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刘活了
“喂,李槐,老子给你钱可不是让你在这里睡觉的,你在干什么。真以为五千块这么好拿是吧,赶紧给我起来巡逻去。我告诉你,别以为这里的工作没了你就干不了。比你便宜,比你能吃苦的有的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李槐一醒来就看见钱老板气呼呼地踢着自己的肩膀,边骂边cpu李槐。这种标准的资本家言论怎么这么耳熟?
“我这是在哪?”
李槐坐起来,头脑还是处在发懵的程度,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势。发现并无异常,除了保安制服破了几个大洞和布料磨损情况严重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老刘,金艺,唐心,他们怎么样了。”
李槐抓着钱老板的裤腿,站了起来。淤泥独有的黑色巴掌印弄脏了钱老板新买的阿玛尼裤子。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钱老板,变得更生气,想给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来上一巴掌。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钱花出去了,不好往回要。今天又走了两个保安,再走人,就真的只剩下李槐和老刘这两个老弱病残了。
于是钱老板对自己做了一顿cpu,说服了自己钱是最重要的,才忍住不动手。
钱老板捋了捋西裤,拍了又拍,就是弄不安静巴掌印。
“你小子,真是昏了头了。老刘跟你一样,我来的时候看见他在休息室睡觉,我上去就是两脚。这老小子你猜怎么着,竟然要讹我,说我踢伤了他的背。天杀的,我踢的是他的腿。好说歹说的,给了两包烟才了事。你小子,不会和他串通好了吧。”
“后面的人名是是谁啊,你亲戚啊?”
钱老板还在拍打他的西裤,肥厚的嘴唇唾沫星子乱飞,在他的眼里,李槐和老刘一样就是来骗他工资的。
日子真是苦,不仅租金要拿不到,还要倒贴。钱老板一想起,他新买的奔驰就要加不上满油,他就心痛。
“你说话啊,你小子到底咋啦。”
钱老家不耐烦地冲着李槐大声喊着。
李槐没有搭理他,他在看着钱老板,准确来说,看着钱老板身后出现的跳楼鬼。
跳楼鬼拥有的灵异不止是跳楼杀人这么简单,准确来说,现在它的出现,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李槐很庆幸,钱老板没有打下那一巴掌。如果真打了,跳楼鬼会毫不犹豫的把钱老板瞬间带上高楼,然后一跃而下。
李槐应该能够控制它,但是李槐怕自己反应不及时,来不及预判。
跳楼鬼站起身,直立着,李槐目测它大概有两米五的身高。长相依旧如同鬼片里的恶鬼一样面目可憎,只是它的五官多多少少有几人的影子。
其中包括李槐,唐心,老刘和金艺,甚至它的身高都比它和李槐贴身搏斗的时候要更高一些。
它似乎在成长。
李槐对跳楼鬼有了初步的判断,在他的视线里,跳楼鬼的一只手已经放在了钱老板的背后,是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在拨弄钱老板的头发。
钱老板只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他娘的,这里真的阴气太重。我本来想着买点纸钱大元宝什么的,拜一下跳楼的女人。谁成想,第一眼就见到了你。倒是把老子吓了一大跳,你小子注意点,知道吗?我走了,记住,拿着我的钱不要浪费生命,好好干,保安队长迟早是你的。”
钱老板说完提溜着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念叨着,“有怪莫怪什么的”,就走了,开着他新买的奔驰扬长而去,留下李槐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跳楼鬼不等李槐的命令,默默地站到了李槐的身后,趴在地上。安安稳稳,像个只有四条腿的蜘蛛,匍匐不动。
李槐想了一会,决定先去看看老刘。他一路小跑着,跑的时候回头看看,跳楼鬼稳稳地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不差。
李槐也没必要做出回头看的举动,他心里能够感受到他和跳楼鬼产生了某种联系,应该就是许愿鬼说的,拥有了跳楼鬼的灵异力量。
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保安室,路上鸟语花香,太阳老爷爷不断挥洒着属于夏天的阳光,晒在身上一阵灼热。李槐只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连他最讨厌的太阳,如今都变得那么顺眼可爱。
“我像只鱼儿在……只为守候那皎洁月光……”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老刘头哼着小曲。这首歌李槐听得都起茧子了,聊天软件铃声是他,手机铃声还是他,甚至闹钟铃声还是他。李槐真搞不懂,一首歌再好听,听几百遍不会吐吗?
老刘标准的烟嗓,搭配上他独有的痰腔共鸣,听得李槐嗓子痒痒的,想给这老头来上一拳。
可真见了面,李槐忍不住抱住了老刘头。
“怎么,钱花光了?我可没有,我要留着找老伴啊。”
老刘头关上了歌,看着莫名其妙抱住自己的李槐,第一反应就护住了自己的钱包。
“我告诉你只有五百,多了一千,最多两千,三千是我的全部家产。”老刘头把钱包一甩说道。
李槐对于老刘头的话听不进去,还是一个劲地抱着他,气氛很尴尬。
“天啊,你到底要多少,你要知道,我一个月才四千五的工资啊。给你都给你,老子不找老伴了行吗,快松开我,我要喘不上气了。”
老刘头哭了,为自己充裕不到一天的钱包而哭泣。
李槐看着老刘头,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怎么看怎么亲切,比起大晚上的老刘头拖把可要讨人欢喜多了。
和跳楼鬼一样,李槐能感觉到了有一根细线连接这自己和老刘头,自己能够把这根看不见的细线斩断。一旦线断开,老刘头就会死亡,彻彻底底的死亡。
“话说你小子去哪了,我记得我去十三楼找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尿裤子啦,都看不见你人。我记得我巡逻完回来,就睡着了。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跟人搏斗来着,先是蹦极,然后又是拖地,最后腰子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其它的不谈,腰子我怀疑是黑心钱打的,要不然他不会给我烟,他最抠门了。”
老刘头揉了揉腰,喋喋不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