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人
“噗嗤，你这人还挺有幽默感的，你女朋友跟你在一起每天肯定很开心吧。”金艺打趣。
“这个，要不然还是换个话题吧。”
金艺一下子戳中了李槐的痛点，气氛变得很尴尬，李槐只能耸耸肩，打着哈哈。
“嗯。”
金艺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说，老刘头是死了吗？”李槐问道。
“我不清楚欸，等会要么从门缝中看看，看看他有没有在拖地。我建议你不要出去，出去的话可能就回不来了。”
金艺的建议很中肯，命是自己的，为了救别人把自己搭上去不值得。
“嗯。”
李槐默不作声，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也许过了十几分钟，也有可能过了一个小时，也说不准。时间在这里是虚假的，两个人都清楚。
李槐在想一件事，为什么唐心没有把金艺杀掉，为什么不把自己杀掉，反而偏偏把老刘给杀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最奇怪的事，这里明明已经变成了女鬼唐心的地盘，可她偏偏就是不进来厕所，还一个劲地在拖地，很奇怪。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有当事人金艺的解答，问题浮出水面的同时又多出来不少，剪不断理还乱，烦都烦死，李槐想了半天都没头绪，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来。
“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就算是能出去，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出去呢？”
金艺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清楚，我今天巡逻，是一路从楼梯走上来的。好死不死的，门就被关上了，我踹也踹不开。老刘应该是坐电梯上来的，一上来就看不见人，按你的说法，他应该是死了。电梯也出不去啊。”
李槐心中清楚，是死局，出不去的。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活下来的概率不大，我没勇气去尝试，你要试试嘛？”
金艺打岔，说道。
“什么方法，总不能等别人来救吧。你不是也说了，白天你也出不去，还是一个人在这里闲逛吗？难不成我们能长翅膀飞天吗？”
李槐翻了翻白眼，他更希望能跟鬼去硬抗，好死总比癞活着强。
“我们跳楼吧。”
金艺的眼里闪烁了一抹白光。
……
“你疯了？”
李槐几乎脱口而出，他真是没想到金艺已经精神崩溃到说出这种胡话，跳楼？
那还不如跟女鬼去打一架，被活活弄死的好，李槐最恐高了，坐个透明电梯到五六楼的时候，都不敢往下面看。
这可是十三层楼啊，一层最矮也都有个三米高，将近四十米的高度，摔下去留个全尸都难。
“我没疯，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只有跳楼最实在了。当然不是白跳，那样是找死。我们可以等白天去找些窗帘破布什么的，打死结，一路绑着下去。我观察过了，就是唐心那间办公室位置比较好，每一层都有空调机箱，机箱旁边还有一脚宽的小平台，运气好，是能活着下去的。”
金艺的建议还真不为是一个好主意，李槐仔细想了想，可以把这个方法用作最后的出路。
眼下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安全的度过这个夜晚，李槐很想出去看一老刘头，看看他到底死没死。
“我想出去看看，你不要着急，我就是去看看，老刘头我不放心他，他的三脚猫功夫打人行，打鬼菜的很，他要是没死的话，我们三个多少有个照应。那话怎么说来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李槐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掩盖内心的心虚。
“你想好了？”
金艺虽然和李槐是初次见面，她多多少少能够感觉到李槐是个心底善良的人，他有这种想法，金艺并不例外。
“怕什么，我有木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李槐抓起木棍随意摆弄了几下，但是由于技法十分垃圾，木棍三番两次的掉在了地上，李槐只好挠挠头，假装手滑。
“好吧，那你要答应我，要是有危险的话，就回来，我们白天一起去跳楼吧。”
金艺平淡的语气，说着让人惊恐的话，仿佛在她的眼中，跳楼和吃饭喝水一样，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行啊。”
李槐站起来，轻轻抱了抱金艺，抓起木棍，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等我回来。”
李槐此时变成了要出门远行的丈夫，金艺则是个依依不舍的小媳妇一样，画面诡异且美丽。
大厅还是跟之前一样，明白的的灯光亮着，没有一闪一闪的弄人心惊，大厅的门头上还写着金艺和唐心所在公司的名字。
李槐的手心微微出汗，双手牢牢抓住木棍，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该死的拐角前进。
“老刘，老刘头。”
李槐轻轻地喊着老刘头的名字，没有人答应。
“老刘。”
李槐又喊了几声，还是一样的，没有人应答。
李槐步履蹒跚，额头上的冷汗一茬接着一茬的往外冒，即将到达那条该死的走廊。
这条走廊的电灯开关在拐角处，要开灯，就得经过拖把的所在地。
李槐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灵机一动，用手机的手电筒代替就行。
李槐熟练的打开手机，老刘头发的消息还在上面显示着未读。李槐一只手轻轻的点开了手电筒，一瞬间仿佛就有了光明。
李槐走到了拖把的位置，虽然早就被金艺打好了预防针，但是真的面对面去看，就是两码事。
抬起手机，摄像头旁边的灯源位置对着拖把的位置去照。
“呕！”
时间仅仅过去了一秒，李槐立马就吐了出来，酸水和没消化完的黄焖鸡米饭，全都一股脑的喷涌出来。
李槐甚至抓不住手机和木棍，任由木棍在地面上滚着，直到滚到了拖把的位置。
两根拖把，一根是李槐之前碰到的，另一个是突然多出来的。
一个拖把头在上，一个拖把头在下。
都是人头！
李槐呕吐不止是因为拖把是两具血腥的尸体构成，更多的惊吓到胃部抽搐到极致的，那种生理性呕吐。
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两张拖把头的人脸。
两张人脸，他都熟悉不过。
一个是老刘。
另一个是金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