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笨蛋
许愿鬼说过，能复活的对吧，不管是变成活死人还是僵尸一样的怪物，总共就是活着，活着就是天大的事情，天王老子来也不行。
李槐念头一闪而过，看着金艺，说不出话，用眼神传达信念，告诉金艺，不要害怕，我在呢。
金艺看着离自己仅仅不到半米的男生，李槐，忍不住笑了。
李槐傻乎乎地，有股子倔劲，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一定要让他跟着自己回家去吃一顿妈妈做的大餐。
跳楼鬼不会说话，只有最简单的思维和作为厉鬼的杀戮习性，它看着两人，已经在濒死的边缘。最初它还能感受到两人恐惧给自己带来的快感，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了。
老刘头一开始就死了，在他给李槐发完消息，坐电梯到达十三楼的时候，就被跳楼鬼发现。一道鬼影在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就被跳楼鬼袭击，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直直坠入地面，顷刻之间就变成了死尸。
头部特意被跳楼鬼给护住，留了个全尸，好被做成人头拖把的样子用来打扫地面。
整洁和雅观似乎不是跳楼鬼的习性，似乎是存在于它杀的第一个人，那个女主管唐心的执念。
至于李槐，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子，不怕死闯入跳楼鬼的地盘，还是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一根可笑的木棍连普通人都打不过，就不要说可以打鬼了。
李槐身上似乎有种某种会触犯忌讳的力量存在，这才是李槐没有第一时间死亡的原因。
跳楼鬼和蜘蛛一样，一直潜伏在天花板上打量这个猎物。不杀可以，走是走不了的。
在李槐和许愿鬼沟通过后，那种令跳楼鬼都感到害怕的力量似乎消失不见了，李槐从厕所出来之后，跳楼鬼又起了杀心。
杀还是不杀？
跳楼鬼正在思考，不杀掉李槐似乎违背它的杀人规律，杀了又怕那股力量重新出现。
在跳楼鬼摇摆不定的时候，李槐动了。
李槐现在是被跳楼鬼的一只手给抓起，就在跳楼鬼短暂思考的时候，李槐突然发难。没有选择逃跑，反而是用尽身体最后的一股力抱住跳楼鬼，那是来自肾上腺素的人类潜力，可以无视痛苦，达到平常所不能为的事情。
李槐正面对着窗户，双腿弯曲，借力地面，直接冲着窗户外面跳去。
“活下去！”
李槐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大小，只是用力的喊着，随后借助跳楼鬼自身的体重带着他的小身板，压出了窗户外边。
金艺一惊，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李槐真的跳楼了！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在白天安全的时候行动。”
“李槐！”
金艺大喊，唐心受到跳楼鬼的操控，紧接着，带着金艺一起奔赴这场死亡的旅途。
“砰！”
李槐率先和跳楼鬼坠入地面，金艺在空中眼睁睁看着李槐变成了一朵灿烂的血花，跳楼鬼都没有护住他，任由李槐找死。
李槐最后说的那句话，“活下去”。细若蚊蝇，李槐已经双耳失聪，听不见了，但是在金艺的耳朵里是震耳欲聋。
“不！”
凄厉高亢到可以震彻云霄的一声女声哀嚎，瞬间点亮了整栋强志大厦的所有声控灯泡。
后面跟着的时候一声闷响，“砰”。
声音不大，比起李槐和跳楼鬼一起坠楼的声势显得微不足道。
李槐血肉模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间里，他看见了身旁的一朵血花里，伸出一只手，想要牢牢抓住他。
那只手伸到半空中就停了下来，李槐随即也失去了意识。
————
“当事人家属报案了吗？”
“还没有，似乎她的丈夫并不关心他的妻子，我们赶到她家中的时候，他还在喝酒。地上的酒瓶子估计就有二三十个，烟屁股就更多了。”
赤海市一处隐秘的平房内，一个留着寸头的高大男子正在听着眼前似乎是他下属的人在汇报。
“跟相关部门的人打声招呼，就说是失足坠楼。有关于灵异的部分，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吗？”
寸头男子叼了根烟，烟才抽了一半，又点了一根。
“册那，最近的灵异事件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管都管不过来。现在还不好确定强志大厦内杀害唐心的鬼是什么级别，最好不要是a级。”
寸头男子吐出烟雾，眉头紧锁，在想着什么事情。
“把这件事情立即上报到总部，相关资料一并提交过去，等总部派技术人员过来鉴定级别，我在出手。我可不想像隔壁双江城的二傻子一样，自己去救人，反倒是被困在里边。”
寸头男子说完，又把烟掐灭，闭目养神起来。一旁的下属见状，急忙起身，退了出去。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我有预感，这段时间爆增的灵异事件才是开始，后面数不清的麻烦在等着我。”
寸头男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右手手心里有一张嘴唇发白的嘴巴长在那里，并不突兀，仿佛天生就在那里。
“咕噜噜～”
“饿啦？”
“你饿我也饿，我上哪去找那么多鬼给你吃啊，小心吃不死你。今天我是不打算动弹了，坐了一天飞机，累都要累死。你就跟着我吃披萨吧。钱我有的是，披萨管饱，知道吗？”
寸头男子看样子是疯了，竟然和一只长在手心里的嘴巴对话。寸头男倒是觉得再平常不过，他和这张嘴巴已经朝夕相处一年半左右了。
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和这张嘴巴知晓。
“是时候扩展一下队伍了，老大让我来赤海市找一些拥有灵异力量的倒霉蛋，来管理这座城市的灵异事件。可是找谁呢，鬼都不够我吃啊。”
寸头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就打开了外卖app点了菠萝味和榴莲味的披萨，十二寸的三十张整披萨。
这只是他正常一顿饭的饭量，嘴巴二十张，他十张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