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武大弄死了狗

    薛四放开手，提着刀就奔一只狗走过去了。

    这只狗本来能多活一天，准备第二天杀的，让勤劳憨厚善良的农村妇女一嚷嚷提前一天送了命。

    在狗的凄惨的叫声里，薛四想到一个变通的办法，不把李瓶收为干闺女了，让她做哑巴儿子的媳妇。

    人哑巴不等于什么都不好使，嫁给他还能挡住他要那个。和父子都有那个的，都是出在皇帝家。

    发生在老百姓家还真没听说过。李瓶日夜思考她人生中遇到的重大问题，……

    薛四在农家院遇到武大时，看武大帮他的哑巴儿子给饭店运送狗肉和狗肉汤，那个勤快劲儿，就产生了想收武大帮打理生意的想法。

    没有预料到的是，武大大干了一个月就离开了饭店，来汴京了。

    武大走后。李瓶的以前情夫梁书出狱了，听说李平嫁给了薛四的儿子哑巴，自己受到了侮辱。

    梁书召集了几个社会人商量，把薛四从农家院赶走。

    好在薛四还没有对农家院大规模进行投资改造。衡量再三，无论论从哪方面都斗不过梁书，只好放弃，带着哑巴儿子一家到汴京郊外，开了这家肉店。

    薛四不但摆脱了梁书的威胁，还把媳妇留在了老家，少了监督自己的人。

    想不到的是，武大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来到了自己的店里。薛四想这次一定留住他，给自己的儿子哑巴搭档，生意一定能够风生水起。

    武大先在薛四的熟食店打个下手。薛四煮肉，儿媳妇李瓶卖肉，哑巴儿子去乡村收狗、杀狗。

    杀狗时，才显示出武大的力气来，狗在死之前几乎让他和哑巴折腾成了残废。

    有时候，哑巴带回来的狗，已经死了，工作就变得简单了些。

    少了宰杀的步骤，直接放在大锅的开水里脱毛，开膛摘心挖肺扯出肠子肚子等杂碎，武大忙行不亦乐乎。

    武大惊魂难定地住下了，每天晚上还陪薛四喝几杯。

    有一晚，两人都喝得头昏脑胀，薛四几天来也把武大的事情弄清楚了，就跟武大说：

    “大侄子，我跟你说，咱是外来户，受点小气儿就憋回去了。也不能太逼人啊……那个有条大狗的牛二啥来头儿，知道不知道？”

    武大说：

    “好像也没什么正经事，总看到他带只大狼狗，也不像啥正经人。唉，我说叔，你知道那个狗多大吗？站起来一人多高。嗯，嗯，对了比俺都高。可能咱这煮肉的大锅都装不下，得两锅能煮完。”

    薛四说：

    “你这几天装成拾破烂收废品的去查查，那个带狗的到底他娘的是弄啥的。”

    武大开始有点怕，几天下来就真以为自己是从事侦察工作的隐秘战线的人员了。

    这样一想，他的心气就提升很高，变得机警和狡猾，就像在他身上发生了从一只老鼠长成一只狐狸的转变。

    武大化装成拾破烂收废品的，跟踪了几回牛二的行动，就把牛二和他的狗的情况掌握清楚了。

    武大向薛四汇报说：

    “那个孙子，住在一个四合院里，整天游手好闲，除了和狗在一起，他娘的就没有别的事。天天下馆子吃香的喝辣的，好像大款都比不上他。”

    武大越说越生气，不但不再害怕牛二，还陡然升起了报复的心。不等薛四说话，他急不可耐地补充说：

    “俺看把他的狗给他娘的弄死。”

    薛四笑了笑说：

    “他们大城市里人把狗当人一样，死了也给埋了。”

    武大说：

    “弄死他个娘的，他要是埋了，半夜去挖出来卖肉。”

    薛四把武大带到了里屋，给他一包药东西后，小声地叮嘱了几句。

    武大一个劲地点头。

    牛二，这天起得很晚，因为他的好伙伴没叫他。

    平时都是狗准时叫醒他，等他起床穿上绸缎料子的练功服，收拾恰当，一起去晨练。

    这一人一狗的晨练其实就是遛弯，无非是看哪个的情绪好，谁走前面，谁走后面的区别。

    他生着狗的气走出屋，看到狗躺倒在大门前，像是没看到他一样，一动不动。

    他突然想到是狗生气了，昨天晚上，他老父亲连狗带他骂了一顿，还扬言：

    “如果你再天天就知道玩狗，对我的生活起居不管不问，或者大事不请示小事不报告，我就先枪毙狗。震慑震慑你个王八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打下的家业要毁在你手里！”

    骂声铿锵有力，本地口音并不浓重，更多的是大西南土话的穿透力还有武装人员独特的冲劲，不像是一个七十多岁老人发出的。

    院子里的租户有几家出来了人，并不劝解，而是装作忙碌家务，想看看热闹。

    牛二的父亲穿着一身崭新的却过时的保安装，不像是正品，双手叉腰，站在四合院正房的屋檐下，头顶上的声控灯时明时灭，远远看去像个人物似的。

    他骂了一通后，像是想起来提到要枪毙狗，双手分两边在腰间摸来摸去。

    显然枪没在腰带上别着，他利索地转身回屋去了，像真事似的找了半天。

    在院子里忙碌的租户，立刻像是在口令的指挥下，整齐划一地都进了屋，连关门的声音都非常一致。

    只有牛二和狗像是满不在乎地在大门口站着，不进来也不退回去。

    这是他和狗最后一次齐心协力地无语抗上了，这对人和狗的混搭组合，半夜就要阴阳两隔。

    狗身上还有热气，鼻子里没气了，四肢很放松地伸直着，像是吃了安眠药睡过了头。

    牛二带着哭腔想把狗叫醒，却把一个租住在他院子里的中医大夫叫了过来。

    中医大夫的医学素养很高，敏感地感觉到这声音叫狗，一定是狗死了。

    他首先怀疑的狗被枪毙的，在牛二的协助下，中医大夫像在油锅里炸油条似的把狗翻来翻去，没发现有枪击形成的圆形弹孔。

    中医大夫一只手轻托着狗的一只小腿，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

    就是无声手枪打的，也得有弹孔吧，怎么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呢，甚至看不出有一点外伤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