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脱身的好机会
前脚云霖进门，后脚就有下人来报。
“宫里传旨，宣云霖明日参加早朝。”
明日云霖需要去上早朝，这让他吃惊不已。
这老登怎么回事，突然转了性子？莫不是觉得自己的宝贝太子快要不行了，想再开个新号吗？
也是，冬日苦寒，心脏病在冬天极容易爆发。
既然这样，我计划的节奏就不得不加速了呀！不然哪天太子撒手人寰，老三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手上没兵权光有刀也是没用的。
第二日，天没亮云霖就在茯苓的服侍下穿好了朝服，这是这几年他第一次穿朝服。
“阿苓我好困啊。”
说着打了一个大哈欠。
正在调整腰带的茯苓踮起脚在云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俏皮的问到：“这样还困吗？”
“哈哈哈不困了，在亲一个我就精神了。”
“我才不要。”
坐着马车赶到了宫门口，宫门还未开，云霖就打着哈欠蔫蔫的站在那里，门口有不少大臣，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与云霖交流。对此云霖早已习惯。
没人会在他身上下注，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下错了注等到新王登基，他们等到的就会是一撸到底，难以复用。
以前下注太子叫热门，下注三四皇子叫冷门，下注他云霖就叫偏门了。
现在时局变化，三四皇子身边突然就多了很多献殷勤的人。
突然，云霖的耳朵动了动，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他转头看见几个的御史台官员三两个围在一起交流着。
视线偏移就看见云震站在马车的前室上，冷眼看着他。
“这是商量着准备参我一本吗？”云霖摸了摸下巴。
“参我也没用，只要脸皮厚御史当狗屁。”
伸手给他们比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几个御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不理解其中的深意。
宫门的侍卫打开了宫门的锁，早已按次排好队伍的大臣宗室，鱼贯进入朝堂。进入殿中，大臣依次行礼站好，随着公鸭嗓一阵嚎叫，永武帝便穿着龙袍进入大殿，坐在那龙椅之上。
朝会就这样开始了。
接着便是大臣们将要务放在朝堂上讨论了。
兵部侍郎请陛下在寒冬之前为将士赶制冬衣，户部尚书大哭国库空虚。
工部侍郎请陛下在明年初春在南方兴修水利，户部尚书大哭国库空虚。
礼部侍郎想要修缮圣人庙，户部尚书犹豫了一下大哭国库空虚。
底下一众大臣咬牙切齿看着户部尚书，恨不得生啖其肉。
此人是云震的舅舅，正二品户部尚书徐翔，封号徐国公。
云霖看着扯皮的一众官员不住的摇头，这样的朝堂制度，只会造成朝臣相互扯皮推诿行政效率低下，政治多极化最终演变成党派之争。
这都开始一个时辰了还没定下件事情。
老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应该在沉默中爆发。
兵部尚书直接跪在堂前：“徐尚书张口没钱，闭口没钱，臣怀疑徐国公贪墨国库银两请陛下彻查。”
徐国公更是直接将早已藏在手中的药粉抹在眼睛处流着眼泪哭声大喊道：“陛下臣冤枉，国库已经空的跑耗子，今年天灾不断，多地百姓颗粒无收，陛下心疼百姓降低税收国库本就不丰盈，臣自然要省着花了。”
工部尚书跳了出来：“要不是你这老小子不同意治理黄河，今年春天怎么会发生水灾耽误农时。陛下徐国公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一事无成，臣建议陛下斩了此僚狗头，以儆效尤。”
“你…你”徐翔脸憋的通红。
武将们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毕竟平时文官都甩脸色给他们这些武将看的，这时候看他们狗咬狗也是一件乐事。
至于云霖他已经站着睡着了，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龙椅上的永武帝王脸色阴沉，巡视着底下的臣子们，突然看见云霖闭着眼摇摇晃晃的，眯眼一看确定是睡着了。
永武帝刚想站起来痛骂云霖时，殿外冲进来一个人大喊道：“边关八百里加急。”
这一刻吵闹的朝堂已经安静下来，原本准备撸起袖子干一架的几位文臣整理了一下衣物，穿上了准备趁乱扔出去的靴子。
武将们则收起了看戏的神情，认真的听着传令兵宣读军情报。
“十一月廿五日，北蒙军队突然对我部出兵，仓促下我军未能做好防守准备，北蒙占领我御北三卫。”
还不等永武帝发话，主战派李国公李乾就先跳出来发言。
“陛下打啊！今天下四海统一，然北蒙侵盗不已，无他，是他们不畏惧我们。”主战派官员纷纷附和。
看着朝堂之上都是主战派的声音，永乐帝也表现出想战的意图。
主和派代表徐翔连忙便跳出来说道：“北蒙逐水草而居，关内缺少良驹恐不能寻其踪迹，等到我们找到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早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当务之急应当是何谈安抚北蒙，换回御北三卫，再与北蒙和亲结为兄弟之国。”
萧国公萧珩目眦欲裂，脸涨得通红：“无耻老贼，今边境数惊，士卒死伤，天下苍生尸骨累累，今日割肉也只能得一息安寝，必须教训北蒙一番。”
永武帝有点想骂娘，和亲的又不是你女儿，你说的倒轻松。
徐国公的情绪突然平稳了下来：“那就打，但是别怪我没提前说国库没有银子，到时候打一半没钱了就要担心士兵的军饷与抚恤问题了。”
云霖早在八百里加急传入殿中的时候就醒了，他琢磨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一个完美北上的借口。
正当主战派偃旗息鼓，豪气干云准备拍板说打的永武帝也收起来心思。朝堂陷入诡异的寂静的时候。
徐翔跳了出来说道：“陛下臣有个想法。”
永武帝眯着眼：“说。”
“微臣认为可以派一位皇子前往御北。”
“何解？”
“皇子驻守边关，可彰显天家威严，同时北境的军士得到安抚，此乃两全法。”
云霖眼睛一亮，老匹夫你这就像是熊皮子嘴边放蜂蜜，黄皮子眼底养母鸡。
甚合我心！
永武帝明显被说动了对着几位皇子说道：“谁愿前往？”
几位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吱声了，北蒙铁骑早已凶名在外，去了北蒙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是个问题。
这不就是徐老头为了自己侄子扫平障碍的阳谋吗？
云霖是唯一一个想去的，但是他明白不能直接说出来，如此会遭人怀疑。
于是他出列躬身道：“父皇儿臣认为，三哥聪明勇敢，沉着冷静遇事有静气最适合做这个振奋军心人选。”
“云霖！你胡说什么？”云震急忙出来辩解：“父皇，儿臣确实聪明勇敢，沉着冷静遇事有静气，但是儿臣这个体型属实是不适宜上战场。”
永武帝心中想着，老六还是对老三有怨气。
云震接着说：“儿臣并不怕死，但是若是儿臣因为这个体型而在战斗中被生擒，岂不是给人以笑柄，堂堂皇子居然被俘虏，贻笑大方啊。”
永武帝点点头。
徐翔出声说道：“微臣觉得六皇子适合做这个人选。”
坏了！冲我来的！
云霖开始推脱：“我不行的，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行军打仗，去了御北横竖就是一个死字。”
“不会武功可以学，不会打仗也可以学。年轻人遇事不会的事情不要想着推脱，应该说我会学。”徐翔开始给云霖洗脑。
老登你搁这职场压迫呢？
“我不会勇敢。”
“这次去御北正好可以练胆。”
不像是推脱，更像是给徐翔递话柄，只是云霖演的太好了没人发现罢了。
云霖见三让三辞的差不多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之中。
“儿臣愿前往御北，以我血荐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