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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好家伙,胆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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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逃犯中的一个,趴在吧台上,调戏里面的老板娘。 武二坐在一张桌子前,正好面朝吧台。桌子上,摊开大本的高考文综题册。他一手压在题册上,另一张手拿笔在题册上指指点点。

    隔条过道,临近的一张桌子上,歪歪斜斜的几只碗碟,除了油渍,空空如也。唯有桌面上,一点点残渣,提示饭菜已进入了就餐人的肚子里。

    两个白酒玻璃瓶子,像是想逃跑似的,远离了碗碟,在桌子角,摇摇欲坠。瓶子还不是一样的,一大一小,一个一斤装,一个八两。

    筷子和酒杯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知趣地远离了吃喝的人,躲到了桌子边上,也随时准备着跟着酒瓶子一起掉到地上去。

    饭店饭桌上,吃得溜光的,还真爱惹事;盛满桌子菜的,一个比一个装的文明。

    桌子旁斜坐着的另一个逃犯,是正在调戏老板娘的同伙。好像他还差二两白酒,才能失去理智。无奈酒瓶子已经空了。要想失去理智,还需要点时间,让酒的后劲上来,冲进大脑里。

    这个人要比调戏老板娘的肥胖了一圈。一张粗糙的大脸上,眼睛暴突,直勾勾盯着吧台。

    “武大郎羊汤烧饼馆”的饭厅里,稀稀拉拉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早过了午饭时间,就剩下两个逃犯一张桌子的生意。餐馆的名字,很容易勾起人想起潘金莲,那个一百个男人心中有一百个潘金莲的女人。

    老板娘孟玉在吧台后面无所事事,熬时间,等着最后一张桌子上的人撤离。两个在街头招揽零活的人,瓶空盘光,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孟玉哪里能想到,逃犯还能如此明目张胆,毫无躲避公共场所的意识,也不怕身份暴露。没人知道,就是这俩货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大概有四个来月,两个逃犯成了大郎羊汤烧饼馆的常客。没人猜测他们经常光顾的原因:是他们觉得羊汤烧饼馆的羊汤免费加,让他们流连忘返,还是老板娘孟玉漂亮,勾起了他们的恶念。

    两个人年纪差不多,不到三十的样子,个子一大一小,面容苍老,显然生活过得比较粗糙。没有活儿的时候,他俩都是从中午喝到晚饭时间,磨磨叽叽就是不肯走。

    老板杨宗跟孟玉私下嘀咕好多回:

    “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好人,说不定哪天会出大事!”

    武二不算是餐馆的客人,是来找哥哥武大的。武大在这个饭馆里当学徒,已经五六年了,还没有转为正式员工。武二说了多少回,让哥哥跟老板谈谈,个子低也不能当一辈子学徒啊,这不是欺负人吗?

    旁边中药铺里的老板总抱不平说:

    “武大学烤烧饼,当了五六年学徒,还没有出师。就是硕士博士连读也毕业了!烤个烧饼有什么难的,不像我们学中医的,大半辈子勤奋也未必能学成。”

    武二的眼光从书上移向吧台,头微微抬起,观察着吧台位置的事态发展。他预感到这场调戏,会演变成邪恶的事件。他不觉把手从题册上移开,放下了笔。高考文综题册自动地合上了,仿佛它也怕在接下来的一场打斗中受伤。

    每个月最后一个周日,在市中学读高中的武二,必来阳古县西门内武大郎羊汤烧饼馆一趟。除了感受一下亲哥哥武大的辛苦劳作外,走时带去几个烧饼和或多或少的一百多元钱,加上爷爷每个月给的钱,能够维持在学校生活的日常费用。

    这年,哥哥武大二十一岁,在这家羊汤烧饼馆里,做了五年多学徒,弟弟武二也从初一读到了高三,也年满十九岁了。

    窗外,暮春的太阳,到了半下午,更是懒散,从阳古县城西门城楼上斜射下来。阳古西门内大街涂上了昏黄的色彩,仿佛故意使人产生精神恍惚似的。

    两个逃犯,一对难兄难弟,面对碗盘见底,酒瓶也空,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没有走的意思。他们聊美国总统,贬低到连他们都不如,好像他们在美国也能当上总统;聊韩国女明星,连女明星一个人在家洗澡的事,他们说得像是亲眼目睹了,其实韩国他们都没去过……反正他们知道的那点事,重复来重复去,循环了几十遍。再聊,可能他们自己都厌倦了。

    其中一个体型小点的,像是蓄谋已久,一步三摇晃,到吧台前。这个体型小点的逃犯,趴在吧台上,伸着头,差不多嘴都撅到老板娘孟玉的额头上,问:

    “你们饭馆的武大就那个熊样,他真是这个看书的亲哥吗?上次见过这小子,武大说是他亲弟弟。”

    这两天因为儿子学习成绩不理想,老板娘孟玉的心情不好。看到两个人喝了一下午,还不走;又看到武二学习这么认真,想起了儿子,再被这么挑衅地一问,都赶在了一起,火就上来了。她抬头喷着口水喊,故意让武二听到:

    “你个龟孙,你管事还真多。他不是武二的亲哥,是你亲爹!”

    这句骂,给了被喷一脸口水的人,有了动手的理由。他掐一把老板娘孟玉的脸,笑嘻嘻地淫笑着说:

    “他是我亲爹,你是他儿媳妇,行不行?”

    一脸口水的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右手一直掐着老板娘的左脸,拉着长音,怕话说完就得把掐脸的手松开。

    老板杨宗从后院进了饭厅,没有注意到吧台正在上演的流氓调戏妇女的戏。他走到武二的桌子旁,想和武二聊几句,表示关爱,也是给武大面子。

    杨宗抬头看到吧台的一幕,虽然没喝酒,也出现了喝多的症状,砰的一声,一只大手拍在桌面上,呵斥道:

    “你个龟孙,吃了老虎胆了吧,看你俩都是老顾客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没想到你们这么欺负人!”

    桌面上的高考文综题册跳起来落下,又抖了几抖,打开了又合上了。武二拿起题册,把落上面几滴羊汤水用袖子擦了擦,放进了旁边椅子上的背包里。

    趴着吧台上的人,松开老板娘孟玉脸上的手,侧回身,不屑地回头看一眼,又回过身,专心对付老板娘,像是故意激怒老板出手。

    听到老板把自己也牵连上,同伙的另一个,哐哐两声,把一个空酒瓶子在桌子角上,磕了两磕,碎了一半,站起来骂:

    “你个王八犊子,你还发上火了,你亲爹我有火还没地方发泄呢。”

    老板杨宗愣着了,没料到接下来要面对两线作战,不知道先主攻还是先打援。人一犹豫,脸上就显示出有胆怯的神情,让敌方更加猖獗。

    听到同伙阻断了援助,掐老板娘孟玉脸蛋的人,已经撒开的手,又伸上来。

    孟玉在柜吧台里,空间狭小,再往后躲避必定会碰到货架上摆放的酒瓶子。架子上的酒瓶子花里胡哨,完全是一个杂牌军。如果有一个倒下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不摔碎,也得相互碰碎,损失大了。

    她那没有后撤余地的粉红的脸,有种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让酒瓶子倒地的精神,保持着绝不退缩的姿态。努力向里伸的一只手,像要离开身体,还在不舍前面的脸蛋,挣扎着向里伸。孟玉已经狠下心来,不再向后躲避,还有点想把脸迎上去的意思。

    孟玉的脸上似乎还有勉强的笑意,是无可奈何的表现。伸进来的一只手,整个抓住了老板娘孟玉的半边脸,又揉又捏。看得老板杨宗有要拼命的冲动。

    武大在后院剔羊骨头,上面的肉一丝也不放过。骨肉分离后,白花花的骨头用斧头再断成几截。骨头块泛着惨白的光,更惨的是不久还会被扔进咕嘟咕嘟起泡的大锅里。这样没有一点肉的骨头,熬出的羊汤,乳白色,牛奶般地诱人。

    武大一丝不苟的刀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他这个时候只会剔骨头,熬汤的程序中,什么时候放秘方调料包,老板杨宗还没有教他。他更不知道秘方调料包中配料的名称和配比,核心秘密才是老板吊足学徒胃口的秘诀。

    煮羊汤前半段的粗活儿重活儿,武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干了上千遍。就差那么一点,如果知道了核心秘密,就能出师,独自煮羊汤了。

    饭厅里的骂声,惊动了武大,停下手里的活儿,侧耳倾听。他想了一会儿,分析听到的骂声,不像打情骂俏,像是打斗撕扯马上就要发生。他来不及放下手里的尖刀,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快步走向饭厅,想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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