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别逼我出手
武大站在羊汤烧饼馆饭厅后门口，向饭厅里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吧台位置。
吧台的一幕，让武大心惊肉跳。老板娘孟玉的半边脸，被一个隔着吧台的男人掐着。男人一条悬空在吧台外的腿，不停地抖动。
武大受了传染，手提右着的尖刀也在不停地颤抖。
武二老老实实地坐着，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他的头还在低着，连个看客都算不上。
武大转头又朝武二看去，正在发生的事情和武二无关，也就放心许多。
他想退回去，又担心接下来会发生打斗，波及到武二。进退两难，只好傻傻地站在饭厅和后院连接的后门口，像是故意封堵老板逃回后院的通道。
这时，老板已经和手拿半个碎酒瓶子的人，在对视。不论眼大眼小，谁都不愿意眨一下，不甘示弱地瞪得溜圆。
两个人也没计较谁移动得多，还是谁移动得少，都恍恍惚惚地感觉像是在相互接近。
只差半米的距离，他们就能拳脚相接。可谁都不愿意再移动，把先下手为强的古训抛弃在了脑后。
武大提着尖刀出现，给两条战线上的敌对双方解了围，延缓了下一步的攻势。
掐住老板娘脸的和骂老板的，两个同伙从两个角度，都看到武大手里的尖刀，好像心有灵犀一点通一样，脸上刻画出蔑视的表情。
可能是艺高人胆大吧，两个人都觉得武大就是挥刀来战，也会先伤到他自己。
武二的情绪还没有酝酿到点燃战火的临界点，冷静得像尊雕像，坐观局势发展。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该出手时，武二不会含糊。
在武二眼里，这两个人地痞流氓都算不上，也就是不安分守己的街头打工者，在冒充街头小混子。
武大恢复了神志，稍稍迟疑了片刻，感觉时间过去很长了，必须有行动，显示自己的立场。他决定先给老板娘解围，虽然不是自己的女人，男子汉也应该在任何一个女人危难之时，挺身而上，伸手相救。
在紧张的状态下，武大如同一个二岁的孩子，跌跌撞撞跑向吧台。如若不是这里是他熟悉的场所，可能没到吧台自己就把自己绊趴下了。
速度不快，脑子还挺快，他边跑边想：
“要快速抱住一条悬空在柜台外的一条腿，使劲把掐老板娘脸的人，拉倒在地上。把老板娘解救出来，送到后院躲起来。两个惹事的人，就交给老板对付了。”
考虑太多，顾此失彼，武大还没有跑到吧台，提在手里的尖刀哐当落地。
饭厅里静得都听见了尖刀在地上跳动的声音，叮叮当当了半天才消失。
可能是武大潜意识里，用刀会让打斗级别升级，别把弟弟武二牵扯进来，有意放弃了尖刀。
尖刀落地时，武大停下了脚步，抬头发现老板杨宗的处境，还是原态没有改变。两个人还在僵持着，一个龇牙咧嘴的毁容面貌，一个怒发冲冠的神态，离没打起来，还得酝酿一会儿情绪。
武大再启动，冲向吧台。没有了尖刀的拖累，脚步比刚开始快了许多，整个人像是滚动到了吧台前。
吧台前悬空的一条腿，呈现虚空的姿态，还在抖动。好像这一条腿姿势，就是为武大准备的。
武大刚刚抱住小腿，还没抱实，小腿一缩，只抱住了一只脚。脚又逃脱抽回，猛地弹出来，正中武大的腰窝。
武大向后噔噔噔在饭厅两排桌子中间的通道里，退了十几步。他腰窝的力量，像是水浒传中，西门庆踢武大郎那一脚的力量还没有消失，跨越时空，又给这个世界的武大加上了，再后退几步将要后仰撞到墙上。
从武大准备在背后抱腿时，武二就预料到这个结果，早一秒在武大后退的线路上等着他。
武二半蹲，接住武大，一起向后退了两步，消除了武大腰窝余下的力量，顺势把武大放在墙角的一张椅子上。武二按按武大的头，尽量别露出桌面。
安顿好武大，武二跳上桌子，奔向巴台。一个跳跃一张桌子。武二犹如百米跨栏冲刺，五六跳后，马步落地。站稳后，伸手抓住一只腿，连人一起拉离吧台。
人没落地，被武二甩开胳膊在空中旋转大半圈。
武二撒开手，人甩出饭馆的大门，砸在大门前放烧饼的案子上。两米长的烧饼案子断了两半，夹着一个大活人，摔在地上。
武二示意老板杨宗一起出门。一人拉着一只脚，从断开的烧饼案子里，把吓昏过去的人拉进门里。
老板娘孟玉恰到好处地关上门，早一秒钟关门就得夹住拖在地上脑袋，让空中飞出门外的人受到二次伤害。晚一秒关门，有两个跑过来看热闹的就得挤进屋里来。
此时，空中飞人的同伙，正掐住武大的脖子。把武大挤在墙角上，准备用拳头从上往下敲击武大的头顶。
这个掐武大脖子的人，根本意识不到背后的情况。武二已经快步过去，到了他的身后。
武二双手按住他的双肩，停顿了一下，掐住武大脖子的手松开了。突然，武二向后下方一拉，一只脚蹬在这人后背腰带稍上的部位，猛然向后倒地。
这人先是脸朝上，在空中翻转半圈，越过武二，面朝下，重重砸在地上。让武大看着解气的是，砸在地上的人，又滑出去一米，被桌腿挡住还没停下来。人推动桌子又撞到前面的桌子椅子，噼里啪啦堆在一起。
很短的时间，大街上已经有很多人觉察到室内有人打斗。刚开始几个人凑热闹过来看，被屋里飞出一个人，砸断烧饼案子，吓得再不敢再靠前。
有两个胆大的，凑上前来看时，摔在门外的人已经被拉了回去。他们跟着到门口，要伸头往里看，老板娘孟玉关上了门。
外面人越聚越多，半条街上的其他商业活动的声响，被纷纷的议论声覆盖。
各种讲述，五花八门，但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大大超出真实的打斗场景，和香港警匪片的火拼场面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