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字坡

    翌日一大早，楚羽洗漱完毕，从林冲处拿到其家信和信物。信物是个其娘子亲手做的香囊，林冲一直贴身收着，就是杀人逃亡也不曾丢弃，可见其珍爱。

    叫上杨志吃完朝食，就准备向林冲，三阮辞别，带上焦挺和十名亲随向东京出发。阮小七看到没带他，就嚷嚷起来。

    “寨主，寨主哥哥哎，也带俺小七去东京长长见识呗，俺活了那么久，还没去过东京城哩。”

    楚羽看看林冲，林冲微笑点头。又看看阮小二阮小五，两位好汉也拍着胸口，保证山寨水泊的安全，楚羽考虑近期也无大的战事，就应了小七的请求，小七自是喜笑颜开。

    众人出得水泊，在酒店旁用一辆马车拖着两个箱子，一个裝众人此次出行需要的银钱，另一个裝十几副王伦收集的名人字画，古玩金器。一个亲随负责驾车。楚羽与留守山寨的几位头领辞别。

    “七郎，路上要听寨主吩咐，不要由着性子乱来。”阮小二不放心，对着小七吩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阮小七正准备上马，口中胡乱回道。他本是个水中好汉，骑马却是不甚熟练，正在兴头上呢。

    众人各挎一把腰刀，四个头领还各拿一把朴刀，把行李全放马车上。待整装完毕，两个亲随便赶着车，其余人全上了马，沿着官道迤逦向东京而去。

    众人扮做往东京去的客商，改称楚羽为大当家。沿着广济河的官道，走了三四日。路上楚羽见严冬时节，万物凋敝，路边村舍多为简陋，有村民胡乱披着麻衣，甚至裹着草团，从路边匆匆而过。

    偶尔可见路边倒尸，衣衫被剥的光光的，任由乌鸦围着啄食。见有人来，就是朴朴飞将起来，“呱呱”的一顿聒噪。

    这日中午时分，众人翻到一道小山梁上，往山下一望，见远远的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房，依着溪边的一颗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

    亲随里李二狗见了，用手指道：“兀那里不有个酒店！离这岭下只有三五里路，那大树边厢便是酒店。”

    阮小七道：“我们今早五更时吃饭，走了这许多路。如今端的有些肚饥。真个快走，快走！”

    众人奔下岭来，山冈边见个樵夫，挑一担柴过来。阮小七叫道：“汉子，借问你，此处地名叫做甚么去处？”樵夫道：“这岭是兴仁府宛亭县。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了。”

    楚羽听这地名一愣，想了想，连忙把焦挺，杨志，阮小七喊住。四人稍作商议，便向那酒店走去。

    （注：原著中十字坡在孟州，为了加快剧情，挪到兴仁府来，大佬们勿喷。）

    众人一直奔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过来，上面都是枯藤缠着。走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头上插着一头金钗，鬓边插着珠花，脖子里还戴着一串亮闪闪的珍珠项链，手上还戴着两个碧绿的玉镯。

    见众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只见那妇人生的两把扫帚眉，水桶般粗的腰，抹一脸胭脂铅粉，数九寒冬的还敞着衣领，露出粉红的，包裹了一对硕大乃子的抹胸。

    那妇人见马车车辙印深，心中暗自欢喜，招呼到：“客官，歇脚了。本店有好酒好肉，还有好大馒头充饥。”

    众人把马车解开，把马交给店里出来的两个伙计自去喂食。众人入得店里，楚羽，杨志，焦挺，阮小七在一张靠门的桌子坐下，把朴刀依在门边放着，亲随们也各寻桌子坐了。

    待众人坐定，那妇人便问道：“客官，打多少酒？”

    楚羽说道：“不要问多少，只管筛来，肉每桌先切三五斤来，大馒头每桌二三十个，一发算钱给你。”

    那妇人嘻嘻的笑着，入里面抱出一大桶酒，每个桌上放三个大碗，筛得满满的。亲随们正口渴，端起来就喝了，而楚羽四人待那妇人进里间端肉时，把酒泼到门外和门后隐蔽处去了。

    那妇人刚从里间出来，一亲随便“哎呦”叫着，站立不稳，扑倒在地。李二狗转头看了眼楚羽，含糊的喊了声：“掌柜小心”，也摔在桌边。接着众人纷纷“哎呦”连声，或倒地或趴在桌面。

    那妇人哈哈大笑，从里间叫出五六个蠢汉来，道：“牛子倒也。将这几个牛子抬到厨房去，那个肥胖的单做黄牛肉卖，其余瘦的做水牛肉卖。”

    又出去将身子探入门口的马车里，打开其中一个箱子，见里面全是银子，不由欣喜万分。正欢喜间，忽听几声惨叫，忙从马车出来，只见自家的几个伙计，都被打翻在地，那几个原本晕倒在门里的大汉，正笑嘻嘻的看她。

    其中一个无眉无须的胖大怪汉，嘴里嘟囔道：“老爷胖关你何事，吃你家大米了？”砂锅大的拳头就打将过来。

    那妇人固然力大，又如何是焦挺对手，三两下就被焦挺打翻在地。焦挺兀自将拳头往那妇人身上乱捶，嘴里还怨念道：“让你单把老爷做黄牛肉。”

    那妇人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楚羽让焦挺住手。问那妇人：“解药在哪里？”

    那妇人被揍怕了，连忙说道：“在大堂柜台屉里，好汉且饶，我男人也是江湖上的人。此时到近旁的村子卖馒头去了。”

    杨志找到解药，化在水里。让那妇人先喝了几口，等了片刻，发现没有异样后，才与众亲随喝下，又找来一根绳子，和焦挺一起将那妇人捆个结实。

    看到众亲随已在恢复。楚羽与小七各拎一把朴刀，向侧屋搜去。两人搜了两间房，见一伙计估计听到大堂声响，手里拎着一把剔骨刀，正往大堂走来，被小七一刀砍翻，再一刀搠死。

    两人再往里搜，是一个后院，三个伙计在洗刷一些肉条肉块，两人也不搭话，直接上去分别搠死。

    后院单独有两间房，一间冒着炊烟，看起来在煮什么。另外一间却无门无窗，甚是怪异。

    两人闯了进去，见一个大灶台，灶台上有两口盖着锅盖的大铁锅在煮着什么，咕咕的冒着热气。一个伙计估计听到外面响动，正在探头探脑向外看。

    楚羽上去直接当胸一刀，搠死那伙计。

    最后一间房没有窗户，大白天的，墙上还点着几盏油灯。里面有“刷刷”的磨刀声，听到外面有人声响，问了句：“那个？”

    楚羽大踏步走了进去，看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在那磨刀，看见楚羽手提朴刀闯了进来，手中剁骨刀直接向楚羽当头劈去，甚是狠厉。

    距离太近，朴刀施展不开。楚羽迅疾向后退了一步，避开那汉子劈来的刀。干脆放开手中朴刀，疾步上前，右手一拳打在那汉子下巴，那汉子直接被打倒在地，昏了过去。楚羽捡起那汉子掉地上的剁骨刀，一刀将其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