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假货
“你真不知道？”李幕握住左轮指向卡文。
这一动作吓得卡文面色发白，说话都快了几分：
“你是来买书的对吗？是的吧？不是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你来做什么的！”
“好吧。”李幕轻耸肩膀，收起左轮，抬手重拍在卡文肩头，轻声道：“不要怕，我给你一点提示，我在两周前找你买了一个仪式配方的消息。”
听到这话，卡文瞳孔一缩，心中连连叫苦。
他的确在兜售与序列仪式相关的情报，但无一例外全都是伪造出来的！
他压根就不了解真正的序列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所谓的“消息”不过是他前几年无意间从其他地方道听途说而来罢了。
一开始他也只是当做闲话听听而已，可令他感到没想到的是，居然有如此之多的人对这种充满神秘感的事物心驰神往。
以他商人的直觉，瞬间就察觉到其中有利可图，那他卡文自然不会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乎，他开始四处搜集各种资料和素材，并精心炮制出一系列虚假的序列仪式。
然后根据自己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编造出一些看似煞有介事的超凡序列，最后将其转售给那些不明真相、容易上当受骗的傻子们借此赚上一笔黑心钱！
心中念叨间，卡文偷偷瞥了眼李幕，这些假消息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细节，刚刚他看到李幕手中凭空出现一把血红色的匕首时，心中就有了猜测，他瞎鼓捣出来的某个仪式是有效的！
如今听到李幕承认来买过序列仪式配方，卡文也是大为震惊，只是此刻他心中更胜的是恐惧，他在记忆里搜寻着那日的场景，口头上也是周旋道：
“我有点印象，两周前确实有人找我买过配方。”
“是吗？那他买的是什么配方？”李幕眼睛微眯，『杀手』配方可不是他两周前来找卡文买的，而是两个月前来买的，他在购买时间上撒了个谎。
什么配方？卡文飞快的翻动自己的记忆，他哪里记得这些？他也只是想着赚一笔是一笔，那些个配方都是随便给的。
反正那所谓的仪式配方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最多不过是让那些蠢货白跑一趟，又不会闹出人命来。
再说了，就算买到手发现毫无用处，那些傻子也只会责怪自己运气不好或者操作不当，哪里会想到是配方本身有问题呢？
这样一来，购买配方的客户再找上门来讨要说法的的事肯定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说，对于这种事情，他一直以来不怎么放在心上。
思绪恍惚间，他紧锁的眉头陡然松开，“他买的『侦察兵』！”
侦察兵？李幕默默将这个序列名称记住，又是说道：“你还有那些序列的消息？”
“这……”卡文顿了顿，他有个鬼的消息，这些东西都是临时编造的，自己怎么可能留下备份件引人怀疑，万一哪天被查出诈骗，那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
慌乱间，卡文连连点头，胡乱编道：“还有什么『武士』，『炮兵』，『刺客』，『道士』！”
这些称呼让李幕脸色古怪起来，序列名字都是些个职业？那是不是还有『技师』？
“这三个买的什么配方？”
“呃……还没开始就被你杀完了。”卡文缩了缩脖子，回道。
“那你手上还有什么配方？”
“还……还有有些。”卡文略微心虚的说道，若是假配方他张嘴即来，但要真的……就得看你自己有没有这命了。
“那有没有『杀手』的后续仪式？”
“杀手？后续？”卡文一愣，反问道。
话刚刚说出口，他顿时心中暗道不好，下意识去捂住自己的嘴，言多必失！
可这一举动却让眼前的李幕面色一沉，眼中杀意已经是遮掩不住，他语气冰冷的问道：
“你在说谎？”
“不不不！我没有撒谎！只是我记不得了，你让我想想……我想想……”卡文激动否认，心中大声痛骂自己。
生死关头，自己竟然还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想？怎么？你的仪式配方很多？已经导致你记不清那个是那个了？那你肯定有后续配方吧？”
闻言，卡文背后冷汗直流，他配方确实多，做了好几年的假货，他卖的配方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但还从来没有一人来找他要后续的，他哪里知道什么后续，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说道：
“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找找，后天，后天我肯定给你后续！”
“后天？”
“对！后天！我这些东西都是机密，你知道的，我肯定不可能随身携带配方的，我需要时间去取后续的配方！”卡文解释。
“好啊。”李幕点头，“既然需要时间，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怎么样？三天够吗？”
三天时间！卡文激动得连连点头，“够！肯定够！三天后我定然双手奉上『杀手』的后续仪式配方！”
“好，那就三天。”李幕轻笑一声，又指了指那三人的尸体，“知道怎么处理吧？”
“知道！知道！”卡文嘴上谄媚回应，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今天他就要离开这个城市，逃离这里，远走高飞！
给他三天的时间，他能跨越千万里的距离，逃得不见踪影，李幕再想找到他都难！
“嗯，记得你的说的话。”李幕点头，转身走向侧门，他把手搭在门把上，往下一拧。
砰！
响起的不是开锁的‘咔哒’声，而是一声枪响。
此时在李幕身后的卡文，他眉心处多出一道弹珠大小的洞口，鲜血从洞口缓缓流出，借着鼻梁的两侧的弧度一路顺流而下，穿过那被修剪得精致的胡子，汇入到那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他死了……
一枪毙命。
卡文的脸还处在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幸运地逃过一劫。
那双原本疲惫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惊喜之色，熠熠生辉。
原本颤抖的手此时正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方，似乎想要通过轻拍胸脯的这种方式来平息内心的激动和紧张情绪。
也许，他正在默默告诉自己：“我活下来了！”
是的，他现在就是这般模样坐在那里，静静的坐着。
“我等着三日后你的亡魂来送后续的仪式配方。”
李幕说完后，整个人陷入阴影当中，推门而去。
处在『潜行』当中，李幕很快离开暗巷，步入街道里混入人群当中，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
他在杀人时就已经在心中衡量过后果，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这次事件很难查到他的身上，极大可能会当做悬案处理。
跟随着人群前进，李幕忽的冷笑一声，那卡文真的是处处都是破绽，一个卖仪式配方的，自己竟然不是超凡者。
这和写书的不会自己码字有什么区别？
如果卡文不是超凡者，那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的背后有人，并且那个人是超凡者，配方由他交给卡文进行售卖。
若是这样，卡文见到他杀人不会是恐惧得连反击都做不到的模样，最起码他会表现出应有的底气，但他没有。
那么他就是第二种情况，卡文售卖的仪式配方是假的，是捏造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所购买的配方能够成功，但卡文所有的行为都表明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配方能够成功。
这或许是自己足够幸运。
但李幕并不如此想，他前世也算是半个强者，也经历过些风风雨雨，这其中一定有更大秘密，他也许是一枚棋子。
既然他是棋子，那么幕后之人不会现在就抛弃他，因为他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作用。
所以他杀这四人心无负担。
若真的是幸运，这只会让李幕更加庆幸起来，杀这四人就算是官方也找不到自己头上，虽说这个世界也发展了科技侧，但还没有研发出大数据检索这样的手段，通过指纹或是毛发来寻人。
或许他们有神秘侧的手段，若是这样做他们就会发现犯人也是一位超凡者，那么谁会为了四个普通人来寻一位超凡者的麻烦？
之前的世界如此，如今的世界也不会有太大偏差，毕竟这就是世界的真实面。
思绪涌动间，李幕心神一动，向着一栋楼房看了过去，那二楼的阳台处站着一位年轻男子，两人的视线就这般对撞上去，那男子看着他突然转来的视线，顿了顿后露出一个笑容来，抬起手向他打起招呼。
见状，李幕眼睛微眯，心中默默记下这处地方与男子的长相，他没有与男子打招呼，装作没有看到一般，转头继续随着人群离去。
右拐左拐，按照去时原路返回，巷子里那客人还在熟睡当中，不过姿势却是改变了，想来是睡得不舒服，翻了个身。
“猪都没你能睡！”李幕嘴角撇了撇，自己杀完人回来了，这家伙还在睡觉，他一脚跨过那人，推门进到酒馆当中，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走到数字‘九’的地方。
现在时间还太早，酒馆是在下午两点开门营业，而且序列后续的线索断了，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睡个午觉吧。”李幕打着哈欠，向酒馆后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