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八 章 人生如梦又似一场戏

    因离上班时间还早余力忍不住走出车间站到堆放垃圾边上观望，当看见两位老年妇女正忙着从倒出煤灰中捡煤渣时，那是多么熟悉，而自己也曾无数次同她俩一样的场情景刹那之间涌入脑际。以前家家户户基本上相比贫穷，而如今各家各户小日子相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所以捡煤渣的人越来越少，哪像我那时捡煤渣的人多简直是疯抢。

    忽然，看见不远处还有没有完全燃烧完红彤彤的煤渣时，顿时想起有一次在初中时期和猴子，黑皮等人去郊区大山里采摘野果。不曾想无意中闯进各工厂倒垃圾的地方，原是几座大山山凹之处，而当时几乎近一大片的山凹基本上被垃圾填平，成了一个偌大相对平整的地面。

    我们一行九个男女同学想进里面一座大山那里野果多，但必须经过垃圾填平的地面，当时矮脚虎感觉脚下热气直往上冒而大叫道 : ″哇呀！我的妈呀！不得了，不得了，我们走到火山上来了。&34;

    黑皮，猴子，花花公子赶紧朝矮脚虎站的地方跑去，黑皮调侃道 : &34;喂喂，矮脚虎，大呼小叫干什么，哪还有什么火山。&34;

    花花公子又紧接道 : &34;是呀！矮脚虎，你神经兮兮的干什么，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34;

    还没等江湖海解释，猴子吴飞竟然伸手在他额头摸了几下，笑哈哈大声笑道 : &34;哇塞，矮脚虎，你是不是发高烧了，怎这么发烫呢！不是把脑子烧坏了，哪来的什么上了火山。&34;

    江湖海一把把吴飞推开，气呼呼的用手指一处大声道 : ″喂喂，死猴子，信不信由你们，你们如有本事的话，就站到那里去一下，看到底是我有病还是发烧。&34;

    而此时我和高子还有冯紫霞，王燕同余美珍也来到他们四人身边，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大喊大叫到底是为了什么，当时我们五个人心想矮脚虎，花花公子猴子黑皮他们不可能是为了开心还是为了好玩，竟然节外生枝搞出这一节目。

    见大家都到齐后那只死猴子吴飞这时又手指江湖海道 : ″矮脚虎，现在兄弟姐妹都到齐了，我倒要当众人的面揭穿你发高烧烧糊涂的真相。你刚刚是指那里是吧！好，我现在就当大家的面过去，要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等一下我跟你没完。&34;话落，吴飞果真走到江湖海手指的位置。

    还没站到三秒钟吴飞突然跳起来跑开大叫道 : &34;哇塞，矮脚虎，你，你真的没有骗我们，真的是服了你了。&34;

    花花公子张军更是感到好奇，他又立即来到吴飞刚刚站的地方，也不出三秒而赶紧跳开的同时对覃九道 : &34;黑皮，反正你皮糙肉厚，过去站到那里试一下。&34;

    黑皮是想过去但是被高子拉住，只见猴子从身上拿出一张纸而花花公子则拿出一支烟，两人几乎是同时小心翼翼左右走到刚刚站立之处的洞口蹲下。又是左右把各自手上的东西伸往洞口凹处放去，不出一分钟吴飞手上的纸竟然烧着了，而张军手中的那支烟也已点着。这一下可把所有在场的人给惊呆了，但这个现象也只有余力同覃九恍然大悟，他俩这才想起在捡煤渣时，那些还没有完全燃烧完的煤拖运倒此而留下根源所在。

    当再次走进这家工厂而特别是车间时，心中多少是有点慌乱，还好在昨天下午妈领自己找到车间马主任，后由她陪同妈和自己带到现在这个车间主任面前。在简短问话过后，见主任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本记着什么说 : &34;这是为了新成员将备份档案…&34;后，叫来装坯二组的组长姜师傅把自己领走。

    姜组长个子不高不大属中等身材，也不胖不瘦，黑黑的头发剪成短发很显精神，脸上长有八字胡须眼睛小儿园。但可见他脸部神经系统出现偏差，左边脸部肌肉会不自然的抽动，而看上去他一直是在微笑不停但少言寡语。年龄看上去四十五，六岁，听主任介绍说他已过了五十，从单薄的工作服外表看去姜师傅肌肉发达动作麻利沉稳，给人感觉就是精明与和善的一个人。

    被姜组长带到工作二组处说 : &34;小余，想不到这么早你就来了，已经提前了半个小时。其实我一进车间就看见你在四处走动，当时没想到是新分到班上的人，如开工后有什么不懂与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随便问边上的师傅。现在我领你去把衣服脱下来换好，等一下我就告诉你开工怎么做事。我们这里每个组都有一个大木柜，木柜上面有许多小柜上面都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可以避免不必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出来。其实，人这个东西从表面上是看不出好与坏，可就怕贪恋一时兴起保不准会做出错事，所以最好还是买把锁。这样对于那些喜欢贪小便宜的人来说，绝对不能讲他们天生就是坏蛋，而锁也只能锁住君子却是锁不了小人。好了这个柜子还比较干净，随便找块破布什么的擦一擦，以后这个柜子就是你一个人专用，等把衣服换好以后我会安排你师傅把你带过去，很快其他师傅们就要来上班。&34;

    &34;谢谢！谢谢姜组长，我，我身上就是工作服。&34;

    这一次姜组长是真心发出的笑声道 : &34;什，什么工作服，嘿嘿，不会吧！小余，我还以为是毛料。你怎么穿工作服都这么好看呢！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以为不是，也难怪年轻英俊又帅气就是本钱了，特别是像你有文化有知识有干劲的好孝子不多。其实在前天我就知道你要来我组上，这才知道你就是余强生的儿子，也从侧面听到关于你家里近几年的一些事情。你爸妈可真是一对大好人，特别是你爸在位置上时为我们一线的工人做了不少的好事，全厂的工厂谁不知道，唉！可就是好人短命呀！&34;话落，转身就走。

    突然，没走几步的姜组长又停步，用手朝刚进车间走过来的人喊道 : &34;付师傅，你过来一下，我来向你介绍这位就是小余，你的新徒弟。想必你知道余强生吧！他就是强生唯一的儿子，明明考上北京重点大学…唉！苦命的一家人，好好待吧！小余这个人的确难得好小伙。哦，小余别看你师傅看上去其貌不扬，但他可是我手下一员干将，别说在我们组就是在整个车间也找不出两个在工作中超过他的人，让他带你我放心，好了我也该走了。&34;说完转身离去。

    虽然名镇市民都知道瓷厂苦，即苦又脏还又特累，可瓷厂里最苦的又莫过于烧炼车间工作的人。余力也曾无数次听过也见过这里的工人，但没有亲身体验是感受不到这么的强烈，一年四季几乎离不开棉手套与棉袄，仅凭这一点就让外人看后大惊失色。

    这又是一个星期天中午时分，一直站在家门口朝弄里四处张望的余勤，终于看见冯紫霞的身影而是快速小跑上前，一手紧紧把她挽住并埋怨地道 : ″紫霞姐，我猜呀！今天没有休息又到店里上班去了，不然你是不会这么晚来的，是吧！″

    &34;哇塞，小勤就是聪明一猜就准，今天店里有一个同事生病了，我想到今天休息躺在床上想再多躺一下。却没有想到店长会到家里去，虽然她是没有开口直接说出来，但想到她不可能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到家里来，等一打听才知道是有人生病，所以就自告奋勇去顶一个班不让店长为难。&34;

    &34;难怪呢！我站在家门口等你的时候就这样想过，但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一件事情是这样的复杂。紫霞姐跟你说一件事，但千万别让我妈和哥知道，你不来吃饭的时候…我家可几乎天天都是白菜和萝卜，只要听说你来那毫无疑问会有鱼和肉吃，好像又是过年一样。&34;

    听小勤这一说冯紫霞除了激动还有的就只有感激，但不能让小勤理解错误而道 : ″去去，去，小勤。我问你今天是几号了，你妈和哥又是几号发工资，发了工资解决一下肚子里的油水问题，竟然还赖在我身上，这样可就不好吧！小勤。&34;

    余勤急忙辩解道 : &34;紫，紫霞姐，你千万别理解错了，事实就是这样，我，我可没有一句是在说谎。&34;

    冯紫霞笑笑而接道 : ″我知道，小勤，真没必要解释的这么清楚。″

    余勤似想起什么而闷声接道 : &34;唔，紫霞姐，我知道了，谢谢你！走吧！″

    当余勤挽着冯紫霞来到家门前，在兴奋之中大声道 : ″妈，妈，紫霞姐到了，我们家可以开饭了。&34;活落，把冯紫霞推进家门后往厨房那边小跑过去。

    此时陈媛媛手中正端着汤出厨房，见女儿这样火急火燎的样子而赶紧避让，而差一点手中的碗就会被撞翻，不禁埋怨地道 : &34;哎呀！小勤看你，就像小老虎一样好像三天没吃饭。小心妈手上当差一点被你碰翻给土地爷喝了，你说的紫霞姐呢！怎么没有看见。&34;

    &34;妈，女儿什么时候骗过你呀！紫霞姐，她在堂前坐。我，我又不知道，你正好搞完汤出来，这不能怪我。&34;

    陈媛媛没有再搭理女儿而是朝楼上叫道 : &34;小力，快下来吃饭，嘿，这孩子每天一下班就这样，时间长了怎么吃得消。小勤，麻烦你赶紧上楼去一下，恐怕你哥不是又睡着了就是看书入迷。还是你上去把他手中的书给抢了下来，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开饭呢！&34;

    &34;是，妈，女儿保证完成任务。&34;话落，余勤三下两下就爬楼梯上到二楼，推开简宜的门，果真见哥正半坐在床头正借助窗口的光在看书，上前就一把抢下。

    此时余力才忽然想起今天家里是叫冯紫霞来家中吃饭，而把被子掀开起身而赶紧套上裤子，紧随妹身后下楼。

    怎能想到才刚吃两口余勤抱怨地道 : &34;哎呀！妈，这，这菜里根本就没有放盐，难吃死了。&34;

    &34;噢，看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还以为是加了两次呢！怎么丢三落四等一下。&34;说完起身就想往厨房而去。

    冯紫霞见状急忙起身，一把抓住陈媛媛的手道 : &34;媛妈，你坐呀！让我去拿盐缸过来，但加多少由你来决定。&34;

    余勤又赶忙站起道 : ″喂喂，紫霞姐，杀鸡怎用宰牛刀，这点小事还是我去，你坐吧！&34;

    今天叫冯紫霞到家里来吃饭，其实在陈媛媛心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喜欢同她坐在一起说说话，而至于儿女之间爱情的大事也根本就不是一顿饭能解决问题。当想到一大把年纪还欠着人情债，这个心里就不舒服，而争取在有生之年能还多少算多少的打算同想法。万一哪一天说不定我这残破的身子就撒手西去，只是还没有看见儿女成家立业，将来兄妹两人有没有出息也是说不定，但希望还是留待日后儿女不论有没有出息再慢慢来还。虽然从表面看上去紫霞同小力可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如果强生还在世的话这个想法不为过，可如今家道都这样了也不敢再往这方面去想，要是这样那简直就是不安好心把紫霞往火坑里推。

    陈媛媛夹了一块红烧鱼块放进冯紫霞的碗里，可口中忍不住带点埋怨道 : &34;紫霞，是不是老娘今天做的鱼块不好吃。″

    &34;嗯，不不，老娘，今天所有的菜都很好吃呀！&34;

    ″是吧！我怎么…不见你动几下筷子呢！还好吃，又在骗老娘。&34;

    余勤赶紧接话道 : &34;紫霞姐，妈说的没有错，我也没有见你动几下筷子，不会是这个菜，第一时间发现妈忘了放盐，而影响你的食欲吧！&34;

    冯紫霞赶紧为自己辩解道 : &34;喂喂，小勤，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根本就没有的事。&34;

    &34;哎哟哟吔！紫霞姐，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嘿，尝尝这个家乡豆腐。这可是我妈近几年又学到拿手绝活的一道菜，平时我和哥就喜欢吃，紫霞姐，好像这道家乡豆腐你还没有动过一下筷子。&34;话落，余勤夹了两块放进她饭碗里。

    &34;哇，不会吧！小勤，这就是媛妈炒的家乡豆腐怎这么好吃呢！还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口味。媛妈，凭你的手艺完全可以到什么大酒店当特级大厨师，准保老板赚钱都赚的开心死了。″

    余勤又紧接着道 : &34;就是吗？我也早就对妈说过，她偏偏就是不信，还怀疑我是在骗她。紫霞姐，我妈可完全是凭借炒菜的本事，她从来就不知道在菜里放什么味精等调味品，属原汁原味的那种地道口味。″

    &34;是呀！难怪少有吃到这么正宗口味的菜，小勤，如果这不是在家里，我还真不敢相信这只有在什么大酒店才能吃到的好口味。&34;

    陈媛媛见小勤同紫霞俩人一唱一和，也忍不住笑笑道 : &34;哎呀！可以了，被你俩再这样夸下去，我真感觉找不到北了。小勤，也就你的事多，吃饭就吃饭，怎还封不住你的嘴呢！还好紫霞不是外人快吃饭。紫霞，既然表扬了媛妈，那就多吃点，不然媛妈可不高兴。″

    “唔，知道了，媛妈，我又不是来做客，是在家里吃饭哪还会客气。″话落，冯紫霞大口大口往嘴里送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