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武大入狱
警员狠狠地踢了几脚，武大被迫爬了起来。
警员说：
“你想装，是吧！我们早看到了，谁伤得多重，我们是清楚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两个护士，一个给牛二的鼻子接氧气管子，一个在牛二的胸部按压。
牛二能经受住了护士的抢救，没有死，说明他还有抢救的机会。
120车上的司机也下来了，拉着担架过来，把牛二放抬起来放在上面。
他们把担架的一头支在从120车的后门边上，像把烤面包的铁盒往烤箱里推一样，把担架推进车里，关上门。
警员和护士互道再见后，武大没等警员来拉就主动上了警车。
武大也看明白了，主动配合少受罪，负隅顽抗多挨揍。
110和120都叫唤着，分头向两个方向开动。围观的群众也分成两伙，各自跟着跑了一会儿。
武大在车上也没感觉到害怕，他还想到：
如果牛二死了更好，至少不用说狗的事了。
可又一想道：
打死人要抵命的。
这才从搏击的亢奋中冷却下来，感到了害怕。手铐颤动着，叮当作响。
牛二被送进了一所大医院抢救，看来伤势很严重。因为大医院都是看大病的，到大医院看病都是到了要死的时候才去。
抢救的情形也不比在看守所好受，牛二的家属找了关系，被过度治疗，加重了病情，一个多月没出来。
关进了看守所的武大，像小孩盼过年一样，等待着牛二快点出院，然后就可以开庭审判了。
他被羁押在看守所里，虽然不干什么重活，可每天早晚的法律学习课，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武大没有经历填鸭式的记硬背的系统教育，甚至连最简单的看守所各项纪律条款也记不住。
记住三条就算是最多的，考试都是倒数第一。让同室的室友理直气壮地在他身上施展拳脚，拖了集体的后腿。
开庭的日子到了，武大在法庭上看到牛二时，他的一只胳膊还打着绷带。
法官多次提到他的胳膊，出示了医院证明、法医鉴定，是粉碎性骨折，终生残废，属于重伤害。
牛二被劝出院，出庭作证。他不光带着一条残废的胳膊，也带着各种证明材料。
他把自己被武大扑倒直至听到胳膊咔吧咔吧响，描述得鲜血淋漓，恐怖至极。
听得公诉人和法官们不得不重新打量武大，把武大想象成真人不露相的武林高手。
牛二最后还补充说：
“我不光胳膊残疾，脑子还有后遗症了，总是记不太清事儿。”
武大心里明白，牛二说记不清事，就是不想提抢他五百钱的事。
休庭时，公诉方征求牛二的意见，问附带民事责任想要多少钱。
牛二痛快地说：
“不用，不用，我向法律保证，他真没有钱，他老家里也不能有钱，要不怎么会在大城市过着连流浪狗都不如的生活。我不要赔偿，多关他几年。”
再开庭，牛二咬住他的狗是武大药死的，哑巴父子是武大的团伙。
他的逻辑链条是，武大药死狗，哑巴父子偷走狗，再加工销售。
听起来还真像一个一条龙的犯罪团伙。
给武大提供的法律援助律师阐述说：
武大一定跟狗没有关系，也没有证据表明薛四和哑巴挖出狗和武大有关系。他不在现场，是后来警员把他找过去的。
武大近来生计困难，暂时在薛四家居住。至于至人重伤的事，完全是偶然，通过现场照片也能看出当时的场面混乱而且吓人，被人说成是犯罪团伙成员，当然第一反应就是跑。
人的思绪是环境决定的，现场中的一件事扯到自己身上，都会让人想到可怕的后果。一跑就有人追，还说自己是犯罪团伙，但到底怎么打走来的，只有双方各执一词，没有证据显示是被告先动的手。
从逻辑上说，很大可能是追赶者先动的手，要不，你追他干嘛，追上了就可能动手嘛。一旦撕扯起来，轻与重都不是双方所能控制的了。
综上所述，我的当事人和狗的死没有关系，也和薛四父子挖狗没有关系，当然打斗的责任是推卸不了的。但没有主观上想伤害他人的意念，发生的一切都属于巧合和偶然，请求法院从轻处罚。
哑巴出庭，一问一啊啊，他所表达的意思，法官怎么想都行。
薛四已死，武大又不承认，狗的尸检报告也没测出到底是什么毒药毒死狗的。
就是推测出是中医秘制的毒药，这些都属于民间隐蔽性很强的祖传秘方，也不会找到配制人。就算找到配制人，也不能证明是武大得到过毒药，进而给狗投了毒。
法官制止牛二不要在狗身上绕弯子了，只就武大的重伤害案作出审理和判决。
牛二近来也为出法庭做了充分的准备，还去了民间祖传秘方管理协会找了不少专家级的人物，可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他的租户中医大夫总结说：
“这药是中药配的，用仪器难以测出来，这就是西方不承认中医的原因。我们的药定量定性分析不了，不像西药还能写出分子式，化学反应式。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武大死也不承认药死狗的事，也不交代牛二抢过他五百元钱的事。如果把和牛二之间的恩怨说出来，给报复犯罪提供了依据。
武大也不知道药狗的事，薛四和哑巴儿子以前干过没有。就是干过不少次，也可能都在城市的外围的乡村，面积之大，范围之广，人员之多而且杂乱，就是派上万名侦察员，十年八年也查不个头绪。
无法取证，证据不足，没有证据链条，是法庭放弃牛二追究武大药死狗的理由。
武大故意伤害他人致重伤残的罪名，使他被判刑一年零六个月，扔进了汴京郊外的监狱。
武大想：
可能是命运的安排，能熬过这一年零六个月不死，活着出来，才能找到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