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半夜，跟老板娘学揉面

    武大给老板娘孟玉换碗热茶，恭敬地端在面前，问：

    “师娘，您同意吗？”

    孟玉：

    “应该问自己同意吗？”

    武大：

    “我同意，我以后不光听师父的，也听师娘的。”

    扬宗提着裤子回来，武大说：

    “师父，俺师娘同意。”

    扬宗说：

    “好好，今天你提前下班吧，明早早点来，把被子带着，晚上就在店里住了。正好有间房子空着，以前有个服务员住的，后来有了对象，被对象带走了。”

    武大拎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烧饼。这是他第一次得到的劳动成果。

    武大别提多高兴了，兴高采烈的走在阳谷县城大街上。

    第二天凌晨，武大扛着被子，到了羊汤铺，看到里面还没亮灯，大喊：

    “师父，师娘，起床干活了。”

    老板娘孟玉先下来床，开门把武大让进来，带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说：

    “你再收拾收拾，床上的工作服，你穿。裤腿长挽起来，有时间再做合身的。”

    武大换了工作服，扎了小围裙，帮着老板打杂，跑前跑后，不亦乐乎。

    没客人，老板使唤武大做后台工作，有客人，就使唤武大忙面上的事。

    端羊汤送烧饼，武大穿梭在桌子间，出出溜溜，异常灵活。有几个客人为了多看武大几眼，多吃了三四个烧饼。

    午饭时间过去一半，烧饼就卖完了。烧饼没了，再烤来不及，不像羊汤可以随意加水，害得后来的也不能光喝羊汤，就去别处买来馒头泡着吃。

    中午一过，收摊不营业了。武大收拾好卫生，去城外炼武去了。他想：

    提前去练，晚饭还能多吃。晚上早点睡，早起也有精神。

    天刚黑下来，扬宗和孟玉就躺下了，时间尚早，难免睡不着，又加上店里的生意已经显现出马上就要腾飞的苗头，都激动得手舞足蹈，一张大床好像一个人都装不下。

    实在是，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没办法两个人就只有用行动热闹一回。

    刚完事，孟玉正在迷糊中，听到扬宗说：

    “明天早上加大量。”

    孟玉问：

    “明天早上还要啊？再加大量，能加到哪儿去。看把你能耐的，有些事可不是你想加就加的。”

    扬宗：

    “我说是加面。明天早上要多加半袋面。以前一袋面的烧饼卖到下午，今天到半上午都卖完了，烤出来都买走了。再加半袋也能卖完。”

    孟玉：

    “这和武大来有关系，正好门上还没有块牌子，就叫武大郎羊汤烧饼馆吧。这个得找人算个好日子，办几桌酒席，举行个仪式，挂上牌子。”

    扬宗掐了孟玉一把，得意地说：

    “现在知道了吧，知道以前我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了吧。”

    孟玉娘：

    “就你那点计谋，还值得夸，只是不想揭穿你。”

    扬宗问：

    “找谁算？”

    孟玉娘：

    “对面寺门前总有出摊算卦的，你说找一个算算，怎么样？”

    扬宗：

    “还不如去寺里问问和尚。做个牌匾也得找个有点名气的写吧。”

    孟玉：

    “孩子学校有教毛笔字的，请他们写。”

    扬宗不屑的说：

    “他们能写好吗？也就是糊弄糊弄孩子。”

    孟玉：

    “对了，早上再续面能发起来吗？你先睡吧，我去续半袋面，早上不耽误烤烧饼。”

    孟玉减少了穿衣的程序，把外衣穿上就下了床。床像是有些不舍，吱吱叫了几声，马上就淹没在扬宗的呼噜声里

    孟玉忙乎了好长一会还没干完，感觉身后像是有动静。扭转了半个身子，发现武大在身后，吓了一跳。

    武大说：

    “我在看你是怎么和面的。我要是会了，我以后就可以和面了。”

    孟玉：

    “这个容易，要不，你先来试试。只要会使劲就行，揉均匀了，越揉透越好。”

    武大揉了几下，还真适合，不用太弯腰。

    孟玉满意地说：

    “对，对，就这样揉，不用太大劲，时间长了就没有劲了。”

    武大：

    “你去睡觉吧。我来干，知道怎么揉了。”

    孟玉打个哈欠说：

    “揉好盖好就去睡吧，别太累了。我先去睡了。”

    武大边揉边说：

    “去睡吧，你去睡吧！”

    从在这晚跟老板娘学揉面开始，武大进入了技术层面的学习。此时，武大还想不到，从揉面开始到成品烧饼出炉，这个过程用去了他五年多的时光。

    次日下午，刚刚过了饭口，烧饼已经卖完了。老板两口子，吩咐武大几句，出门去了普济寺门前。

    县城西门口内，离城门口不远的街道北面，羊汤烧饼店斜对面就是普济寺。

    普济寺大门两侧有两株槐树，有上百年的年纪。槐树好像没有修剪过，枝叶低垂，把寺院的大门的上方掩盖，很难看清寺院大门上的字。

    只有到了严冬，树叶落光，街上的行人才能看到门上方的牌匾——普济寺——破败的字迹。

    在这个秋天的下午，有阳光从西门城楼顶照过来，地上已经有零星的落叶。

    普善法师站在寺门左侧的槐树下的一只石狮子旁边，凝目望着城墙下西门口内进进出出的人们。

    他看到羊汤铺老板和老板娘走过来，对着老板两口子合掌道：

    “阿弥陀佛——”

    老板啊啊两声算是回应。

    普善法师一只手转动佛珠，和颜悦色道：

    “你们不经营生意，来寺院是有什么事求助吧！”

    老板两口子好像才认识，互相看着，希望对方回答。

    孟玉一脸崇拜地说：

    “师父，您算出来了。真是有求来的，还正想到院子里找您哩。”

    普善法师不慌不忙地说道：

    “哪里，哪里——出家人没有那么多玄虚，你们做生意那么忙，来这里转悠，就是有萦绕在心头的事啊。”

    扬宗翘大拇指说：

    “大师，高人，高人啊——”

    普善法师平静地说道：

    “哪里有什么高啊，只是心静就看得清楚罢了，二位不妨跟我来寺院的茶坊喝茶，可好？”

    两口子连连点头，说着：

    “好，好，好！”

    这么同声，可能是这两口子第一次配合得这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