的，我们很多时候还是提供上门服务，这是经常性的，而你们
医院除了急救车，不会上门为谁提供服务。最为关键的是，我们计生所专门为我
们的已婚育龄的女同胞服务，而你们医院是所有人。所以，你们的业务范围肯定
要比我们广，但不会比我们精。我们是在为国策服务，你们是在为挣钱服务。这
就是区别。”
这时，坐在下面的各村妇女主任有意见了，这是什么会呀？怎么乱七八糟的，
到底是要做什么？范金花站了起来，大声说：“我请问领导们一个问题，今天既
不是三八妇女节，又不是评选妇女劳动模范，你们在这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与我
们有什么关系？是在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都很忙，村里有一大堆事儿，能不能
告诉我们今天会议的中心是什么？”
李坚这时也站了起来，大声说：“昨天徐主任告诉我说，今天会告诉大家会
议的主题，怎么今天一开会就没有公布这个会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可不可以先给
大家说说。”
李坚的追问把徐丽莎给问住了，昨天她就是随口应付一下李坚而已，回去后
也没有做什么准备，晚上又只顾和张世礼研究深浅问题，起了床就忙着开会，哪
有什么主题。
就连坐在主席台上的王耀也觉得有点不伦不类，这开会要有个开会的样子，
会议的主题都没有，开的什么会？副镇长王萍也一头雾水，张世礼给他说的时候，
告诉她徐丽莎具体负责会议内容，怎么到现在看不出来要干什么呢？难怪李坚提
出疑问。贾旺财更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也是想着徐丽莎会做具体方案的，结果什
么都没有。
见大家都不说话，李坚又大声说：“如果你们没有中心主题，那我提一个怎
么样？”
张世礼正不知道如何收场，听李坚这句话，等于是救场啊，立即说：“李所
长，你说。”
李坚说：“既然是妇女大会，又是医院和计生所的女性最多，那就把主题定
为‘已婚育龄妇女避孕节育应知应会知识竞赛’怎么样，一方可以提问题，可以
指定让谁回答问题。”
张世礼同意，贾旺财也同意，王萍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同意。但问题是，会议
主持该选谁？原定的主持是学校的一位女老师，可老师对这些知识不是很专业。
贾旺财看了看徐丽莎，意思是你干脆代替主持算了，徐丽莎心里没底，没有
接茬。这时坐在下面的陆梅说话了：“既然是避孕节育知识大赛，计生所最有话
语权，我建议让李所长当评委当主持人。”
台下的各村妇女主任和妇女代表在范金花和陆梅的带动下一致呼喊：“让李
所长主持，专业的事情要让专业的人来干。”
张世礼、贾旺财和王萍只好同意大家的意见，让李坚上台。一场有贾旺财发
起的要给李坚找难看的妇女大会主导权一下子给了李坚了。可他又没有办法不让
李坚上台。
李坚走上主持人位置，说：“感谢各村的姐妹们对我的信任，既然大家让我
来主持，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希望通过这次对抗赛，让妇女姐妹们现场学到很
多知识。也不枉来参加一次这样的妇女大会。下面，我先选几个人，计生所上场
的先后顺序是：方雪、赵凤华、桑金枝、赵凤琴、端木秀也请第二人民
医院选出相应的人员来参加对抗赛，其他单位和村里的姐妹们如果有要发言的也
可以报名。按顺序提问题、应答。”李坚一下子把会议主题和议程定下了，竟没
有人能够反对，贾旺财知道，只要给李坚点阳光，他就会灿烂起来，这次恐怕又
失败了。
李坚的主持让计生所被动一下子变为主动了，论行医技术，计生所当然与医
院没法比，但要比已婚育龄妇女避孕节育知识，那百分百要占上风的，这些人平
时就是做这个的。一上午的会议在李坚的主导下开的很热烈，但人民医院的医生
护士最终没有战胜计生所的技术员，医院里除了妇产科的医生护士，其他科室的
女性医生和护士在计生所技术员的提问下竟然都败下阵来。评委最后评选的结果
是：方雪第一名，第二人民医院的妇产科医生第二名，赵凤华第三名，依次排下
去，前十名竟然被计生所斩获九个。这一下子让王耀脸上极为无光，让张世礼、
贾旺财、徐丽莎极为失望。
没想到一场闹剧被李坚改变成了一场避孕节育知识普及大会，村里来的很多
妇女代表说：“有些在对抗中提到的和回答的知识，他们之前很少听到，长见识
了，也算这次大会没有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