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没了底气
穆轶和姜晓敏走后，穆谨拉着已经熟睡的笑之的手，说了很久的话。
穆春风卧在客厅的沙发上阖着眼休息。他的眼睛比起早上刚中毒的时候好很多，但还有点干涩，滴了眼药水，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天还没亮，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手机，确定没有未接来电和新信息，才放心的熄灭屏幕。
一上午，穆春风都在医院，下午4点左右才回公司。办公区，萧阳正在和同事讨论工作，路过她工位时，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对方一眼。
穆春风脸不红、心不跳，萧阳却自乱阵脚，被对方的目光扰的心慌，动作僵硬的整理起桌面的文件。
“箫秘书。”穆春风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对萧阳说，“忙完来我办公室。”
萧阳转向办公室的方向，颔首，“好的，穆总。”
一旁几个同事见总裁还有工作吩咐萧阳，没有再继续讨论，纷纷回到各自工位。萧阳则起身去了穆春风办公室。
“今天事情忙完了吗？”他问。
“青清旅游的资料已经在预审了，刚才在讨论新业务，算忙完了。”萧阳立在办公桌前，认真回答。
“那就早点下班。5点，楼下等你？”
秘书坐总裁的车外出，被有心之人拍到，怕是不妥。萧阳犹犹豫豫，没有立即回复他。
“嗯？还有其他事儿？”穆春风追问。
“我可以自己过去。”萧阳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端坐着的总裁大人，感觉对方情绪好像没什么波动，又继续说，“还有，您也不必让小张一直跟着，除了上下班，我很少出门，用不上专车。”
穆春风抿唇一笑，萧阳果真是萧阳，换做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司机是别墅调过来的，车也是很普通的车，仅仅因为工作出色给你的奖励，没别的意思。”
“对外都这么说的，你不用有压力。”
萧阳轻叹一口气，想改变穆春风的想法真的很难。
“我在旁边停车场等你。”穆春风盯着对面的萧阳，“可以吗？”
这句轻柔而温润的“可以吗”，让萧阳心底一颤，如同一抹阳光照进黑暗。作为总裁秘书，萧阳经常对穆春风说这三个字，却第一次听到穆春风用这样的语气问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她总觉得最近几周的穆春风跟之前不一样。以前，征求别人意见的语气词，在穆春风的字典里几乎是不存在的。
面对孤傲、盛气凌人的穆春风，萧阳还能临危不惧，跟他斗上一斗，可眼前这个突然温柔下来的穆春风，反而让她没了底气。
萧阳不敢抬头，“可，可以。”
离5点还差几分钟，穆春风先离开办公室，乘总裁专用电梯下楼。5点整，萧阳收拾好工位准备下楼。停车场就在办公楼的旁边，萧阳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穆春风的车。
她知道穆春风习惯坐后排右边的座位，便很自然的朝后排左边的车门走去，刚到跟前，车门从里面被打开。
萧阳开门，坐在左边，两人中间依旧是很大的距离，之前隔的是冷漠和上下级之间的尊重，现在是什么？
除了尊重，更多的是忸怩不安的情绪。
车上，穆春风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萧阳聊天，多半聊公司最近的项目还有穆笑之的病情。
说到穆笑之，萧阳真的打心底佩服她。萧阳不易与人交心，许嫣也只是她寥寥无几的朋友之一，见笑之的第一面，除了口齿伶俐，印象最深的就是爱笑。
第二次见她时，感觉这姑娘的笑容是刻在骨子里的，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悲伤，萧阳有被她感染到，不自觉得想去关心她。
萧阳祈祷，笑之这次的移植能顺顺利利。
医院里，穆笑之的病房附近依然是安安静静的。
穆春风领着萧阳走进客厅，佣人在打扫卫生。隔间里，穆笑之正跟父亲穆谨说话，见到萧阳，她两眼放光，“阳阳姐，你可算来了！”
穆谨看向门口，“这位是……”
“我秘书。”穆春风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身后的萧阳，继续说，“过来看看笑之。”
“萧秘书啊。”穆谨起身，“早就听说小风有个得力助手，百闻不如一见呐。”
萧阳谦虚低头，“穆总过奖。”
“你们聊，年轻人有共同话题。”穆谨腾开位置。
还没等父亲走出病房，穆笑之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萧阳说话。两人聊了快两个小时。
佣人把晚饭送到床边时，穆笑之还意犹未尽。
“阳阳姐，你坐这儿跟我一起吃。”
“穆小姐，厨房已经备好晚餐，萧小姐可以去餐厅吃。”佣人毕恭毕敬。
穆笑之看着面前小桌子上清汤寡水的饭菜，确实不好意思让萧阳吃，正要开口，萧阳却抢先说：“没关系，我陪笑之。”
佣人退出病房，没一会儿，端进来一份跟穆笑之一样的饭菜。
“阳阳姐，你真好。”
萧阳浅浅一笑，“快吃吧。”
穆笑之吃的是很清淡的病人套餐，一碗粥、一碟素菜还有小半碗鸡汤。萧阳把全部吃完也才刚刚吃饱，而笑之只喝了半碗粥和几口菜，就咽不下去了。
“不再吃点了吗？”萧阳问。
穆笑之摇头，咧嘴笑，“我怕我会吐出来，那前面吃的都白吃了。”
穆笑之说得轻描淡写，萧阳却满眼心疼，“平时都吃这么少？”
“少食多餐嘛，餐后有果汁。再不济，还有营养液。”
她可真想得开。
晚饭结束，穆笑之也该休息了。萧阳把床摇低，扶她躺好，收起穆笑之的餐盘，走出隔间。穆谨和穆春风还在餐厅吃饭，桌上菜品虽然比不上别墅里的，但也很丰盛。
萧阳要跟穆笑之一起吃饭，穆春风担心妹妹心里不平衡，就没给萧阳加菜，这会儿见萧阳出来，连连冲她招手。
萧阳把手里的餐盘交给佣人，走向餐桌，“穆总。”
穆春风压低声音，“再吃点儿？”
“我饱了。”萧阳顿了顿，继续说，“穆笑之需要休息，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穆春风快速扒完碗里的饭，端着水杯看向萧阳，“我送你。”
“您慢慢来，我自己下去就行。”
“我吃完了。”他用纸巾随意抹几下嘴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