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跑得比兔子还快
秦淮茹擦着手走过来，好奇地问：“妈，您在看什么呢？”
贾张氏回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看啥？你没事就去买点吃的，家里快断粮了。”
秦淮茹一听，脸上露出苦笑。
贾东旭那点工资，每月交到她手里的少得可怜，这日子过得真是紧巴巴的。
她轻轻抚摸口袋里最后的一块三毛钱，无奈地说：“妈，这个月东旭给的钱确实不多了。”
贾张氏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多了？”
“秦淮茹，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这月工资还没影儿呢，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啦？”贾张氏怒目圆睁。
她软语解释：“妈，您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剩下的棒子面，您又不喜欢，我也没辙啊。”
贾张氏想起那干巴巴的窝窝头，对比昨晚的红烧肉，不禁皱起了眉头，可语气却缓和了些。
秦淮茹见状，赶紧接着说：“妈，东旭每月给您的……”
“停！”
贾张氏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下跳了起来，那双三角眼瞪得圆圆的，嘴角一裂，露出不齐的牙齿，“秦淮茹，我告诉你，我的养老钱，你少惦记！”
“那可是东旭给我养老的，你敢动歪脑筋，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秦淮茹被她的话堵得胸闷，只能捂着胸口，跌坐在凳子上。
两人僵持，屋子里静得能听见针落。
贾张氏等了一会儿，看秦淮茹仍是一副伤心模样，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毕竟，秦淮茹肚子里还有她老贾家的血脉。
“淮茹啊，”贾张氏放柔了声音，试图打破沉默。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眼神中带着点愧疚。
贾张氏笑眯眯地拍了拍秦淮茹的手，语气温和地说：“哎，咱们家最近确实手头紧巴巴的，可这年头，谁家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呢？”
“我这老太婆也没几年蹦跶了，不多攒几个养老钱，以后靠谁去？”
她摇了摇头，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戏谑：“想当年，我一个弱女子，拉扯大东旭，那可真是猴市上耍猴，全靠一身本事。”
“现在有了你这个儿媳妇，我这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秦淮茹听着，心里头五味杂陈，刚想说话，却被贾张氏摆了摆手打断。
“妈，我也知道家里头不容易，可我手上就剩这么一块钱了，粮本也用光了，这日子怎么过呀？”秦淮茹无奈地掏出那枚硬币，苦笑着。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狡黠地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太实诚！咱们这院子里，那可是藏龙卧虎，有个傻柱大哥，还有热心肠的一大爷，邻里邻居的，不都是一家亲嘛！”
“这会儿去借点粮食，不过是小菜一碟。”
秦淮茹脸一红，尴尬地揉了揉耳朵：“可上个月借的一大爷的棒子面还没还呢，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贾张氏轻轻戳了戳她的鼻尖，调笑道：“你呀，别这么死脑筋，咱们借东西那是凭的人缘，还什么还？”
“去吧，只管去‘借’，看看他们好意思追着你要？”贾张氏说得眉飞色舞，那模样仿佛在说，这哪是借，明明是咱们的本事。
秦淮茹听着，心里也有了几分豪气，心想城里人就是讲究个面子。
“动作麻利点，借不到就甭回来了！”
贾张氏一见秦淮茹还在磨蹭，立刻拉下脸催促，秦淮茹只好硬着头皮出发。
贾张氏回到窗前，目光如雷达般扫视着外面。
不久，瞧见陈大爷搬着凳子悠悠出门，她忍不住抿嘴一笑，轻轻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小腿，继续守候。
等到日上三竿，陈大妈挎着装满大米的簸箕出门晾晒，身影一转进了后院。
贾张氏眼前一亮，兴奋得跟什么似的，推门而出，那双略显粗壮的小短腿飞快地穿梭在巷子里，直奔王天飞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上班的上班，忙活的忙活，没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她左顾右盼，轻巧地跨入院内，抬头一瞧，就见屋檐下挂着两条肥美的鱼儿，喜不自胜。
“哎呦，这王天飞真是的，这么条大鱼挂那么高，也不想想我这么娇小可爱，哪里够得着嘛。”
贾张氏嘴上嘀咕着，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满院子寻找能帮她一臂之力的东西。
她体型圆润，个子不高，就算蹦起来也像是只肥嘟嘟的兔子，离鱼儿老远。
她这儿走走，那儿瞧瞧，就是找不到个合适的垫脚物。
心里头那个急啊，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真是的，种菜就种菜，挂那么高，也不怕闪了腰。”她边抱怨边想着，心里虽对王天飞有点犯怵，那可是连傻柱都敢揍的人啊。
不过，贾张氏到底是贾张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一眼瞥见隔壁陈大爷家的斧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四下无人，她拿起斧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大鱼下面，瞄准了鱼身，挥起斧头就砍。
只听“啪”的一声，斧头砍在鱼头上，那鱼却像是在嘲笑她一样，晃晃悠悠就是不掉下来。
“让你得瑟！”
贾张氏不甘心，抡起斧头又是几下，那动作，那架势，活脱脱一个女侠风范。
只是，那鱼似乎更喜欢跟她捉迷藏，鱼头被砍得模模糊糊，鱼肉却像是跳芭蕾，四处飞溅，院子里一片狼藉。
她挥汗如雨，喘着粗气，胸脯起伏，却越发地显出几分诱人的韵味。
眼看着那鱼还是挂得稳如泰山，她不禁嗔怪道：“这小畜生，挂这么紧，存心让姐姐我好看是不是？”
说完，她还特意挺了挺腰肢，仿佛在向那条鱼儿示威。
贾张氏一脸的无奈，伸手抹了抹脸颊上那带着鱼腥的血迹，心里暗骂：“这鱼儿难道成精了，专跟我作对？”
她瞪着那悬在半空的大半条鱼，再看看地上那摔得七零八落的鱼块，心里直痒痒。
深吸一口气，她掂了掂手中的斧头，心想：“今儿个，非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于是，她瞄准了房檐下的吊绳，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斧头扔了出去。
“哎呀呀！”哪知那斧头不偏不倚，正中前面的玻璃，碎片四溅，仿佛在嘲笑她的失败。
贾张氏慌了神，鱼也不要了，脚下生风，一股脑儿往家里跑，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
“砰！”房门应声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