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听说我们分手过
季燃看到傅之行对这位年纪轻轻、姿色姣好,穿着v领羊皮连衣裙的优雅女士笑了一下,还喝了口酒。
瞬间火都蹿到头顶,他还在这儿呢,傅之行玩什么孔雀开屏。
歌他也不唱了,摔了话筒,扒拉开旁边的人,迈着长腿过去。
正想着要怎么宣示主权并还以颜色,傅之行站了起来,欠身说了些什么,然后朝季燃的方向看过来,眼神温柔旖旎,好似闪耀着星光。
还朝他伸出了手。
这他妈……
季燃哪还生得起气来,但他没把手给过去,而是跟傅之行对掌拍了一下,像是要好的兄弟般,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小脾气让傅之行太难做。
但这多少让傅之行有些尴尬,也有些失落:“谢总,失陪了。”
傅之行转身要走,谢女士又叫住他:“师哥,你手机落沙发上了。”
说着把傅之行的手机递了过来。
季燃代傅之行把手机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谢女士对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是师哥的新助理?”
师哥,又是师哥……
季燃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了,师你妈的哥啊。
但尽管内心已翻江倒海,表面上他仍然处变不惊地笑了笑:“嗯,我是他助理。”
季燃跟傅之行提前回了房间。
狭长的走廊里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傅之行没说话,季燃竟也没发现他情绪的异常。
不仅没发现,还挺美。
自己表现得挺好吧,不仅没当面吃醋,还给足了傅之行面子,他们这样的关系,传出去肯定会对傅之行有影响。
尽管他们的关系在公司里已人尽皆知,但也只是口口相传,他们从没有当着任何人的面有过不寻常的亲密之举。
虽然迟早会有更多人知道,但他能避一点是一点,在外人面前还是尽量保持低调。
所以直到傅之行刷卡进门,在季燃进去后把门重重一关,傻缺季燃才发现他男朋友的不对劲。
傅之行要洗澡,季燃也跟了过去:“一起洗。”
傅之行没表示同意,也没赶人,自顾自地解衬衫扣子。
“你生气了?”
季燃用了个极其上扬的语调,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傅之行在生他的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不应该是他季燃?
他都没追究傅之行跟美女老板有说有笑,却要在这里低声下气的哄男人?
傅之行爱拿沉默当解决问题的办法。
季燃也预想到了,估计这会儿他说什么,傅之行都会不超过三个字地回他,他受不了被那么冷落。
于是他把脱了一半的衣服穿上,不打算洗澡了。
“嗯。”季燃迈出卫生间门前,傅之行应了一声。
季燃又折了回来,傅之行承认自己生气了?
这让他来了兴致:“你生哪门子气?我还没生你的气呢。”
“跟我在一起,”傅之行停下了所有动作,抱胸靠着墙壁,略微低垂的眼眸幽深而魅惑,“是有多拿不出手啊?”
季燃:“!!!”
“你不是喜欢我吗?”傅之行又问,“刚才我朝你伸手你为什么不牵?”
季燃:“???”
“她问你是谁,”傅之行还没完,“你为什么说是我助理?”
季燃:“……”
一气呵成说完,傅之行转了个身子背对季燃,开始洗澡。
他光裸着身子站在花洒下,精瘦的背脊看得季燃一阵心疼。
傅之行虽然瘦,但比季燃还高,穿衣服很撑得起来。
配上那张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庞,总是迷人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但季燃真的好心疼,傅之行比他这个有胃病的人还瘦。
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傅之行的变化。
自从他们确认了关系,傅之行明显变得爱笑、话多,会跟他拌两句嘴,也偶尔会撒娇,更会跟他吵起来。
从一个沉默寡言、循规蹈矩的工作狂,变得有趣鲜活,变得更加有血有肉。
原来,傅之行这么喜欢他啊。
他就是傅之行生命中的阳光、空气、水分,季燃自恋地想。
有了他,傅之行才能展现出蓬勃茂盛的生命力。
如果是这样,那季燃愿意认错,愿意道歉,要他怎么都行。
季燃又脱了衣服站到淋浴房里,在水流下亲着傅之行哄:“你就这么着急出柜啊?我还没跟你生气呢,她叫你什么,师哥?好亲昵啊~~”
傅之行:“你别转移话题。”
“我不怕啊,我一个无业游民,我巴不得上新闻联播,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亲着亲着季燃的手就不老实,直奔下三路,“但你是什么身份,你要出席的正式场合多,还是不要太招摇。”
这解释在傅之行这儿就算勉强过关了。
他能有这样的转变已实属不易,吃飞醋是不太可能。
但季燃还有账没跟他算完呢:“你也别转移话题,哪个师妹呀?”
傅之行从后面把人抱住,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合着:“就大学一个社团的。”
“哦,”季燃受到启发,“那我叫你哥哥吧?”
叫哥,傅之行没想到。
毕竟季燃大他两个月。虽然只有两个月,但季燃一直执着于让傅之行叫哥。
如今提出要叫傅之行哥,是真的被“师哥”气到了吧。
于是傅之行尊重事实地提醒他:“你比我大。”
“那好吧,我再想想。”季燃好像有点失望,摸了摸傅之行突出的骨骼,“你好瘦啊,多吃点行不行?”
忍耐到极限的傅之行反手把季燃推到墙上:“别闹我,让我好好洗个澡。”
……
是回床上做的。
月色甚好,傅之行关了灯,在朦胧的月光下要了一次。
季燃的肤色很白,夜色下仿佛都透着光,很少有人能把这么纤白莹亮的肤色和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驾驭得这么完美。
要了一次还想要第二次,他便求季燃:“让哥哥做,好不好。”
所谓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
说了一次,便上头了。
做的时候,傅之行也一直要求:“叫哥。”
季燃:“哥。”
“不对,”傅之行的汗滴下来,“叫哥哥。”
季燃满足他也满足自己:“哥哥,哥哥。”
傅之行:“让哥哥怎么样?”
……
没人见过这样的傅之行。
不装坚强不装无所谓,七情六欲都放开来,不再压抑自己的喜欢和爱。
断断续续进行了很久的时间,意识模糊的时候季燃想,瘦就瘦吧,傅之行的体力这么可以,还是不要劝他多吃了。
-
第二天的项目是滑雪。
天公极其配合地飘舞着雪花,疏疏落落的,阳光照过来,泛出梦幻的光芒。
大部分人都在浅坡上玩玩闹闹,季燃换了单板装备,想玩点刺激的,就跟傅之行说:“我去滑一圈,很快回来。”
傅之行不像季燃这么喜欢,但好像就没什么他不会的东西,滑过几次,技能进阶得非常快。
季燃上了缆车,一回头,见傅之行也跟了过来,刚想开口问,傅之行就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说了以后都陪着你的。”
“那你注意安全啊,”季燃顿了顿,“哥哥。”
一起滑下去时,季燃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去年这个时候他一个人去滑雪,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直直地撞上了护栏,鼻子都撞出血。
现在有傅之行陪着,冷风都变得温柔,阳光也温暖得迷人眼。
季燃突然向空中翻跳,做了个“落叶飘”,傅之行怕他落不稳,竟不顾危险地滑向了他。
结果两个人齐齐摔倒,撞了个满怀。
彼此的心跳都不太稳。
“撞着你没有?”季燃站起来。
想去拉傅之行,傅之行却又朝他伸手:“燃燃,你过来。”
几个字仿佛带着魔力,季燃把手给他,重新蹲下去,傅之行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而后不太诚恳非常做作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没忍住。”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季燃礼尚往来地回吻,比傅之行嘬得还用力,“我也忍不住。要不我们合个影吧?”
季燃拿出了手机,跟傅之行的脸庞凑近,照了属于他们两个的第一张情侣照。
此时,有人朝他们吹了一声口哨。
是陆敖。
傅之行感叹他们也太背了点,怎么走到哪儿都有“第三者”。
连亲一下都被情敌撞见。
但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很自然地被季燃拉起来,又很自然地跟陆敖打招呼:“陆总,好巧。”
“是挺巧的。”陆敖看向季燃,“你不是说有约会?”
“对啊。”季燃说,“就来这儿约会了。”
“一起滑一圈吗?”陆敖又问。
季燃都不用看傅之行,直接拒绝:“我们刚滑完,想去吃点东西。失陪了,陆总。”
傅之行在旁边盯着,他可是一个字都不敢说错。
欢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返程他们没有跟随大部队,自己开车回家。
傅之行坐在副驾上用手机处理了会工作,去朋友圈看一眼,看到了季燃发的一条朋友圈。
是他们在滑雪场的亲密合影。
附言是:一千一百零八天。
“一千一百零八天,”傅之行问,“什么意思?”
“从你走那天开始,到我再见到你,一千一百零八天。”季燃说。
季燃说得平静,傅之行却为之震撼。
原来他的离开给季燃带来的伤害和影响,远远超过自己的设想。
他回去过几次,每次都是在楼下偷窥楼上熟悉的灯光,却又每次都愚蠢地以为季燃会开始新的生活。
“你还在怪我。”傅之行掐着自己的手心说。
“不是怪你,”季燃把手从方向盘上撤下来一只给他,握得紧紧的,“是谢谢你,谢谢你没走太远,让我找到了你。”
交通广播插播了一首歌,正是前一天晚上季燃唱的那首,此刻他也跟着哼唱起来。
“我有千千万万万万千千个心愿,穿越人海为见你一面,时间纷繁于我惊不起了波澜……”
傅之行喉咙仿佛被粘住,说不出话,只有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