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金莲的父亲看上了武二
暑假里，在市里工作的金功来阳古县城看战友武明。这两个一起参军一起上前线的兄弟，离开部队多少年，依然不舍不离，思想高度一致。
谈论起在部队的事情和在战场的情景，急切地用酒来表达，很快喝光了两瓶白酒。
陪酒的龚星没这么快喝过酒，三两下就喝摇晃，去休息了。
金功想起了当年和武明的约定，一家生男，一家生女，成为亲家。
说起了女儿金莲，小时候就离开了父亲，跟着母亲在乡下读书。金莲小学也毕业了，要带到市里去读中学。
武明招呼武大武二，轮流给金功敬酒。武大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武二，让金功对武二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金功接受了武大武二的敬酒，还要和武二干一杯。武大拦着说：
“我喝，别让弟弟喝。脑子喝坏了，学习就不好了。”
两兄弟退下后，金功说：
“武明，我知道你下岗了，两个儿子，都面临上中学。我的条件比你好点，我帮你负责一个儿子吧。”
武明说：
“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要能把武二送到市中学读书，我就心满意足了，学费我打工挣，就不拖累你了。”
金功：
“正好我女儿金莲也得到市中学读书，反正一个是找人，两个也是找人。我就一起把他俩送到市中学，安排在一个班，也能互相督促学习。我给你在市里安排个值班的工作，是临时工，先干着。”
两个老战友喝到龚星睡了一觉醒来，还想接着和他们喝，被武大拦着说：
“爷爷，不能再喝了，就是睡了一觉酒也没有下去。”
金功对龚星说：
“武大这孩子真懂事，还真得让他留在你身边。地久天长，我以后再来，或者你到市里去，我再陪老爷子喝。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起身，武明搀扶着，其实更需要搀扶的是武明。两个人像当年在战场一样，宁愿打晃也不愿倒下。
龚星和武大在后面跟下楼。楼下的小车司机，似乎接到了通知知道他们下来，已在小车旁一手拉着车门把手，随时准备开门。
直到小车开出了小区的大门，他们才往楼道里走。轮到武大搀扶武明，差不多是推着武明上的楼。
进了屋，龚星给武明说：
“武二的学校有着落了，武大也得上学，怎么也得上到十八岁。你看看去县中学一趟，找找校长，能不能说说情，让武大再学几年，哪怕是初中毕业，也是上过中学啊。”
金功给武明电话，武二去市中学读书和他工作的事，已经办妥；家里安排妥当就可以到市里来。
武大上中学的地方还没有着落，武明心里还是比较难受的。他看着武大木然的面孔，决定厚着脸皮，找县中学校长，看看能不能争取个插班生名额。
还没到开学时间，县中学的领导和行政岗位的人员提前一个星期开始新学年接收学生的准备工作。
武明来到县中学校长办公室门前，把礼品放在地上，敲开校长的门，再提起礼品进了屋。
校长说：
“你来是为孩子上学的事吗？”
武明心想：
不为孩子，谁能找你？
把两盒捆在一起的糕点放在办公桌上，武明说：
“俺家武二去市中学了，大儿子武大想留在咱们县中学上？今天来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校长：
“现在的中学生，不是从小学直通车一起都送来的。现在是凭分数的，你家的武大小学一年级时，我就认识他。从那时起，我都一直担心他能不能小学毕业。不过还好，他居然坚持到小学毕业了。可小学升初中过分数的名单，我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武大的名字。”
武明：
“让您担心了这么多年，真是为学生操碎了心。也是孩子不争气，辜负了所有关心他的人，特别是您。我得给您鞠一躬。”
校长拦住说：
“武兄弟，现在的人，都比较实际，没有那么多礼节。话还说回来，我可没有说你家武大不争气啊，主要是说他不适合读书。他可能只要不是读书，都会有出息。比如以后当个酒店老板，干个房地产开发商。出门开奔驰宝马，带十几个保镖。在家给你娶个和潘金莲一样的儿媳妇。我打个比方啊，你别误会，就是说给你娶一个比潘金莲还漂亮的儿媳妇，谁敢说不会呢？”
武明听校长这么一说，已经明白了再怎么求情，武大想来上学也是没戏。他想撤退，又觉得太不礼貌，只好再煎熬一会儿，所以随校长怎么说，只是听，不搭话。
校长清了清嗓子说：
“武兄弟，到那个时候，你可享清福了！到那个时候，你还会感谢我给武大指明了一个正确的方向！到那个时候，武大资产过亿，全县首富，走到哪里，都是掌声和鲜花！到那个时候，……”
武明：
“谢谢校长！我听明白了。到那个时候，我会请你吃满汉全席，喝茅台，唱卡拉ok。”
校长有些激动，站起来挥着手说：
“当一扇大门向武大关闭的时候，一定会有一扇窗向武大打开。虽然他还跳不过去，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跳进去，看到一个新世界。”
武明不想再听校长说下去了，决定马上离开。
校长还真想多留一下武明，多聊会。他认为在校的学生，都没有武明这么认真听他讲过话。他惋惜地看着武明张了张嘴，像是没发出声，只是甩了甩一只手，急匆匆地出了门。
武明走很远了，听到校长提着蛋糕站在门口喊：
“武兄弟，把糕点拿回去。来学校办公室给我送礼的，你还是头一个。让人看到坏了学校以教育为本的名声，也违背了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教师准则。”
学校大门口空无一人，武明唱了几句——闲言碎语不多讲，单说说武松武武二郎……
武明坦然接受了武大失学的事实了，已经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