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进展
夜晚，梦境中。
“是你来了……”李碧之的声音里，夹杂着难掩的失望，“我以为今晚还会是山海来。”
“他今晚有一个早就预约好了的手术，没法改期，所以只有我来了。”任明琮尴尬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李碧之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鲜花戒指，昨晚岳山海还是坚持让她戴了上去，“主要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任明琮不明所以地问。
“山海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交谈间，任明琮忽然感觉到一阵气紧。
“你怎么了？”李碧之紧张不已地问。
可是任明琮回答不了她，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也在逐渐消失。
下一瞬，他就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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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幽静处，有两个人正在交谈。
月光下，依稀可见他们的脸，是岳山海和刘芳娜。
“小刘，你知道我今晚找你出来，是要问什么事吧？”
“我大概能猜到。”
“所以，你到底知道什么？”
“李医生她……”刘芳娜有片刻的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她是被一个男人从身后袭击的。”
“你亲眼看见了？”
“嗯。”刘芳娜点点头，“那天晚上，我正好和李医生同一时间下班。那天医院门口的路灯正好坏了，路上很黑，行人也不多。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从她的身后袭击了她。然后，他就把她拖上车，带走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岳山海紧握着拳头质问道。
“我……”刘芳娜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自己卑鄙，当时她想着，如果李碧之不消失，那么她将永远没有机会走进岳山海的心里。
所以，那个晚上，刘芳娜对于李碧之的遇害，选择了视而不见。
“你真的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没有，当时真的太黑了，而且我也很害怕。”
“那车子呢？”岳山海仍不死心地追问，“颜色？车牌号？”
“车子……”刘芳娜似乎想起了什么，“车牌号我肯定是看不见的，但颜色好像是白色的……”
“白色的……你确定？”
岳山海看见刘芳娜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双目暴突地朝他身后的方向，大叫了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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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琮再次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徐泽。
“我怎么了？”任明琮捂着仍有些昏沉疼痛的头，不解地问向徐泽。
“昨晚你差点就死了。”徐泽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回答说。
“在梦境里吗？”
“在现实里。”
“我在现实里差点死了？”任明琮想不通，他只是在床上睡着了而已。
“只要与灵魂交易公司签了协议，那么在协议实施期间，所有当事人的生命安全都由我们实施保护。”徐泽解释道，“因此，当感应到你发生了危险，我们马上第一时间对你进行了营救。”
“这么说，我昨晚发生了危险？”
“没错。昨晚你家的煤气发生了泄漏，你差点就因煤气中毒而死。”
“我家哪里的煤气泄漏了？”任明琮怀疑地问。
“应该是厨房。”
“我昨天一整天都没开过厨房的煤气。”任明琮肯定地说。
“那就是有人存心想要你死。”徐泽一言中的。
“是谁？”
“我也不知道。”
徐泽说的是实话。他能感应到任明琮生命体征的强弱，却不能提前预知任明琮会发生的任何危险。至于是谁想杀死任明琮，他更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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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夜之间，事情却好像有了极速的进展。
在一月面馆，任明琮和岳山海碰了面。
“昨晚有人想杀我。”任明琮边说，边喝下了一小口酒压惊。
“怎么回事？”岳山海震惊地问道，“是谁想杀你？”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是灵魂交易公司的人救了我。”任明琮把徐泽告诉他的事，复述了一遍给岳山海听，然后问，“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我这边也出现了两个怀疑对象。”
“哦？”
“一个是我们科室的护士刘芳娜……”岳山海把昨晚跟刘芳娜见面时发生的事，告诉了任明琮，“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叫了一声，我赶紧转过头想去查看原因，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现。等我再转回头时，刘芳娜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自己跑走了。”
“对了，刘芳娜今天也没有来医院上班。”岳山海又补充说道。
“刘芳娜会不会也已经遇害了？”任明琮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刘芳娜也死了，那么碧之的案件，就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另一个怀疑对象呢？”
“也是我们科室的，是一个医生，叫黄德林。”
岳山海还记得刘芳娜第一次想告诉他，关于李碧之遇袭的事情时，就是黄德林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觉得这个黄德林有什么理由杀害李碧之呢？”
“我想不出来。”岳山海摇摇头，“黄德林为人孤傲，总是独来独往，我实在想不出碧之跟他之间会有什么牵扯。”
“还是得去问问李碧之，说不定她会想起些什么。”说到这儿，任明琮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关于李碧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闻言，岳山海不禁有些红了脸，他坦承道：“碧之能从人间把灵魂吸引去那里的机会只剩下4次了。我之所以隐瞒你，是怕你知道后，会认为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被她骚扰，就不那么积极地去调查她的死因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抱歉。”
“山海，既然李碧之的时间不多，有嫌疑的对象也出现了，我想孤注一掷赌一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让警方介入。”任明琮说出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假装成去那片野地露营的游客，然后我带去的狗，发现了李碧之的尸体。”
“你不怕成为嫌疑最大的人了吗？”
“事到如今，我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岳山海似乎默许了任明琮的计划。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准备今晚就行动。”
“那今晚，就由我和钟宇成互换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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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梦境中。
李碧之看着今晚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惊讶不已地问：“今晚来的人，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