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只是离了个婚
陈耀的生日。
林染是做了准备的，定了餐厅，还准备了惊喜环节。
然而陈耀告诉他：“我生日我最大，你什么都不用管，听我的。”
林染只好依着他。
这天林染穿了件深蓝的修身款长风衣，配的是黑色短靴，修了眉，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淡雅持久的香水是陈耀最喜欢的那一款。
幸好他是在陈耀后面出家门的，不然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陈耀大概会勒紧他纤细的腰身，把人箍在怀里问：“你这么去上课？想气死我？”
之前有一次去酒吧，林染为了惹陈耀生气，故意打扮得妖娆多姿，风情万种。
还画了淡淡的眼影。
他其实是想让陈耀把他按在家里的墙上，把他衣服撕了，命令他哪儿也不许去的。
可是陈耀……
直接去厨房拿了水果刀出来交到林染手里，说：“你直接杀了我吧。”
……
后来林染换了一身衣服和行头，才堪堪走出家门。
林染最后一节课是六点结束。
下课的时候，陈耀在教室门口等他，见到人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风衣扣子系好：“你就这么上的课？”
今天是陈耀生日，林染怕他说什么晦气的话，主动承认错误：“警察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明天我穿羽绒服。”
陈耀捏了捏林染的脸：“淘气。”
餐厅他们步行过去的，路过一家关门的咖啡厅，林染望了望，叹息道：“好可惜，老师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个地方，但老板要回老家，不开了，也不知道下一任老板打不打算继续开……”
陈耀拍了拍他：“我这掐指一算，会继续开的。”
林染：“……”
林染其实不太明白晚饭为什么要选在离学校很近的地方，还选了……火锅。
他这一身从头到脚都很贵的。
但为什么是火锅，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因为他喜欢。
他喜欢，陈耀就也喜欢，所以挑他喜欢的来。
这么一想林染更加笃定了，今天，陈耀是准备求婚的。
yes，ido。他想说很久了。
但是饭快吃完了，也没有任何迹象。
见林染在快捞干净的锅里不肯罢休地捞来捞去，陈耀问：“找什么呢，再点点儿？”
林染神经反射地直起身子：“不用，吃饱了。”
陈耀抿着唇低笑。
笑他的小傻瓜，该不会以为，他会把戒指放在菜里或者汤底里吧。
林染结了账，跟陈耀一起往外走。
陈耀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八点，刚刚好，够他们走到视野开阔的天桥上。
这个时间，学校周围的学生很多，陈耀穿着林染送的西装，帅得人神共愤。
虽然都已不再年轻，但他们无疑成了天桥上的焦点。
陈耀频繁地看手机，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
林染则频繁地陈耀，要不是这个人是陈耀，他几乎都要怀疑他婚前出轨。
思绪一拉开就收不住。也是这一刻，他突然不想等林耀的求婚了。
要不我就把他“娶”了吧，林染想。
只是他没准备，花和戒指都没有，只有一个口头保证，求起来也怪没意思的。
但是陈耀……他到底想怎么样嘛。
光秃秃冷飕飕的天桥上有什么好逛的。
下一秒陈耀给了他答案：“宝宝，抬头。”
宏大的无人机队列，零散的队形逐渐清晰，林染看清了那两个字——娶我。
接着颜色变换，还是那两个字。
“你……”林染又激动又无奈，好像得了失语症，什么都说不出口。
陈耀没说话，只幽幽地看着他。
由于在学校附近，这个轰动的表演只持续了几分钟，但也足够林染震撼了。
气氛归于平静后，林染望着天桥下的车水马龙和人来人往，问身边一直不吭气的人：“你真要我娶你啊？”
陈耀依旧没反应。
林染：“问你话呢。”
“嗯。”陈耀哼了一声。
……
生日最大。
“那也行吧，不过先说好，挨累的活儿还是你干，还有，”林染顿了顿，“我没准备戒指，你准备了的话借我用一下，不就单膝跪地吗，又不会……”
话没说完，林染便被陈耀封了唇。
接着他无名指上旧的戒指被脱下，陈耀给他套上了一枚新的：“宝宝，你答应的话，我就跪下。”
林染：“答应什么？”
“娶我或者嫁给我。”陈耀说，“随你喜欢。”
-
到底是重新领证了，就是比没名没分理直气壮。
从此陈耀对林染的称呼中，偶尔夹杂着几声情真意切的“老婆”。
林染倒也不抗议，直接回他“老公”，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天林染洗完澡出来，陈耀躺在床上又犯病了：“老婆，去把吉他拿来。”
林染裹了一条浴巾，把擦头发的毛巾扔给陈耀，听话地拿来了吉他。
他坐到床边轻轻扫了下弦：“正好元旦晚会主任让我表演节目，你帮我选首歌。那个……元旦晚会可以吧？”
“可以。”陈耀在对外表演这种事上丝毫不退让主权，必须经过他的许可才可以，他跪在床上给林染擦头发，“准备唱哪首？”
林染念了一个日语名字。
“这首啊。”陈耀若有所思，“是唱给我的吗？”
林染拨几声前奏：“这首，你听过？”
“听过。”陈耀手上的动作没停，非常自然地说漏了嘴，“你不是经常在酒吧里唱。”
林染是经常在酒吧唱这首歌，点这首歌的人也非常多，但都是他们离婚以后的事。
他知道陈耀在酒吧外面守着，但怎么会连他唱了什么歌都知道？
而且日语名字，如果不是烂熟于心，怎么会听一下就分辨出来。
难道……
“别猜了。”陈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让tim帮忙录的像，每一首歌我都会听。”
“反复听。”陈耀说。
林染把吉他放一边，突然袭击似地把陈耀扑倒，兴奋地咬他的下唇：“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是。”陈耀给他肯定的答案，“我舍不得你，忘不了你，今生今世都离不开你。”
林染一激动差点把吉他踢掉床，幸好陈耀眼疾脚快地勾了回来：“哎哎，吉他不要了？”
“不要了。”林染说，“我就要你。”
陈耀嫌林染身上的浴巾碍眼，一手扯下来扔到了地上。
确实没有再披着的必要了。
-
林染在元旦晚会上唱的就是这首歌，歌名翻译过来是——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但歌词被林染改过，那些祝福前任的话语，他们离婚时唱尚且勉强，现在全都替换成了深情告白。
他们两个在校园里早已不是新闻，各种八卦故事，包括离婚事件都上过论坛的十大。
林染台上台下都只专注地盯着陈耀一个人，似是全礼堂的人都不存在，陈耀都被他看得有些脸红。
真是让女同胞们磕了顿饱饱的cp。
结束后，陈耀拉着林染的手在南门口的一条街散步。
风很冷，但脸是烫的。
行至一处，陈耀倏然停下了脚步，问林染：“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当时我约你看电影，都没想过你会答应，听说你很难约。那个时候，我很普通。”
林染反问他：“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因为追我的人多？按你的性格，应该找个安分的、知足的、听你话的，你干嘛找我。”
陈耀笑了笑：“手伸出来。”
林染手里多了一把钥匙，他顺着陈耀的目光看，那间关门的咖啡厅已经重新装修好，不太敢相信地问：“给我的？”
林染的课不多，又大多是选修课，所以课余时间很多。
陈耀怕他闷，就送了间咖啡厅给他。
“你什么都不用管，经营方面的事情我来操心。”陈耀带林染走进去，“你就轻轻松松当个老板，想唱歌的时候来这里唱唱就好。”
“可是，”林染说，“我的学生粉丝也很多哦。”
“我知道。”陈耀捧着林染的脸，“那怎么办，谁让你喜欢呢。可我，也只能妥协到这个地步了。你会体谅我吗？”
林染拨浪鼓一样点头。
陈耀一把抱住他：“宝宝，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林染：“谁再提离婚谁是孙子王八蛋！”
雨过天晴，终要好天气。
世间予我千万种满心欢喜，沿途逐枝绽放，全部遗漏都不要紧，得你一枝配我胸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