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想去看金字塔
待侯健欢喜的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好与梁山众人一起出发。薛永又说道，江州城还有一位好汉，唤着混江龙李俊的，薛永去请了，却不愿随薛永来见楚羽。
还放话说如楚羽想叙话，就到江边一酒店去见他。
此时鲁智深、李逵、史进及陈达、杨春带了一众学员去街面玩耍了，朱武自在楼上客房歇息，时迁去联络租船的商家。
楚羽就叫上焦挺，各配把腰刀，让薛永带着，穿街过巷的，走进江边的一个酒店。薛永问了一个店伙计，便被带到一个江上的水亭里。
水亭里放有一桌，桌上有五七个菜，筛满的几碗酒，靠桌围着放了五七张圆凳。
背江面坐着三个渔人，当中一人身材长大，浓眉毛，大眼睛，红脸皮，铁丝般髭须。边上坐着两个昂藏汉子，看面相是兄弟俩。
三人见楚羽等人进来，也不站起，只坐那里，看着楚羽不说话。
楚羽也不客气，直接在那汉子当面坐下，端起桌上筛好的酒，仰脖喝了个精光。
焦挺和薛永各自坐在楚羽旁边。薛永本还想给众人相互引见的，但看气氛不对，也不说话了。
当中那汉子就是混江龙李俊，边上是童威童猛两兄弟。李俊见楚羽进来，话都不说，直接将一碗酒喝了个干净，心中也佩服这汉子的胆气。不由轻笑道：“楚寨主就不怕这酒里有药？”
楚羽回道：“混江龙李俊，可是某一直放在心里的汉子。怎生会做那种拿药麻人的腌臜事，你又不是李立。何况就是我被麻翻了，只要有我兄弟在，总能带我回酒店的。”
李俊看了看薛永，薛永他是认识的，要说本事，他倒是不怵。转眼看了焦挺一眼，问道：“这位就是焦挺兄弟？”
楚羽道：“正是。”
李俊又打量焦挺几眼，赞道：“也只有这样的汉子，才能陪寨主做出那般惊世骇俗的事来。”
焦挺只嘿嘿一笑，并无言语。
众人又是沉默。
良久，李俊又问道：“听闻寨主把李立的酒店全屠了？”
“是的，他一听闻我姓名就要跑，被我一箭射穿小腿，后被李逵一斧劈开脑袋，整个酒店也被我等烧成白地。”
李俊低头去瞧桌上酒菜，只握着拳，小臂上青筋显露，微微颤抖。童威童猛也面显愤愤之色。
而焦挺，慢慢将手摸向腰刀。薛勇也盯着李俊，手按酒桌，随时准备掀了酒席。
“相比那些被他们剥皮卖肉的人，我倒觉得他们死得过于痛快了。他们不该死么？”楚羽平静的看着李俊，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水亭里再无人说话，只有江水拍打岸边岩石，发出的哗哗声。
李俊沉默良久，也叹气道：“屠了也不能算冤枉了他，他那般做事，碰到寨主这般人，也该到时候了。”
双方又是沉默。
楚羽突然轻笑道：“混江龙，你就愿意将这大好身手和年华，耗费在这平时贩点私盐，闲时做撑船艄公的日子么？”
李俊抬起头看着楚羽，也笑道：“昨日方腊也是这般给某说的。”
楚羽奇怪问道：“方腊也来了？”
“来了，昨日码头上，你用那断竹篙处罚那黑大汉时，我和他就在江面的大船上看着呢。”
“呵呵，他怎么说的？”
“他说寨主也算一条好汉，心系黔首，治军严谨。只可惜缺了点胆气。”
“哦，为何这般说？”
“他说皇上在江南之地大搞花石纲，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万千百姓早就不耐朝廷，只待有英雄登高一呼了。”
“还有么？”
“他暗中发展摩尼教，也就是明教，现已有教众几十万，遍布江南州府，就待一个时机了。还许了我一个水军大将军，所有水军都归我统领。”
楚羽微微一笑，自个把酒筛满，呷了一口，问道：“李兄怎么想的。”
李俊露出迟疑的表情，说道：“我和两位兄弟商议了一夜，还是无法决定。”
“为何？”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又说不出甚道理来。”
“那某试着给李兄解析解析，看是否能解决李兄心中困惑。”
李俊坐直了身子，看着楚羽说道：“请寨主不吝赐教。”
楚羽问道：“李兄可知陈胜吴广之事否？”
“略知一二，在瓦肆酒楼中听说书先生说过。”
“陈胜吴广首举义旗，反抗暴秦。但一年时间先后兵败丧命。最后得天下的是汉高祖刘邦。”
“反抗隋朝第一人是王薄，就在现京东东路邹平县首举义旗。但最后得天下的是谁？”楚羽笑问道。
李俊也笑道：“自是李渊李世民了。”隋唐演义嘛，太熟了。
“那么李兄，你觉得现朝廷是否已分崩离析，无法镇压一场叛乱了。”楚羽继续问道。
李俊苦笑了一下，说道：“虽说现盗贼四起，但要说分崩离析，尚还为时过早了些。”
“那么李兄，如朝廷将最能打的二十万西军调过来，你以为方教主能支撑多久？”
李俊继续苦笑，却也不回答。
两人又开始沉默。
过了半晌，李俊笑道：“寨主说方教主成了不事，那寨主盘踞在水泊梁山里，虽也在尽力聚民养兵，但一水洼，又能成何事，莫非真降了朝廷不成？”
楚羽笑了笑，将辽金宋的现状与未来发展的预测给李俊说了一遍。
李俊地处江南，对于北方的形势真是知之甚少，听闻后自是惊疑不定。
楚羽将桌子上酒菜挪开，用酒水将整个京东两路，即后世山东半岛和渤海湾的大致地图描了出来。
说道：“只要等天下乱起，我等占据京东两路。再用海军控制沿线海面，既能保护自家腹心，从辽东挠金国之背；又能与高丽、日本和南洋贸易，增加财货，大事未必不可为也。”
李俊惊疑问道：“寨主怎生对这天下堪舆图这般熟悉，连各海岛，高丽和日本都能顺手拈来？”
古代中国的历朝历代，制图绘图都是一项高深的学问而极少有人精通。
即使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绘制而成的地图，往往也作为军国利器，藏于高阁深宫，秘不示人。
故不说平民百姓，连普通官员都极少见到此种区域地图，更别说全国地图了。
楚羽神秘一笑，决定装逼：“李兄不知我的来历么？别说这大宋朝，就是你要全球你要这天下舆图，包括海外各种大岛，都在这里。”
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俊怔了怔，不说话了。
楚羽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看着亭外的江水。
半晌后，听到李俊道：“方教主其实也可等天下乱起，再举大事。”
楚羽叹道：“李兄，其实我是希望方教主能等个几年的，到时还能替我梁山分担压力。”
“但你昨日也与方教主叙话了，你觉得就是有人去告诉他天下大势，他相信么？”
“即使他相信，他愿意等么？几十万教众，又想要他等，能让他等么？”
“再退一步来说，他能说服教众等待时机。那谁又能保证这般数量，分布如此之广的教众中没有人去向朝廷告密，逼着他不得不起事呢？”
事实上，无论是黄巾起义，还是方腊起义就是被叛徒告密，不得不提前发动的。
楚羽的三连问，将李俊的幻想毫不留情的击碎。
李俊思索片刻，讪讪道：“贵寨水军中本有三阮，昨日那张顺，看来也被寨主收入囊中。李某本事低微，去了贵寨，怕也无事可为。”
楚羽见李俊表态了，笑道：“李兄，你也太低估你自家了吧，若果只是为了招一水军头领，楚某用得着与你说这般多？”
李俊又讪讪道：“那寨主”
楚羽用手指沾酒，在桌上未干透的地图里，将登州点出，说道：“海军母港设在这，向北可以控制渤海湾，登陆化城（大连），骚扰金人后背。”
“向东可向日本，那里的岛根县有一个石见银山，都是优质银矿。”
“向南，这是小琉球，和大琉球（台湾），随便移民个几百万人没问题，岛上有大木，可以造船。再往南，是吕宋岛、安南、暹罗、柔佛、高棉、爪哇等，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书籍等在那里都是畅销货，而当地的香料，珍珠，玛瑙等运回中国又是暴利”
随着楚羽的手指不停的沾酒作画，一幅从后世中国到埃及的航线，以及各个地方的物产，人群，宗教，政权等详细航海图逐渐显示在桌面上。
楚羽越说越激动，李俊三人越听越兴奋。这般持续约一个时辰，楚羽方停下来，向李俊问道：“如此广阔天地，够李兄挥洒否？”
又握住李俊的手，说道：“给某三五年，我等就可以去探索这四海八荒。”
李俊满脸通红,两眼放光。说道：“果真能如此，就是等个几十年也值，只要有生之年能看一眼寨主说的大金字塔，就是死也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