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将军的重任
明天，咱们就开始攻打南阳。凭借秦军士气低落，三天之内必定能攻克南阳，再加上有十几万韩军做内应，半年以内绝对能把暴秦赶出韩国境内。
只要各位上点心，打垮秦国那是必然的事儿。
庞煖满脸充满自信，显现出对局势的把握。
韩国地势优越、时机成熟、人心所向，怎么可能不把暴秦赶出韩国呢？
秦王的战略布局确实高明，先是灭韩，再对付我们赵魏，接着吞并三晋，最终意图一统天下。然而，他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等到我们收回韩地，秦国依然会像以前那样，被我们三晋封锁在河西之地，永远别想跨出中原一步，统一六国的必将是我们强大的赵国。
尽管年岁已高，庞煖依旧担任着赵国上将军的重任。
——
南阳城，县府。
赵祁的手下将领们齐聚一堂。
“将军，据斥候回报，赵魏联军已集结在我国大秦边境，明天就能抵达南阳境内，对我们发动猛攻。”屠睢神色严峻地说。
“城里驻扎着五万步兵防守，足以抵御两国军队的攻势。”
“这次两国联手强攻，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在未接到我撤退命令之前，南阳城绝对不能失守。”
赵祁面无表情，目光扫视着大殿里的将领们。
“遵令！”
屠睢、章邯以及众多将领齐声回应。
“此次战斗，我会亲自坐镇城关督战，但不会露面，一切指挥权交由屠睢将军负责。”
赵祁转向屠睢，郑重地交待道。
“请将军放心。”
“如果在我下达撤退命令之前，城池不幸被敌人攻破，不必将军责罚，我屠睢自会提头前来领罪。”
屠睢一脸肃穆地保证道。
“章邯，我让你准备的事情都安排妥了吗？”
赵祁又看向章邯。
“将军请放心，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敌军落入我们的陷阱。”
章邯回复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听着众将的汇报，赵祁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赵魏两国都在他的谋略之中。
“好，明日大战在即，大家有什么事情抓紧时间处理，明天可不能掉以轻心。”
赵祁挥挥手，对将领们说。
“遵令！”
众将领起身，向赵祁鞠躬致意，随后离开大殿，各自准备次日的大战。
此时，
“夏御医，将军正在处理军务，您还不能进去。”李青有些无可奈何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话，
赵祁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无奈的表情。这段时间以来，夏无且一直找各种机会缠着他，问东问西，显得特别亲近。先是询问医术变革之事，后来又提到治疗刀伤的药膏，赵祁已经被问得不胜其烦了。
赵祁真是不明白，他跟冯去疾还算熟络吧，怎么不去找冯去疾，却总是黏着他。而且此人竟一路从新郑跟着赵祁来到南阳，声称自己是御医，万一赵祁受伤，他可以医治。
这让赵祁感到很无奈，自己储物空间里有的是疗伤药和仙丹妙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保管性命无忧，哪还需要你这个御医！
更何况凭自己的实力，加上手下这么多大军，谁能伤得了他赵祁？
“赵将军已经忙完了吗？”
夏无且不顾李青的阻拦，径直绕过他走进大殿。
“将军。”
李青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赵祁。这位夏御医实在太难缠了，而且作为深受秦王宠爱的御医，一旦动起手来可不是小事。
“你下去吧。”
赵祁挥手示意李青退下。
“遵令。”
李青像是获得大赦一般退了出去。
“夏御医，我真的没时间和你闲聊，如今赵魏两国来犯，我必须全力以赴应对。如果你真想找个人聊天，那就随便找个亲卫谈谈吧。”
赵祁颇为无奈地对夏无且说。这个老头让他都有些怕了，而且每次都是用那种既奇怪又亲切的口吻和态度，弄得自己好像成了他的孙子一样，一个陌生人对他这样热情，赵祁心里多少有点戒备和抵触。
“老夫明白赵将军军务繁忙，特意带来了银针，可以为您针灸调理一下身体。”
夏无且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银针。
“不用了。”
“你还是回新郑去照顾冯大人吧，他是个文人，身子骨不太好。”
赵祁连连摆手，谢绝夏无且的好意。
“赵将军，其实老夫缠着你，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老夫保证以后不再纠缠你。”
夏无且也显得颇有些无奈地道。
“你说。”
“不过你可别说话不算数。”
赵祁立即答道，语气坚定。
“老夫早年有个女儿，多年前突然离我而去，老夫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她的踪影，而您的模样和我的女儿极其相似，所以我第一次见到您，就不禁想起了我的女儿。”
夏无且无奈地叹了口气，老脸上满是哀伤之情。
“史书上有记载，秦始皇似乎只爱过一位名叫阿房的女子，并且他统一天下的最大宫殿就叫做阿房宫，而且他一生都没有册立皇后和太子，据说就是因为阿房。”
‘史书记载，阿房女正是夏无且的女儿。’
“这也是秦始皇对夏无且恩宠有加的原因所在。”
“现在我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历史上的那些人物一一出现在我眼前，甚至连传说中的阿房女的父亲都出现了。”
“赵将军，实际上我之所以一直缠着你，就是想问你是否认识我的女儿，或者知道她的下落……”夏无且无奈地道出了实情。
赵祁心中默默地想着。
如果不是夏无且突然提到他的女儿，赵祁差点就把前世偶然读到的那个故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阿房女，阿房宫。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那位被誉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嬴政竟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赵祁开口问道：“令嫒叫什么名字？”他心里其实早已知晓答案，但也只好装作不明真相的样子。
毕竟那段故事的真实性无从考证，而且作为一个年轻人，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呢。要是随口说出来，那岂不是太可疑了。
夏无且怀旧地回答：“我女儿名叫夏玉房，小名唤作阿房。”
赵祁心中暗自确认，历史记载果真没错。但他并未打断对方的话头，继续听下去。
“那么接下来呢？你想问些什么？”夏无且接着说。
赵祁马上接话：“我母亲可不叫夏玉房，也不叫阿房。”
听到这番话，夏无且的眼神瞬间流露出一丝失望：“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普天之下这么多人口，难免会有几个相似之处。”
夏无且仍旧不死心地追问：“那么，请问尊母大人芳名何称？”
“夏御医，您这次真是猜错了。我母亲并不叫阿房，她叫做冬儿，全名赵冬儿。”赵祁的目光中透着回忆和悲痛，说起母亲已离世一年的事实。
若非夏无且提及此事，时光荏苒，转眼间，母亲已经离去一年了。
“冬儿？”夏无且神情一滞，随后半信半疑地看着赵祁：“你确定你母亲叫冬儿？赵冬儿？”
赵祁有些生气地回应：“夏御医，您思念女儿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未免太过无礼了吧。作为儿子，难道我还会不清楚自己母亲的名字吗？”
“抱歉。”夏无且显得有些尴尬，却又不死心地问道：“冒昧再问一句，令堂现在人在何处？老朽能否有幸与她一见？”
对于夏无且来说，若是自己的女儿真的想要避开众人，肯定会换掉名字的。毕竟当年阿房的存在，在秦国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人绝不会允许她活下去。阿房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禁忌。
至于冬儿这个名字，夏无且自然是无从得知了。他一直以来都称呼女儿为阿房，并不知晓冬儿这个名字，那是当年女儿与自己心上人私下定情时取的名字，除了嬴政和阿房之外，再无他人知晓。同时这也是闺房之内的专属称呼，只属于嬴政一人。
“我母亲已在一年前去世了。”尽管不愿意提起，但是看到夏无且如此思念女儿的模样，赵祁只能强忍内心的不愿，回答了他的问题。
听到赵祁的回答，夏无且心头一紧，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人就是他的外孙，是他女儿的儿子。听到赵祁母亲去世的消息，他的内心也颤抖起来，陷入了不安之中。
“如果不是母亲去世，我现在可能根本就不会参军，而是留在家里照顾她，因为她身体一直不太好。”赵祁无奈地说。
看到赵祁满脸悲伤，夏无且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唐突。“节哀顺变，我不该问这些。”
“没事的，夏御医，您思念女儿的心情我能理解。”赵祁微笑了一下。
“总之，夏御医。”赵祁继续说，“感谢您为我解答疑惑。”
夏无且抱拳向赵祁深深一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了。”
赵祁也立即回礼：“不必客气。”
夏无且苦笑着说道：“老朽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大殿。对于赵祁的父亲，夏无且已经不想再多问了。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他很可能之前是误会了。毕竟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自己只不过是没有碰巧遇到罢了。能见到赵祁，也许只是个巧合。
走出大殿，夏无且口中低声念叨着：“阿房，你在哪儿呢？我都快老了，你就不能在我临死前再见我一面吗？”
他转头望向赵祁所在的大殿，自语道：“赵祁，他真的不是我的外孙吗？为什么在他身上我会感到一种亲近感？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不行，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不能轻易放弃。”夏无且暗自发誓，一定要去趟李家村亲自查证一番。只有亲眼见到结果，才能让自己彻底死心。他不愿就这样错过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
看着夏无且离去的背影，赵祁松了一口气。最近军情紧急，再加上这位老人时不时地打扰，的确让赵祁感到有些烦躁。好在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
“母亲……”赵祁轻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