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这婚还离不离了
“给你!”江烟把电脑交给许墨年,捂着腹部大喘气。
许墨年拿着电脑看他:“跑过来的?”
“你管我怎么来的。”江烟又喘了两口气,“看我干嘛,课程不是要开始了吗?”
许墨年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
江烟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你骗我?”
“怕你起不来床。”许墨年笑了笑,拉着江烟胳膊往会议室走,“过来吃点茶歇,嗯?不舒服?”
“可能跑岔气了。”江烟给他摆了摆手,“没事你快进去吧。”
许墨年夹着电脑进入会议室,江烟在外面吃了会儿点心,正准备走,许墨年又出来了。
“你不是要上课吗?”江烟问。
“放了视频案例。”许墨年说,“出来看看你,还岔气吗?”
“没事了。”江烟说。
“晚上你自己去餐厅吃饭,挂房间账。”许墨年说,“我可能会晚些回去。”
“我不能出去吃吗?”江烟不太满意,“然后我也晚些回来。”
他当然有立场不满意、有情绪,但语气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媳妇味儿。
情绪准确地传达给了许墨年。
许墨年四下瞻顾,理了理领口,压低了声音问:“着急了?”
江烟知道什么意思。
着急,多么纯洁的一个词汇,被许墨年说得这么带颜色。
跟着他的脸也上了颜色,粉嫩嫩的,像腮红。
可能是跑太急热的,也可能是心太急燥的。
有些期待夜晚的到来。
毕竟许墨年叫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自己是清楚的。
许墨年盯着江烟t恤上的字看了一会儿:“睡到自然醒……挺有意思的。”
“当然有意思了,”江烟也回了一个带颜色的眼神,“你就是自然醒!”
感受到中华语言博大精深的许墨年:“……”
江烟没去听许墨年上课,回了酒店。
晚饭也是在餐厅吃的,他根本不想出去。
暮色四合,江烟洗了澡,简单布置了房间,也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
做一次少一次,次次都要珍惜。
一盏昏黄的光照着床头的精美轮廓,江烟不可抑制地想象着许墨年回来以后的画面。
或疾风或细雨,或超脱或毁灭……
光是想想,他都要in。
可等了又等,没等来许墨年人,等来了他的电话:“带你出去转转?”
一秒变软的江烟:“……我起不来床。”
“去海边。”许墨年又说。
江烟:“看海吗?没兴趣。”
“下来,给我带件衣服,汗湿透了。”许墨年说。
“不想去。”江烟说,“再说我不知道你行李箱密码。”
“拿你的就行,”许墨年说,“再把润滑的东西带上。”
江烟:“!!!”
是要来一场沙滩play?
上了车,江烟把衣服递给许墨年。
许墨年一边脱一边换,一气呵成。
速度太快,腹肌只在江烟眼前闪了一下,就被衣服盖住了。
手伸过来却只碰到衣料的江烟有点不甘心:“让我摸一下不行?”
许墨年手肘压着衣服:“又不是没摸过。”
摸是摸过,可那个时候江烟都被弄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感受根本不在腹肌上面。
“自然醒?”许墨年看着自己胸前的字,不可置信道,“还真有这样的衣服?”
“您才看见啊?”江烟憋着笑,“我淘宝上闭着眼睛买的。”
许墨年发动车子:“你那件怎么没穿?”
“换了,再说那不就是情侣衫了么,墨年老师。”江烟说着观察许墨年的反应,什么也没观察出来。
没多久就到了海边,灯光璀璨,夜风微扶。
沙滩上人不多,有小孩追着跑,也有情侣拉着手。
江烟和许墨年中间隔着一个人的空隙并排散着步,显得与这么浪漫的地方格格不如。
但谁都没有想要拉对方的手,也谁都不需要。
他们需要的是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不着急。
浪打过来,江烟脱掉鞋迎着浪往海里面跑,海水是凉爽的,却让他不那么冷静了。
因为一回头,发现许墨年原地站着,一手提着他的人字拖,一手擎着手机在拍照。
沉静的月色下,美丽的男子在拥抱海浪。
“你在拍什么?”江烟走过去问。
“好看的景色。”许墨年说。
“是海浪好看还是我好看?”江烟问。
“海浪好看。“许墨年说,“你也好看。”
“那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江烟又问。
许墨年看着手机,手机镜头对着江烟,愣了愣问:“他?”
“对,他。”江烟对着镜头说,“迟锦玉,混血王子。”
许墨年有少许的沉默。
江烟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贼傻逼的问题。
先不说混血不混血的。
迟锦玉是许墨年爱过的人,也是能让许墨年破例喝酒的人。
而他,只是个认识了几天顶多可以说是技术还不错的床伴。
而已。
有可比性么?
找虐么不是。
要是许墨年问他和季澜谁帅,他也选季……不,他选许墨年。
许墨年是他见过的非明星人类里,帅得很对味的人。
“你。”许墨年说。
完全没想到自己能中奖的江烟:“你眼瞎啊?”
眼瞎的许墨年踹过去一脚,江烟顺势后退两步,躺在了海浪里。
许墨年很快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往车上走:“跟你解释两件事,第一,不亲你是以为我们不需要那个,也确实有你抽烟的关系,但你今天亲我了,我觉得味道还不赖。”
“第二,叫你过来不只是为了工作,”许墨年把江烟扔到车后座上,调了间距,“还为了这个。”
江烟的腿已经缠了上去:“别这个那个的了,赶紧的吧。”
“想要什么样的?”许墨年问,“温柔一点还是?”
“啊!”疼痛感使江烟本能地喊了出来,“用力一点,别停。”
许墨年动了动:“好。”
……
许墨年就真的没停,江烟总是拿销魂的嗓子勾他,哪怕后来真的叫了停,许墨年也以为那是在调情。
“许墨年,我痛,许墨年!”
“停下!”
“许墨年,停下!你把我弄死了。”
……
尽兴之后,许墨年才退出来。
江烟眼泪流了满脸,身子缩成一团不住地抖。
捂着腹部,像被人打了一顿那么难受:“许墨年,我要……疼死了,你送我去医院吧。”
许墨年傻眼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以为江烟爽到了,眼泪对他来说哪是叫停信号,简直是新花样、是一种鼓励。
现在看来是真的痛?
是他弄的吗?
“哪里痛?”许墨年问。
“这里。”江烟给他指了指。
下腹的位置,有可能碰到的……
或许真是他弄的也说不定。
许墨年好几秒都回不过神来。
他做得没深没浅自己心里有数,虽然开始前问了江烟想要什么样的,但整个过程,其实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冲动来的。
“我们现在去医院。”许墨年说。
江烟的衣服裤子都被海水打湿,车里没有多余的干净衣服,许墨年就把自己的衣服跟江烟的对换了。
裤子就只能委屈江烟先凑合,到了医院再说。
江烟蜷在后座上,那件事停了之后状态略有好转,打趣道:“我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别他妈瞎说,看着像阑尾炎。”许墨年不知道要怎么安抚,亲亲不着,摸摸不着,只能给他汇报路况和时间,“不堵车,还有10分钟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说完,又补了个字:“乖。”
“万一我死了,”江烟说,“你的婚姻状态就会变成丧偶,这辈子都没法跟我离婚了。”
许墨年本来就有些自责,听江烟这么一说就起了火:“能闭嘴吗?”
江烟忍着疼痛,老实闭嘴了。
到了医院要先做ct,进ct室之前江烟吐了一回,许墨年扶着他,自然沾染了些。
难为江烟一个病号这个时候还在考虑许墨年会不会不适,伸手抹了抹道:“对不起啊。”
许墨年叹了口气:“我吐你一手,你吐我一身,咱俩也算扯平了。”
江烟被诊断为急性阑尾炎,立刻进行手术。
术前准备时护士给江烟清洁身体,发现下面还有一滩污浊,不禁狠狠剜了许墨年一眼。
禽兽吗?
许墨年无从解释,选择接受。
签字是许墨年签的,与病人的关系是配偶,名正言顺。
手术时间不长,许墨年叫了助理裴小宁来盯着。
他回酒店洗了澡,又带了些江烟的衣物和用品过来。
返回医院,许墨年便让裴小宁回去休息。
“别开玩笑了,年哥。”裴小宁说,“你明天还要去另一个城市签售,你赶紧回去睡觉,这儿我守着。”
他其实是怕许墨年受不了病房这样的环境。
双人病房,许墨年指了指另一张空着的病床:“我在这儿睡也一样,你赶紧回去,明天一早来换我。”
裴小宁看着那床,欲言又止。
江烟做的是局部麻,脑子无比清醒,虽然两个人抢着照顾他,但感受并不好。
许墨年是不得不,对他有莫须有的责任和愧疚。
毕竟除了裴小宁,这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当他们两个真的是一家人。
裴小宁,则纯粹是为主子操心,不想许墨年呆在医院这个地方,也不想他明天的活动受到影响。
似乎没有人是真心为了照顾他留下来的。
“你俩一块儿回去睡吧。”江烟打断许墨年和裴小宁的争论,“我没什么事,有事叫护士。”
许墨年瞪着他:“你上厕所也叫护士?”
江烟:“……”
裴小宁:“当然不行了,必须得有人陪着才行。”
江烟求助的眼神看向裴小宁,如果非要二选一,他还是选裴小宁吧。
许墨年依然看着江烟:“你觉得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