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试探与交锋
摇嘉伸手邀请云霖坐下，边上的忽兰端上一壶茶水。
摇嘉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按着壶盖，壶嘴由低到高的倒茶，再由高到低收尾，不曾溅出一滴茶水。递到了云霖面前，云霖没接，摇嘉嫣然一笑，一饮而尽。
“公子就莫要与我开玩笑了，哪有人喝花酒还带着小丫鬟的。”
云霖回头看了一眼茯苓，他倒是没看出破绽，一上来就明牌吗？
“哦哦，你说她啊！我这不是带她见见世面，等下让她观摩观摩花魁是怎么伺候人的嘛！”
说着云霖的手就悄悄摸上了摇嘉的手。
一旁的忽兰声色不悦。
摇嘉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还不曾问过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公子与我皆是萍水相逢，何必互相知晓姓名。”
“是在下唐突了。”
“不知姑娘为何躲在这阁楼中，不去接客？”
这下摇嘉也有点绷不住了。
“妾身昨日断了一条腿。”
“哪呢，让本公子看看。”云霖又悄悄揉了揉摇嘉的玉腿。
这下轮到茯苓神色怪异了。
“昨日，我让我的小丫鬟出门替我办事，结果到今天晚上也不见她回来，我担心所以不想下楼。”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京城奇人异士那么多，这梨园路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也不知道哪个王八一声不响的就带走了我这一条腿。”
“哈哈，姑娘的腿不一定是断了。”
忽兰突然问道：“不是断了还能是怎么了？”
“当然是长了腿跑了。”
“腿还能长腿？”忽兰已经开始糊涂了。
“姑娘你这丫鬟我挺喜欢的，不会装糊涂。”
忽兰和茯苓对上眼，确认过眼神两人都糊涂了。不同的茯苓糊涂的是，明明是断腿，主人为什么要说跑了。
“说不定是有人是想用你的这条腿引出你，抓住你呢。”
“那这个神秘人很有把握咯。”摇嘉看看云霖，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茯苓。
云霖低头不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满的溢出来的茶。
“哼，抓我的人他倒是有这个胆量，但是抓住我不见得他有这个本事。”摇嘉神色不屑地看着云霖。
“姑娘，容我问你个问题。”
“请。”
“这个神秘人能悄无声息不留线索的带走你的腿，为什么不能进你这潇湘馆？”
“我这潇湘馆，固若金汤，视野开阔。他进不来！”
“那你怎么就真相信，只有我和茯苓，进了你的潇湘馆。”
摇嘉瞪着眼，看着云霖，又看了看茯苓，最后转头看向忽兰。
云霖吹响了藏在嘴中的响哨。
潇湘馆外的民居里传来了回应，由远及近，最后一声在楼顶响起。
几个黑衣人正趴在屋顶上对话：“老鬼，貔貅让我们撤！”
“撤？”
“撤吗？”
“撤！”
众人开始撤退，房顶也响起了脚踏瓦片的声音。
老鬼跳到窗边，隔着窗子吹哨：“三十丈，接应。”
摇嘉一脸严肃的听着哨音呼应。
“听见了吧？”
“听见了。”
摇嘉正正神色：“云公子，我早就看出，你并非等闲之辈。”
“不敢当。”云霖抱了抱拳。
“公子有这能力，可否帮我找回那条腿？
“好说好说，现在时候不早了不如等我们俩今晚办了正事再详谈一番。”
“公子不必开玩笑，若公子帮我找回那一条腿妾身必有重谢。”
忽兰走到屏风后从后面拿出一箱子，随着一开盖，金光打在众人的脸上。
指了指身后的忽兰：“我这贴身婢女跟了我这么多年学了好多东西，我也不想他一直跟我正要给他寻个好去处呢，不知公子是否有意。”
“小姐！”忽兰都要急哭了，小姐这是要拿自己去换知道更多云霖秘密的多兰吗？
瑶嘉瞪了一眼忽兰，她就闭上了嘴。
云霖听完思考了一下盖上了箱盖，推回给了瑶嘉。
“我可找不到，至于丫鬟我有一个茯苓就够了。”说着指了指茯苓。
茯苓小脸红扑扑的低头看着脚尖。
瑶嘉神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既然公子不愿帮忙那就算了吧。”
月光皎皎，马蹄清脆，缓缓的行于街道。
巡城司的人见了这二人一马，立马上前就要抓人。
云霖随意的甩了一块牌子到小官怀里，小官看后恭敬的递到云霖手里。
茯苓牵着马问到：“主人咱们为什么刚刚不干她娘的一票，抓了她我们就找皇帝老儿领功劳，让他给你几千兵马，放你去西北咱们不就是天高任鸟飞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宫里那个老货最看重的就是他那宝贝太子，他会拼尽一切的为云霁铺路，在太子死前我们必须隐藏自己。”
“还有那个巴图鲁，虽然我们两个有能力杀他，但是我们不清楚还有几个巴图鲁这样的人，我们现在不应该拼命，命没了还怎么挣钱。”
“说的也是。”
马上的云霖扭头看向潇湘馆，四楼的窗口好像站着一道倩影，随着烛火的明暗跳动，倩影也忽明忽暗。
“这个女人不简单那，现在还不能主动与她为敌。”
“感觉脑子不如主人，我猜到现在还不知道她那条腿断的不能再断了。”
潇湘馆。
瑶嘉叹了口气：“多兰死了。”
忽兰整个人都不好了，听了一晚上的哑迷，现在自家公主莫名奇妙得出多兰死的消息，她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我拿财给他想要换回多兰他没同意，我又拿色去诱惑他，他也没同意，多兰落到这个披着羊皮的狡诈饿狼手里算她运气不好。”
“可是奴婢看见云霖犹豫了一下呀！他是在考虑要不要做这笔交易吧，毕竟里面有三十两金子。”
“他哪里是在考虑做不做交易，他是在考虑要不要收了钱不办事，与我们撕破脸。”瑶嘉叹气。
忽兰也叹气：“你们一个是北蒙最聪明的女军师，一个是藏了十八年的狡诈皇子，你们说话我是一点都听不懂。”
夜风吹乱了瑶嘉的发丝，十二月初的风刮在脸上已经是又冷又疼了。
“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结果首要任务还没完成，多了云霖这个变数，我的谋划第一次有失败的风险呢。”
北蒙人的另外一个据点一个男人说道：“左右贤王来信了。”
“我看看。”一只素白的手拿过信件，展开了读了起来。
信很短，但是其中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寻找机会，杀摇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