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试牛刀
“高保保！”
“到！”
“杨平！”
“到！”
沈乾视线一一扫过三十多名‘平头哥’，喝道：“全体都有，向左转！”
“今天第一项训练科目，负重十公里越野。”
“开始！”
众人迈着不算整齐的步伐，排着队小跑启动。
这么多天训下来，大部分都熟悉流程，也有基本的服从意识。
虽然训练量是同僚的数倍，但伙食标准直线上升。
沈乾自己贴银子，沈家另外三位‘闲人’的猎获，以及造化鼎提炼的丹丸。
小队队员粗粮馍馍管够，隔两三天开次荤。
服用丹丸，加快恢复精力、气血。
待遇艳煞一众士卒。
队员们也越发珍惜这份待遇，平日训练也都尽心尽力，不敢偷懒。
连日下来，没有养出肥膘，不少人马甲线倒是初具雏形。
上午训练结束。
沈乾接到命令，小队下午前往探查一处村庄，怀疑有敌方哨骑驻扎据点。
听到有可能实战，队员们非但不害怕，还跃跃欲试。
如今双方正式进入对峙阶段。
两边哨骑、斥候，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目的就是赶在对家之前摸清情况，然后从容出击。
“全体都有，上马！”
实木营寨大门在两侧士卒配合下缓缓敞开。
几十匹健马奔驰而出，掀起漫天尘埃，如一道利箭般直直突进前方未知荒野。
夏末秋初，草木葱茏。
蚊虫飞舞，惹得马匹不停打着响鼻。
沈乾和几人躲在草窝里，远远窥探对面的村庄。
与预想之中不同。
村庄外侧拔起一堵低矮木墙，村口树起两座四五米高的瞭望塔。
两个掌弓兵丁站在上面。
燕军属于农民起义军，士兵的装备、训练都欠缺。
这两人一身镶铁皮甲，气质上和农民出身的散兵游勇相差悬殊。
分明就是燕军精锐。
“摸到大鱼了。”
老兵喃喃道，心中有些不可思议，下意识看了沈乾一眼。
运气吗？
杨平兴奋捶拳，压低音量道：“沈队，怎么弄？”
“不急，晚上再说。”
沈乾记下四周地形，带着几人悄然退了回去。
很快，夜幕降临。
几人没有生火，简单吃了点冷食。
换好轻便服装，备齐装备，轻装出发。
夜风微凉，几人来到白天所在的观察点。
村口被改造成寨门，由实木捆扎组成的大门挡住去路。
火光将大门前空地照射的纤毫毕现。
老兵似乎有些想法。
他弯下腰，从地上挑拣出两块尖锐、扁平的石块，用随身带着的麻绳捆在脚底。
“这样爬墙的时候更省力。”
老兵像个大家长，和沈乾低语几句：“一会儿听到长耳鸮的声音，就往上爬。”
“你呢？”
“不用管我。”
见老兵说的有底气，沈乾没有犹豫，带着其余几人绕到后面。
不多时，果然听到一阵鸮的嚎叫。
“爬！”
一声令下，几人手握匕首，脚踩尖石，只用了几息，便像蜘蛛一样爬上了矮墙。
刚一落地，异状突生。
一个村民打扮，端着夜壶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人翻墙而入。
沈乾暗道不好。
杨平几人正欲扑上去。
却听见男人略带激动的道：“你们是朝廷派来救我们的？”
沈乾愣了一下，赶紧点点头。
同时猛使眼神，示意杨平几人别冲动。
男人激动的夜壶都端不稳了，主动道：“跟我来，别惊动他们。”
他指了指前头灯火通明处，那里是燕军士兵把守的地方。
几人对视一眼。
沈乾率先跟上，与男人隔开三五身位，同时袖中匕首半截出鞘。
剩下几人依次跟上。
走了不远，男人拐入一处小院。
这里似乎是他的家。
男人示意众人在院里稍等，一个人进了屋。
片刻后，屋里亮起一豆灯火。
“进来吧。”
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除了火炕，只有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桌子、一把缺腿椅子。
一进去，炕头上坐着一个干巴巴的女人。
女人警惕的看着他们，嘴唇抿紧，死死拽着男人的衣角。
“你们是哪里的兵？”
“西军。”
“西军？”
沈乾点头，解释道：“青州军大败，丢了半个州，皇上震怒，派我们赵将军来平叛。”
“天杀的青州军！”
男人吐了口唾沫，有些咬牙切齿，道：“来的时候说的好听，只要交钱交粮，青州军保大家平安。”
“结果呢，风声一到，全都跑没影了！”
“他妈的！”
沈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于是主动道：“老乡，你知道这些叛贼聚在这为什么吗？”
“哪里会不知道。”
男人苦笑一声，摆手道：“还不是粮食给闹的。”
“前几年大旱，十里八乡的就咱庄子的井口有水，当时大家还以为龙王爷保佑，立庙供奉。”
“没想到就被盯上了。”
粮？
沈乾眼睛一亮。
“这么说，这里是座粮仓？”
男人点头，补充道：“我们这些人能活，就是因为他们需要人手搬运粮食。”
“听说不光我们的粮，附近十几个村搜刮的粮都运到我们村，囤起来了。”
此话一出，沈乾坐不住了。
好家伙，果然捞到大鱼了。
“老乡，你知道他们平日里都吃什么吗？”
男人点头，指了指婆娘。
“我家婆娘和十几个婆姨，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
沈乾喊来杨平，从包里翻找出一袋药粉。
“明天晚餐，把这个下进去。”
女人畏缩不敢接，眼神求救似的看向男人。
男人也是有些懵，想了一下，咬咬牙接过纸袋。
“你怎么保证明晚一定回来？”
沈乾没有解释，直接掏出一把碎银：“这药只会让人拉肚子，不致命。”
“如果我们不来，嫂子最多挨顿骂，这些钱你们收着便是。”
男人咽了口唾沫，眼睛艰难地从银子上拔出来。
“一定要来。”
“我保证。”
趁着夜色，沈乾几人原路返回。
绕了一个大圈，返回拴马地点。
老兵早已等候多时。
一行人上马，返回小队临时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