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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这婚还离不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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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我怎么不行了,”莫名被指责的裴小宁不服气道,“年哥你才是真的不行,你……”

    裴小宁突然领悟到什么,不说话了。

    然而内心却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你俩不是假的吗?

    不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吗?

    这么快就日久生情了?

    最后当然是许墨年留了下来。

    江烟一再强调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漱口不需要擦脸不需要上厕所。

    就连许墨年这个人也似乎不需要。

    可许墨年根本不需要他的需要,充耳不闻又有条不紊地行动着,喂水漱口,打热水从头到脚擦一遍,记录尿量,按摩腿部……

    因为插了尿管,所以目前还不需要帮忙上厕所这个项目。

    然而只进行这些,也够江烟臊死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人给他擦过脚,何况这人还是许墨年!

    眼眶突然温热。

    许墨年给他含他都不会这么感动,但许墨年给他做这些,他就想哭。

    “年哥,”江烟突然改口,“你是不是照顾过别人啊?”

    “嗯。”许墨年应了声,看他的输液流速。

    “是他吗?”江烟问。

    “我妈。”许墨年直接说。

    江烟:“哦~~嘶……”

    大概一年前,杜亚茹女士也是阑尾炎手术,许墨年在床头做了三天孝子。

    都是腹镜腔微创,一切流程和注意事项都差不多,但许墨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江烟眉头皱得很紧,似乎很疼。

    杜女士当时就没这样。

    许墨年俯身去观察,不仅眉头紧锁着,嘴唇也被咬出了牙印。

    “江烟。”许墨年叫他,“你是不是疼?”

    江烟:“有点儿。”

    “你没用镇痛泵?”许墨年终于发现了问题,“我去找麻醉师!”

    “许墨年!”江烟叫住他,“是我不要用的。”

    许墨年停住脚步:“刚才还叫年哥,怎么又直呼全名了?”

    江烟:“……”

    “我比你大五岁,”许墨年说,“担不起一声哥?”

    “谢谢年哥。”江烟说,“一共花了多少钱,我转你。”

    许墨年:“……五万。”

    “啊?”江烟惊呆了,“这么多?”

    “要么给五万,一分不少,要么别给,”许墨年站在床边训人,“您真厉害啊,您怎么不连局麻也不用呢?”

    江烟理直气壮:“我没要用啊,是医生非要用的。”

    许墨年:“……”

    叮的一声!

    许墨年收到一条短信提示——xx账户入账50000元。

    抬头,江烟正忍痛冲他笑:“谢谢年哥。”

    还真给他转了五万元,一分不差!

    许墨年有点窝火,也有点想拔脚就走。

    挺纳闷的,这人到底是什么物种啊?

    回酒店给江烟拿贴身衣物,发现正经好大一个行李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竟然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

    这人是迁徙动物吗?

    每次做,都要自己往死里弄他,越疼越兴奋。

    收了他的车,却泾渭分明到医药费要一分不少地给回来。

    或许他根本就不打算收那辆车,说送去保养了,其实碰都没碰吧?

    如果许默年估计得没错,离婚之后,那辆车会被原方不动地还回来。

    下午跑着给他送电脑的时候就不舒服了,还逞强说只是岔气。

    明明很疼却执意不用镇痛泵,嘴唇咬破了都一声不吭。

    是对疼痛情有独钟吗?

    许墨年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很神秘。

    也很顽强。

    像仙人掌,不需要怎么浇灌,单薄的身躯里就有不可思议的能量。

    但是又水水润润的,是个水灵儿的仙人掌。

    关于江烟的事,许墨年所知甚少。

    曾经觉得没有必要了解,现在他突然想问问冯涛。

    领证那天,江烟要做的人员信息变更是什么?

    为什么从未听江烟提起过任何一位家人?

    就连做了手术住院,也要一个人扛。

    要是换做他,杜女士早就打·飞机连夜赶过来了。

    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伤痛的过去?

    好想亲亲他。

    许墨年也真的这么做了,俯下身去,视线聚焦在发干的薄唇上。

    然后将自己的气息包裹上去……

    江烟的口腔并不清新,所以他被动地接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接受许墨年的温柔舔舐,缱绻入侵,不敢回应却想要更多……

    许墨年的吻就是最好的止痛剂。

    江烟心中热意满涨,觉得一切美好得不真实,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吗?

    婚一离就收走了。

    江烟一觉醒来,许墨年人就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床边的裴小宁:“江哥你醒了?年哥他去做签售了,结束了就回来。”

    江烟木木地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裴小宁把床给江烟小幅度摇了摇:“感觉怎么样?还行吗?”

    江烟点了点头,表示还行。

    但其实他有点头疼。

    可能是伤口的疼痛感蔓延到了全身,也可能是短暂的睡眠里,许墨年频繁入梦。

    具体细节记不太清了,只感觉这个梦是甜的。

    好像……许墨年把两张床拼在了一起,挨着他睡觉。

    什么都没做,就只睡觉。

    纯洁得像梦又不像梦。

    走廊里传来医护人员清早查房的声音,江烟目光垂向两张病床之间的“银河”,终于清醒了些,意识到那些过分的甜美只存在于梦里。

    江烟醒后裴小宁就没闲着,鞍前马后地干所有他能想到的。

    稍微有点异常,就紧张地喊医生。

    不难看出,他对江烟的态度整个一大翻转。

    毕竟从他老板的微妙表现来看,躺在病床上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床伴。

    依他的直觉,这婚离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江烟也感觉到了一夜之间的待遇转变,裴小宁对他,有点讨好“老板娘”的意思。

    但江烟不喜欢这样,这种与事实背离的爱屋及乌,他不想要。

    所以他特意强调:“小宁,你说再有一周,伤口就好得差不多了吧?”

    “绝对好了!”裴小宁拧了一根香蕉,他提了一兜子水果来,江烟暂时不能吃,他就理直气壮地代为消化,“江哥,你就安心休养,有什么事差遣我去办。”

    “这事儿你还真办不了,”江烟说,“我要跟你哥去办离婚。”

    裴小宁:“……”

    “就是闹了个乌龙,”江烟说,“离了婚我俩就互不打扰了。”

    裴小宁:“……”

    “还挺好奇你未来‘老板娘’什么样,”江烟说,“等有了你把照片发我啊。”

    裴小宁:“……”

    裴小宁是个话痨,除了跟许墨年会克制,对其他人谁都不收敛,却被江烟编剧式的三连怼得无言。

    无言之后他反问道:“那万一离不成呢?”

    “不会的。”江烟说,“冷静期都快到期了,怎么可能离不成。”

    “万一我哥不想离。”裴小宁又说。

    轮到江烟无语了,怎么可能啊。

    病房里没来新的病人,始终只有江烟和裴小宁两个人。

    特别适合聊点什么。

    比如,许墨年。

    裴小宁爱给江烟讲许墨年,江烟也爱听。

    讲着讲着就不可避免地讲到了迟锦玉。

    “江哥你八卦这个干什么,他俩都分手一年多了。”裴小宁说,“我哥早就把他放下了。”

    江烟想起婚礼现场的“破例”,不以为然。

    但他对迟锦玉是真的有些好奇:“他俩,为什么分手啊?”

    “呃……”裴小宁被噎了一下,“他出轨了。”

    “出轨?”江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也不算吧,就是跟我哥吵架了,他提了分手,然后一个人跑去酒吧,我哥去找他的时候,见他正跟一个外国男人在接吻。”

    江烟惊疑:“你说的出轨就指接吻?”

    “当然不是。”裴小宁说,“当时我哥要他别胡闹,跟他回家,还把那外国男人给揍了。他看到我哥开心坏了,以为我哥来找他和好的,可我哥并没有那个意思,说分了就是分了。”

    “就真分了?”江烟问。

    “差不多,他不死心地缠了我哥一段时间,又绝食又溺水的,把自己搞得特别惨,我哥就心软了嘛,有些松动想原谅他,可就是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心灰意冷去找别人上床,还拍下照片来发给我哥。”

    “然后他们就真的分了,我哥对出轨是零容忍。”裴小宁叹了口气,“但我哥曾经对他是真的好,为了要跟他结婚,膝盖都跪紫了,所以他们分手,我哥伤得很深。”

    “他们准备结婚?”这也是江烟没想到的。

    “是的,但杜姐,就我哥他妈,不太同意。”裴小宁说,“我哥跪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最后晕倒了送医院,杜姐才松口。”

    听完故事梗概,江烟评论道:“那你哥还挺深情。”

    “可不是嘛。”裴小宁说,“哎我哥电话,江哥你等一下,喂,年哥……”

    说的是工作上的事,江烟没有细听。

    眼底的神色逐渐暗淡,一个不愿回忆的片段从记忆深处跳出来。

    光线迷乱的酒吧,形形色色的人群,没完没了的亲吻。

    江烟参加了一个接吻比赛,比的是接吻时长。

    有人跟你接吻,就计时,中断后只要一分钟之内有其他人来接续,就继续计时。

    江烟吻到麻木,吻到尝不出对方的味道,吻到觉得自己泡在了口水里,吻到流出了眼泪。

    仍然卖力地用不太成熟的技巧将吻线拉长。

    这样他就能赢,能拿走五万块钱,去给老爸交医护费。

    那次他很幸运,不仅赢了比赛,还认识了季澜。

    季澜是最后一个跟他亲吻的人,宣布结果后,季澜就把他带走了。

    只是到最后还是抛下他。

    忽然间一股失落袭上心头。

    但江烟有点分不清,这突然起伏的波澜是因为什么。

    可能是那段记忆,可能是季澜,也可能是,他完完全全不会符合许墨年的要求、他们注定不可能假戏真做这一事实。

    许墨年这种把洁癖当艺术的人,如果知道他自毁般轻浮的过去,别说亲了,恐怕见一面都觉得脏。

    可期待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一开始,就只是看中许墨年的美色和力量,想约个包月的炮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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