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野性
楚羽也不与山寨众头领商议如何作战,干脆直接部署。
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他心里早就预演了无数遍。可以说自从他抢下山寨以来,他就在等着这一日的到来。
“首先请闻先生将山寨所有民兵动员起来。水寨的充入水军,村庄的充入步军,按山寨规矩给与补助。所有里长,保长,衙门捕头巡逻起来,谨防官府间谍,确保山寨稳定。”
闻焕章站起应诺领命。
“请二哥到军工局凌统领那,去拿些能爆燃的火药包,有多少存货就拿多少。调派水军战士和民兵,做好战斗准备。我的要求是如撕破脸,就将他们的水军全部留在水泊里。”
阮小二站起应诺领命。
“林兄长,将骑军所有学员准备好,这两日就不要安排高强度训练了,养好战马,磨好刀枪等待出击。”
林冲站起应诺领命。
“鲁大师,将步军分两部。一部欧鹏,马麟两兄弟带领,450步军加上所有村庄民兵,守护山寨三关。剩余步军及步军科,军法科学员,由鲁大师,李逵,慧明大师带领,在山寨里整顿好,作为山寨的预备队,以备不时之需。”
鲁智深应诺领命。
李逵在下面早忍不住了,嚷嚷道:“当家的,你只要告诉俺铁牛往哪里砍,砍谁就行了,说太多俺也记不住。”
众人嘻嘻笑将起来。
楚羽也笑道:“好的,到时你铁牛跟我冲锋。”
待众人稍微安静,楚羽又说道:“朱武兄弟,这段时日军情局不仅要盯住童贯部队的一举一动,还要留心东京,济州,郓州方向朝廷是否加派援兵。”
朱武站起应诺领命。
“朱贵兄弟,济州酒店暂停营业,主要人员撤回山寨,留守人员潜伏起来。另西岸酒店重要物资全撤回山寨,人员也备好船,随时可撤回山寨。”
朱贵站起应诺领命。
待任务分派完毕,各头领自去准备。
楚羽将杨林和闻焕章留住,问闻焕章是否有渠道能绕过童贯,将信息传递到朝堂那去。
闻焕章笑道:“当家的勿忧,今日某就写一封信,请山寨军情局着一个头领带去东京。”
楚羽握住杨林双手,说道:“杨兄弟,你挑几个伶俐的军情学员和信鸽去一趟东京,今日就走,明后日童贯可能来围山寨,不好出行。”
“此次任务非同小可,山寨是否能善后,就指望你等了。记得及时放回信鸽告知山寨事态进展。”
“至于到了东京去见谁,如何做,都听闻先生吩咐。”
杨林严肃的点了点头,就随闻焕章走进聚义厅内的书房去了。
诸事安排完毕,随着三关上的号角声,鼓声响起,山寨的步军士兵磨砺兵器,骑军在泊边洗刷战马,整理鞍鞯。
民兵从各处村舍向大寨脚下聚集。
水面上的战船开始上帆,将箭矢,抓钩等水战兵器往战船上搬运,水手们的呼号声在湖面上此起彼伏。
而西岸酒楼则将一船一船的物资向山寨里运,时有鸽子扑啦啦的从山寨飞进飞出。
整个山寨已按战争的模式运转,迎接山寨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大战。
又过了两日,即宋徽宗政和八年八月二十五日。楚羽正在大寨下的跑马场上指导杨再兴、陈绍先、孙铁等几位骑军学员的骑射之术。
阮小七从水泊边骑马跑了过来。
“当家的,童贯来了。”阮小七有点紧张。
“在哪?”楚羽笑问道。
“刚从运河进入水泊,二哥使人去问候,那厮却指名道姓的要你去见他。”
阮小七回道。
“那就走。”楚羽让这几个学员去找林冲,说自家如回不来,请林冲主持山寨诸事,叫上站在跑马场边的焦挺,骑马直奔水寨而去。
到了水寨,见张顺带着三四十的水军及民兵混编的队伍,驾着一艘战船,在码头上等着。
楚羽也不废话,让焦挺在水寨等着。直接就与小七上了张顺的船,向着湖心驶去。
而焦挺知自家水战本事稀松,自也不去添麻烦。
战船驶了半个时辰,到水泊东岸边与运河交汇处时,发现了二三十艘官船船队。官船船队前两三艘梁山的小船在引导。
“七哥,山寨的大船都埋伏在周边的河湾港汊里了?”楚羽向身边的阮小七问道。
“按当家的吩咐,水军都躲在岸边芦苇丛里呢。”阮小七笑道,从怀里摸出一个烟花,说道:“将这东西往天上一放,一盏茶时间内保证能赶到。”
此时给官船作引导的小船中,分出一艘划到楚羽等所在的战船前,却是一个梁山学院水军科学员。
战船上水手放下绳梯,那学员上了战船,只说童贯童太傅就在官府船队第一艘内,让当家的去见面。
楚羽对阮小七和张顺笑道:“张顺兄弟,七哥,可敢与我上去见见当朝太傅是啥威风?”
阮小七和张顺同时笑道:“就是龙潭虎穴,都须得随当家的去闯一遭。”
楚羽叫战船向着官船靠过去。官船的甲板上已是站了三五人。
战船高大,慢慢的贴着官船靠将过去。约莫快撞上的瞬间,楚羽三人也不带长兵,各配把腰刀,就向官船头的甲板跳将过去。
而战船即刻调转船头,与官船并列,并没撞上,显示了极高明的操船技能。
官船的甲板上,站着四个武将,拥着中间一个身材魁梧,腮下长着十多根胡须,手脚粗大的老者。正是掌大宋朝最高军权二十年,最后还被封王的太监童贯。
走到距童贯一丈有余时,楚羽向童贯拱手一礼道:“下官见过童太傅。”
童贯见楚羽身高八尺,面目俊朗,眼神中却充满了野性。
不是军中汉子常见的那种不在乎礼法,不惧生死,充满欲望的野性。
这种汉子,见着他童太傅,总有畏惧,巴结,羡慕表情等。他童贯也自有几十种法子来拿捏。
而楚羽是那种貌似看透一切,毫不在乎的,甚至对他有点鄙视的野性。
从战船靠过来那种冒犯动作,看他那种肆无忌惮的眼神。
还有那厮嘴角的轻笑,胡乱施礼的动作,表明这人根本不可驯服。
而他身后两个水匪,却是根本连礼都不施,更是一副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