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界的真相
“快看，快看。”
陈大叔也没有在意房间里的人是谁，因为他现在只需要一个人分享自己内心的喜悦。
陈大叔拉去李浔的手，拿着笔指着墙面上的公式，神神叨叨着：“你看，d在传统的推导公式之下是3！你看这里，你看这里的过程，经过这里的演算得出这个，然后再……”
邹常安与武如梦一同向左歪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墙面上的公式。
邹常安：“梦姐，你懂了吗？”
武如梦：“你看我像懂得吗？”
“不像。”
“你也不像。”
“……”
陈大叔说到兴奋之处，激动的整个人跑到墙面旁边，拿着笔圈出一个大大圆圈，大笑道：“看见这个常数q没有？看见这边的验证过程没有？经过这里推导，我成功验证了这两种基本能量的比值是恒定的。”
李浔也得到喘息的机会，后退两步，来到武如梦与邹常安身旁一同站着。
“懂了吗？这里的能量是恒定的，不是巧合！根本就不是巧合！”
陈大叔兴奋的望向三人，“你们听懂没有？”
在陈大叔具有压迫感的注视下，三人很默契的点了点头。
得到三人的肯定，陈大叔像是一名收获硕果累累的老农，兴奋的说着自己在春天埋下的种子。
邹常安轻声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上课的感觉？”
李浔神情麻木的点点头，“我赞同。”
武如梦哭丧着脸，悲痛道：“还是最恐怖的数学课！”
“常数q的确实与精准，表明了&39;大爆炸&39;不是意外，而是&39;人&39;为！”
陈大叔压低声音，目光灼热，仰头大笑着，“这群&39;人&39;得拥有多么高度的文明啊！”
说到兴致，陈大叔都忍不住蹦跶两下，但下面的三人却是越听越困。
武如梦：“我有点困。”
邹常安：“我都打两个哈欠了。”
李浔：“呼呼～”
“？？？”
武如梦：“什么声音？”
“！！！”
邹常安：“不是吧哥们，你上课睡觉，我可是举手报告老师的啊！”
忽然，陈大叔猛然扭过头，死死盯着三人。
武如梦与邹常安被吓得一激灵，邹常安在身体抖动的同时，还顺手掐了一下李浔，成功让李浔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三人对上陈大叔具有压迫感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把腰杆挺直，身体端正。
陈大叔不解问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三人齐刷刷点头，异口同声道：“非常清楚！”
“那你们怎么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
三人汗流浃背。
真不是不想给给回应，而是实在给不了啊！
三人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无论如何，就是一言不发。
“你们听不懂看不懂？”陈大叔皱眉问道。
“嗯！”
三人再次齐刷刷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
沉默片刻后，陈大叔又望了望墙上的公式，有些自我怀疑的喃喃着：“不应该，这样简单的数学公式，你们不应该听不懂啊。”
武如梦自傲一笑，昂起雪白的脖颈，“我高二辍学！”
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邹常安眼睛一亮，如同大白鹅一样仰着头，“我初中文凭！”
“我初中没读完！”李浔紧跟其后。
“……”
看着骄傲的三人，陈大叔陷入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见陈大叔有些气馁，武如梦觉得这样打消别人的积极不太好，鼓励道：“放心吧老师，虽然我们听不懂，但我们会认真听的。”
“梦姐说的对！我们会认真听的。”邹常安附和着。
陈大叔：“……”
李浔担心陈大叔被他们两人气出病来，好心扶着陈大叔，建议道：“陈叔，要不你说的简单一些，直接把你的结论说出来？其他的，我们也听不懂。”
“虽然我们听不懂，但我们会认真听的！”武如梦大喊道。
“闭嘴吧你。”李浔无语道。
陈大叔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对牛弹琴了，但自己辛苦得出的结论，心中还是有诉说的意愿。
于是，陈大叔采纳了李浔的建议，指着墙上的字母d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偶尔发现一个惊人的结论，空间纬度d的值，发生了变化。”
“哇～哦！”
武如梦十分配合。
李浔嘴角抽搐，你丫知道d是干什么的吗？
陈大叔想了想，决定再简单点，“就这么说吧，d代表空间纬度，以前的结果是3，这表示我们在三维空间。这你们能听懂吧？”
“哇～哦！原来我在三维空间！”邹常安惊叹道。
“……”
陈大叔拿笔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心里想着要不要把他们撵出去。
深呼吸一口气，待到情绪稳定，陈大叔语速加快道：“但我发现了一个极其……奇怪的事情。我先前推导的d值一直是3，但是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用着同意的方法，做着同样步骤，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而且，更奇怪的是，我有一次去往后山计算，又是用了相同的方法，得到的d竟然是5！”
“5？”
李浔震惊道：“难道……”
李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大叔竟然真的可以通过数学上的计算，得出结论。
这……怎么可能？
李浔无法理解，超自然事件怎么可能得到解释？
一旁的邹常安此时也瞪大起眼睛，什么d的、什么空间、什么纬度的他听不懂。
但他知道，目前这个疗养院有问题，疗养院的后山，更有问题。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我多听点，总归没毛病。”
邹常安斜着脑袋，将耳朵对准两人。
“我也觉得。”
武如梦见状，也学着有模有样地歪头去听。
“而且，在我往后的计算里，发现了一个更令人惊叹的真相！”
陈大叔大笔一挥，满墙密密麻麻的公式仿佛都在他的手下变得熠熠生辉起来，“在求d的公式之中，有一个自变量x，当x的不同时，得出的结果d也不同。”
“但是！”
“这个自变量在以前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邹常安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咋我听不明白了？”
武如梦拍拍邹常安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也听不懂。”
“以前从未有过的自变量x的出现，表明了，我们的世界正常被一个力量入侵，并发生改变。”
陈大叔眯起眼睛，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物，直到宇宙的尽头，“而这个x的变化，最终将会影响到d的变化，让我们所处的空间与多维空间进行重叠！”
“能做到这一切的，就是……”
陈大叔遥遥指向天际，“神！”
李浔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武如梦与邹常安则是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武如梦眉头弯弯，轻轻道：“他说有神。”
邹常安大脑飞速运作，最终得出结论，“他有神经。”
李浔看了过来，邹常安急忙解释道：“他都在院里住着了，我说一下他的病况，应该不算过分吧？”
李浔想了一下，觉得邹常安的话稍微有一丢丢道理，于是道：“应该不算太过分。”
“但我觉得这位大叔很厉害！我相信大叔！”
武如梦虽然一点都没有听懂，但并不妨碍她带着崇敬的目光望着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陈大叔。
武如梦扭过头，对着李浔问道：“你相信大叔说的话吗？”
“什么话？”
“有神！”
“也许吧……”
李浔没有给出确定的回答，他有些好笑的回望眼前这个心思简单的少女，问道：“那你呢？你相信吗？”
武如梦摇摇头，但随后又重重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信有神，但相信大叔说的话。”武如梦的小脸满是认真之色。
“我们都是虫子……”
陈大叔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双眼无光。
对未知的恐惧，洗刷了他刚才对解开心中多年难题的喜悦。
他的整个人恐惧的缩成一团，将头深埋在膝盖里，嘴里不停喃喃自语着：“我们都是虫子……都是虫子……”
“陈叔……”
李浔见状，刚想走上前，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众人的后方传来。
“他现在需要安静休息，你们尽快离开吧。”
不知何时，老烟鬼来到了众人身后。
老烟鬼神色严肃，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快走吧，别打扰他休息，我会让人照顾他。”
武如梦点头道：“好。”
邹常安有些话想说，犹豫一下后，他望向李浔，征求李浔这个“本地人”的意见。
李浔点点头，当即起身离开，邹常安与武如梦也一同跟在身后。
三人离开，老烟鬼端起自己最喜欢的老烟枪，深深吸了一口。
老烟鬼的目光最终落在武如梦身上，啧啧叹道：“纯白之色，世上竟然还有心思如此纯净的人。”
沉默半晌后，老烟鬼又将目光移到身后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陈大叔身上。
老烟鬼轻轻摇头，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陈大叔头上，“跟你说了，知道太多不见得好。”
忽然，老烟鬼五指猛然发力，干枯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苍劲有力。
“给我出来！”
随着老烟鬼的一声怒吼，陈大叔身上被拉出一个灰色似魂似魄的虚影。
而那道虚影竟然与陈大叔长得一模一样！
“嗯？”
陈大叔茫然的抬起头，脸上的癫狂之色已然消退。
看了看地上的笔，陈大叔再次燃起斗志，意气风发道：“我要找寻这世界的真相！”
“你还是先老实休息一下吧。”
老烟鬼无奈，化指为掌，一手刀打在陈大叔后颈处。
陈大叔眼前一黑，当即昏厥过去，不过手里的笔仍握在掌心。
晌午。
在疗养院内吃完饭，李浔一行三人带着小蘑菇离开安山疗养院。
面包车上，小蘑菇坐在李浔怀里，昂起脑袋对身前的邹常安问道：“哥哥，我们这是去哪里？”
邹常安答道：“去你家啊。”
“我家不是在那里吗？”
小蘑菇指了指身后的安山疗养院。
邹常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李浔有些心疼的摸摸小蘑菇的脑袋，轻声道：“李浔哥哥带你出去玩……”
“好啊好啊。”
小蘑菇开心的拍着手掌。
小蘑菇只有五岁，正是活泼爱动的年纪，对于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
只是因为平日多在疗养院里，很少与外沟通。
“李浔哥哥。”
小蘑菇昂起脑袋，礼貌问道：“我能将小白他们一起带着吗？”
邹常安不解道：“小白是你们的朋友吗？”
“是啊！他们都是小蘑菇的好朋友，一直陪伴着小蘑菇！”
小蘑菇点点头。
“这次不行哦。”
邹常安伸出一只手，也摸了摸小蘑菇脑袋，“小蘑菇的朋友下次再带他们一块玩。”
“啊？可是……”
小蘑菇望向车窗外，“小白他们，已经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