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急追
坐最后的李逵突然嚷嚷起来：“这鸟知府如此狡猾，我等岂不是要空费钱粮，白跑这一遭了。”
鲁智深说道：“未必，他们运有财货，走不快的，而我等全是骑兵。”
李逵笑道：“大师，我等都不知他们的线路，如何追？我等想厮杀都寻不着人哩。”
“跟踪他们从江夏发出的探马。”楚羽说道。
见众人看来，楚羽解释道：“这莫府尹要是干脆只委托镖局押送，即不派兵汉押送，也不每日来回发探马，我等就很难寻得他破绽，更不知如何追了。但他既然不敢豁出去，每日探马回穿梭，汇报消息，这就是我等的机会了。”
“镖局押运队每日都往江夏城发探马，我等如去追镖局队伍，或许会引起这探马的留意。如惊动了他，发起江夏驻军来追我等，我等恐不易得手。”鲁智深问道。
楚羽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大宋承平日久，江夏又是朝廷腹地，驻军不过一千，且全是厢军。平时疏于训练，外出做各种活计，要召集起来至少需要一两日。而马更少，除了几个军官，兵卒几乎没马，他们要赶来没那么容易，这是其一。”
楚羽又竖起第二根手指：“其二，我等七十余人，多备些马，分为五队。那么每队也就十余人，就不那么引人注意。如有队伍引起探马留意了，就放弃跟踪，由后队接手。大家到信阳城汇合。”
众人又对各种细节，突发情况的应对等进行商议。之后各自歇息不提。
次日清晨，薛永自去城中牛马行，采买了十匹大马，以便途中更换。又将当前情形简略的写成一张纸条，让朱富带着商社人员，到南京（商丘）与众人汇合等言语，塞入信鸽信管里，放飞了两只信鸽回山寨。
待到巳时（上午9:00），去监视府衙探马的时迁才匆匆回来，说今日探马已上路了。
楚羽带着时迁，薛永，焦挺三位头领，以及杨再兴，陈绍先，孙铁等十名骑军学员，跟着那两个探马跑去。
大宋的军纪废弛真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那两个探马不光巳时才出发，路上也不纵马急行，反而颇为悠闲的走走停停，众人跟了两日，才经孝感，走到了孝昌。
“当家的，这样不行，这样我们追上镖局队伍，可能得到郾城了。”这日中午，薛永对楚羽说道。
“薛兄弟有何主意？”楚羽回道。
“他们走这条路，我大概也能猜到了，不外乎从信阳，经蔡州（驻马店）、郾城（漯河）、颍昌府（许昌），就可到东京了。”薛永看起来有些焦急。
“过了蔡州，全是大平地，商队旅人众多，无法行事。”
“那何处行事最好？”
“当然是到信阳之前，山区较多，容易隐蔽。但我们预计追不上，所以，只有一个选择。”薛永说道。
“何处？”
“蔡州南面四十里处，有一个黄门山，山虽不高，好在草深林密，行人稀少。是一处行事的好地方。只是那有四条好汉带两三百喽啰在那盘踞，预计不好言语。”
薛永担心的说道。
楚羽想了想，对时迁说道：“时迁兄弟，你留下来，给后面的弟兄说，我们先越过探马，往黄门山而去。我会在信阳城留人等他们，将路上情况与他们分说。”
时迁抱拳道：“遵命，当家的小心。”
楚羽带着薛永，焦挺和一众骑军，放马狂奔。行了两三里，见了那两个探马。众人也不理会，自是向信阳奔去。
楚羽等人花了一天半，终于在信阳的南城门入城的队伍中，发现了福威镖局的车队。果是十来辆马车，除了车夫以外，还有七八位镖局的镖头，镖师，趟子手，与四五十带弓执刀，伪装成镖局伙计的兵汉。
楚羽随即将孙铁和另外两名骑军学员留下接应后期人马。带其余众人径直向黄门山奔去。
又策马急奔一日，终于在七月十三日午时赶到了黄门山下。
只见前面山嘴上锣鸣鼓响。山坡边闪出百来个小喽啰，当先簇拥出四条好汉，各挺军器在手，高声喝道：“你等什么人，敢来我山寨讨死？”
楚羽说道：“在下水泊梁山楚羽，请寨主出来说话。”
阵中涌出一个健壮的汉子，在马上对楚羽抱拳道：“黄门山欧鹏，见过楚寨主。不知寨主来我黄门山所为何事？”
楚羽回礼道：“欧寨主，今日楚某来此，是请黄门山众英雄共商大事。”
原这黄门山为蔡州南面一个平缓坡地，幸好草深林密。欧鹏率四位好汉，收留周边流民罪犯在此立寨。
又因其南面就是桐柏山及大别山，道路难行，故商旅行人稀少。
山上人丁男女不过三五百，能作战的不过四五十，故也不敢去劫掠周边村庄，怕引来官府的征剿，只得在山中开荒种地过活，甚是艰难。
这欧鹏祖籍是黄州人氏。原是守江军户，因恶了本官，逃走后流落江湖。在绿林中熬出个名号，唤做摩云金翅。
第二个好汉姓蒋名敬，祖籍是湖南潭州人氏。原是落科举子出身，科举不第，弃文就武，颇有谋略，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纤毫不差。因此人都唤他做神算子。
第三个好汉姓马名麟，祖籍是南京建康人氏。原是小番子闲汉出身，吹得双铁笛，使得好大滚刀，百十人近他不得。因此人都唤他做铁笛仙。
第四个好汉姓陶名宗旺，祖籍是光州人氏。庄家田户出身，惯使一把铁锹，善于经营建造，亦能使枪抡刀。因此人都唤做九尾龟。
四头领听说水泊梁山弄得好大声势，甚是羡慕。早想带人去上山入伙，但因路途遥远，且不忍抛弃山中老幼，只得在黄门山苦熬。
听楚羽说要共商大事，四头领自是欢喜，将楚羽一众迎进山寨，商议诸般事宜。
待听到楚羽承诺将黄门山男女老幼全部的，安全的带到梁山，与梁山民众一视同仁，分地，送口粮等皆无所偏私。
而山寨四头领都有一把交椅和各职事派遣，就一起下拜，正式入伙梁山大寨。
楚羽将此番来黄门山的目的与四头领说明，随后李俊，朱武，史进等头领，分别率其余梁山众赶到黄门山，只有鲁智深和李逵率最后一队在后方坠着镖局队伍。
楚羽给各位头领相互引见，因还有大事，也只草草饮食。众人便在黄门山大寨里，对即将进行的勾当详细谋划，妥当准备。
第二日，梁山人马因连续驰骋，着实休养一天，恢复精力。黄门山四头领调排耳目哨探，对福威镖局一行进行侦查，不使丢了肥羊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