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一个大侠（五）
十一
突然，山中连续传来“砰砰砰”的爆炸声。
我一惊，难道这是枪声？
小小出事了？
还真安排了一个洋枪队？
正在我准备施展久宇功向山下北风洞跑去的时候，小小欢笑着从山上跑了下来。
看到我们看她，她一路跑一路欢笑着举起一个袋子。
300万块钱，至少也有80来斤，她居然一只手就举起来了，没看出这个小丫头还有点力气。
她一路欢笑着跑到我身边，把袋子丢给我，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原来，熊公正对300万买一块板砖并不甘心，而且他是主抓地方治安的，红道黑道通吃，下面有的是自己的心腹，他们或惩恶除奸，战功赫赫，是刑侦方面的高手；或巧立名目收保护费开赌场办鸡店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坏事做绝。他将一麻袋钱放在北风洞口，却叫了两个亡命之徒带着枪埋伏在北风洞旁边，只等我一靠近，他们就把我射杀。
但小小人小鬼大，做鬼的对人的气息又非常敏感，老远就闻到了他们两个埋伏的位置。
小小随即装扮成游玩的小女孩，一路蹦蹦跳跳往北风洞走去，在北风洞口晃荡。
她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丫头演这么一出，搞得两个刺客很为难，躲在暗处，驱离也不是开枪也不是。
他们没想到这么天真的小女孩居然就是我的同伙，怕打草惊蛇。正犹疑间，小小突然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在其中一个杀手的身边，笑嘻嘻地在他脸上打了一记耳光，等他反应过来时，小小又不见了，又从另一个杀手的身边冒出来，也给了他一记耳光。等两个杀手反应过来时，小小已经提了袋子欢笑着往山上跑去。他们被小小的无常掌伤及，但毕竟练过，就带伤在后面狂追，边追边放了几枪，这几声枪声就是我们听到的声音。
但这些枪哪能打中小小？她在山上绕了几圈，在上山顶的路上故意留了些痕迹，就迅速到了我们身边。
“他们还在山里乱窜，正在找我呢！”小小笑着说，然后看着盈盈与阿朱，赞叹着说：“两位姐姐真漂亮。”
说完，她就亲亲热热地挨过去。
盈盈与阿朱也挺喜欢她的，三个坐在一起聊起来。
我笑了笑，把装钱的麻袋松开一看，三百万块钱乖乖地躺在里面，一点也不为换了主人难过。
钱这东西是最不忠诚的。它一生的追求，它一天到晚唯一闹腾的，就是换主人。所以，它们对突然换了主人一点都不意外，我甚至感觉到它们在轻微颤栗，为换了主人兴奋。
反正都要到别人手上去的，兄弟们在人间也需要开销，何不给他们分一点？
我把三百万分成三份，往萧大哥令狐哥哥身边各放了一百万，说：“哥哥们不要嫌弃，在这里也要开销，我们就三一三十一。”
萧大哥与令狐哥哥大笑，令狐哥哥说：“你收着吧，看你还在混酒店，这钱在城里买不了房子，去乡下办个房子，我们也好有个见面的地方。”
萧大哥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一样的东西放我手上，说：“这个东西我用不上，你把这钱放里面收起来吧。”
这是传说中的纳子？听说可以收很多东西。
钱没送出去，反而收到萧大哥的纳戒，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本来，我的久宇功是时空的集大成者，如果练成，连创造空间都可以，更别说收这点钱了。
但兄弟之间，本来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萧大哥送了，那就收起来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收下戒指，对着装有三百万的麻袋一晃，麻袋倏忽不见。
萧大哥看我忙完，笑着说：“兄弟拿这钱喝酒，可以喝一段时间了。”
我苦笑着说：“喝酒？还是按令狐哥哥说的，拿这钱去买个住的房子吧。”
“如血兄弟，你要买房子的话，建议去乡下买栋小楼。要不然，我建议你也可以买一艘船，我们都是辛苦的命，注定东奔西跑，一艘船还可以四海为家，而且，不在闹市里，这样大家也有个相聚的地方。”令狐哥哥说。
“就是，你们那城市太喧嚣，我们一见就难受。”阿朱嫂子附和着。
这可是一个好主意。
现在的状况比较严重，我们需要经常碰面磋商，可萧大哥他们似乎都不喜欢城市，但也不能老在这个没遮没掩的山上。如果有艘船，把船做成船屋，河上宁静优美的地方到处都有，想到哪里就开到哪里，哪里宁静漂亮就泊在哪里，大家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而且，那个白衣仙女似乎也喜欢在水边。
想到这里，我兴奋地说哥哥嫂子们的建议真好，我就去买一艘船，摆弄得像房子一样，做成我们的可以移动的军情研究处作战指挥部。
小小在旁边鼓起掌来，大喊着必须给我单独一间房。
“你不睡觉的要一间房干什么？”我笑着问她。
“那你睡觉的时候，我在你房间里玩游戏？”
小小笑着说，大家顿时笑起来。
十二
“如血兄弟，下一步怎么做有想法没？”
盈盈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她说。
“没什么想法，我想找魅影，但到哪里去找？只能随机应变吧。”
我有点不自信地说。
“现在形势比较严峻，我们需要周详计划一个。”盈盈说，“我们有几个问题一直没有弄清楚，第一个问题，岳不群左冷禅这些恶魔，在当时本来都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全部跑到人间来了。地狱到底出了什么事？它们这些本该关在地狱的魔鬼到底是怎么出来的？需要有人去查实一下。第二个问题，刚才兄弟说这个九阴派的大魔头是魅影，它现在在哪里？到底有什么阴谋？它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自私自利、水火不容的魔头纠集在一起的？它们为什么会服它管，听它的话？需要有人去查实。第三个问题，九阴派通过控制人类的欲望使人类疯狂，让他们自取灭亡，这是魅影的一贯伎俩，这看起来没问题，是魅影一直玩的游戏。但细想是有问题的，现在它是把地狱的鬼都放出来，群魔乱舞，让它们全部玩这个游戏，这不是让全世界都疯狂吗？让人类都自取灭亡了，它们还怎么玩？跟谁玩？它们占有这个世界取人类而代之？而是另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需要有人去确证。”
盈盈看着我，条分缕晰地分析着。
盈盈停了停，接着说：“这些事，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人手少，事情多，只有分工合作，才能应付目前这种复杂的局面。所以我们几个商量，由萧大哥与阿朱姐姐去天庭与各大神山联系各路仙侠，以便应对地狱中恶魔的大举进攻；由我与你令狐哥哥去冥界，看地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与小小则留在天南市，跟踪白芒它们这些已经被九阴派控制了的人，想办法摸清九阴派的底细。”
跟踪白芒，哥哥嫂嫂们太关照我了。我沉默着，本来这趟浑水我是不想淌的，但既然已经参与进来，就不应该偷懒取巧，就应该任劳任怨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何况按墨子的说法，我还是魅影的宿敌，我必须直面它。但想起墨子的嘱托，特别是想起唐朝时弄昏那个仙家小男孩的黑影，我似乎别无选择。但就这样让哥哥们冲在前面，我只盯着白芒一个，于心过意不去。
盈盈见我沉默，她说：“你不要以为你的工作轻，事情少。据我们的观察，白芒可能是一个突破口，林平之与他有关系，林平之后面有岳不群，有一堆九阴派的孝子贤孙，说不定魅影也会出来，这么多妖魔鬼怪，你会轻松吗？墨子老前辈说你是魅影的宿敌，相应的它也是你的宿敌，它肯定会千方百计想办法找你。你的事情可能是最多的，也是最危险的。本来我们应该在你身边帮你，但一方面抽不出身，另一方面，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我们几个都是世外之人，尘世间的事有自然发展的规律，一般情况下只能顺其自然，任其发展，我们这些人不能插手，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最大禁忌。你一个人现在要面对这么厉害的敌人，我们挺放心不下的。”
“为什么你们不能插手呢？这是哪门子禁忌？”小小在旁边不满地问。
盈盈看了小小一眼，说：“亿万年前，九天之帝与万世之魔大战，在九天之帝把万世之魔降服并封印在天地之瓶中的时候，万世之魔曾经说了一个非常恶毒的咒语，说仙界的神仙们只要直接干预尘世的事情，万世之魔就会冲破天地之瓶，化身为万千恶魔毁灭人类世界。所以，人类世界的事我们不能管。”
难怪墨子不管人间的事。
“但岳不群林平之他们并不是尘世的人？它们干预人类，难道它们没有什么禁制吗？”我不解地问。
“没有。万世之魔针对的是我们。”盈盈忧虑地说，“真正厉害的恶咒，都是神、仙、魔与充满法力的人在临死之前下的，也只有临死之前的咒语才最灵验，也最难破解。万世之魔临死之前的咒语，不仅凝聚了它的全部功力，而且启动了这个世界的洪荒之力，有如自然法则，基本上是无解的。所以，这是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但我们虽然不能管人类世界的事，却可以管阴界的事。这次，那些一直被囚禁在地狱中的恶魔，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部跑出来了，而且还想通过控制人类来达到它们的目的，我们肯定要管，要将它们绳之以法。但我们也只能管它们，管岳不群欧阳锋左冷禅它们，却不能管那些被它们控制了欲望的人类。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部分被它们控制的人类不仅会非常多，而且极端变态。我们这边，到现在为止只有你一个人，你一定要有思想准备。”
说完，她又忧虑地说：“刚才你说魅影不属于阴间，属于阳界，它我们也不是不能管的。它要在人间兴风作浪，我们还不能对付它。这个几百万年的恶魔，你怎么去对付？”
是啊，在墨子给我的那本书里，明明写着魅影属于人间。
墨子说，我在暗魅影在明，或许有一丝获胜的希望。
我把墨子当时对我的希望说了。
“这或许是我们获胜的好办法。”盈盈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继续说，“我给你一个建议，你想办法摸清魅影的底细，找到它的弱点下手，这个几百万年的魔，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于其它鬼魅与被这些鬼魅附体的人，我看你可以采用四两拨千斤的法子。你一个人去对付他们这么多人，而且又不能违背你们那个世界的法律，不能私下里把他们关起来，更不能把他们杀掉，那你就得用巧法子。有两句话可以供你参考：一句话是凡是利欲熏心的人，都是六亲不认的人；还有一句话是上天要让他灭亡，必先让他疯狂。你可以让他们疯狂，让他们自相残杀，在必要时，你甚至可以为那些不可救药的人创造让他们疯狂的条件，纵容他们疯狂，让他们自相残杀。”
“使阴的？”但想一下，以现在的形势，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对于那些阴魂附体的人，我可不可以使用久宇功，把那些无恶不作的人打个包挪到哪个乱世，让他们在乱世得到惩罚，让乱世的暴君去惩罚他们。这种乱世历史上有的是，比如把他们挪到东汉末年跋扈将军梁冀的那个时代，让梁冀去杀了他们？或者挪到南北朝，让石虎高洋这些暴君折磨死他们？那些年代草菅人命，梁冀石虎高洋要杀他们，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异想天开地问。
“这不行！虽然兄弟你可以自由来去这些朝代，可以把他们搬过去，这些人渣也实在死有余辜。但他们受魔鬼附体后，沾染了天地戾气，太贪婪太自私太变态太不可思议。这些人随便丢在哪个年代，都会给那个世界带来灾难。你说的那些年代本来灾难深重，如果再把他们放进去，可能会造成灭种灭族。以他们现在的状况，你就是不把他们放进古代，就是放在现在的哪个荒凉的地方，比如南极洲北冰洋，以他们的贪婪与自私，他们甚至都可能让那些地方的物种比如企鹅北极熊彻底灭绝。”
盈盈很肯定地否定了我的异想天开。
“兄弟，我想来想去，四两拨千斤可能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最不伤元气的办法，你就放胆地去做。我们几个虽然会把主要精力用来打探情况、联络各路英豪对付地狱里面跑出来的恶魔。但一定会尽早回来，对于那些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我们绝不会手软。至于魅影，万一有什么情况，大不了我们不管它什么咒语不咒语，直接把它灭了。”
令狐兄弟还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接过盈盈的话说。
盈盈有点爱怜地白了他一眼。
“有人来了！”阿朱突然说。
他们四个人立时不见了。
他们是仙，当然是进入到他们的空间里去了。以我久宇功现在的功力，压根发现不了他们，我不知道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小小也钻到她的那个空间里了，但我还能看见她，她坐在她的世界里，顽皮地向我扮着鬼脸。
这时，一高一矮两个很精干的人从山上走了下来，他俩的手都揣在口袋里。我这时已经运起久宇功，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的手中都紧握着一把手枪。
他们就是熊公正派来杀我灭口的。
我躺在草地上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
矮个子走近来，眼光凌厉地看着我。他心中的三个鬼都阴云密布虎视眈眈的样子。
我睁大眼对视着他，说看什么看！
矮个子心中的黄鬼突然暴怒，在他心里跳起来。
矮个子揣在袋子里摸着枪的手青筋暴露，抓着枪就想往外拖。
他心中的青鬼使劲劝着黄鬼，拼命说老板说了别节外生枝的，老板说了别节外生枝的，你把这个不相干的人打死了，老板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
矮个子终于松弛下来，摸枪的手又自然地揣在口袋里。
他尽量装作客气地问我：“喂！你有见到一个小姑娘从这里走过没有？”
我想促弄他一下，但促弄他这种打手太没意思，就有气没力地说：“你没见我刚才在这里睡觉吗？我刚才在做梦，梦里小姑娘没见，漂亮的大姑娘倒是左拥右抱的。”
矮个子的手又握紧了。
显然，他很久没有受过别人这样轻视奚落了。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隔了好一会才放松下来，与高个子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