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残忍的肉搏
白来迎上去，把孙天推到值班室，说：
“这小子睡得死，叫半天，怕动静大了，让人听到，醒了又不愿意来。我给他说了，过去的仇就别放心上了，以后还会合作哩，这才愿意过来，等他把衣服穿好。”
武二过来，站着，愣愣的也不说话，像是还在梦中。
白来拉武二坐下说：
“你俩还真像兄弟，有一把子力气，要是放在宋朝，都是梁山好话。来我敬两位英雄一杯。”
武二说：
“我真没有酒量，也没喝过酒，还是不喝了。”
孙天说：
“不会吧，你可别骗我。这年头，年轻人都能喝，我十五岁，就能喝半瓶白酒。其实，我十二岁就开始偷着喝酒了，还是高度的。我现在也不喝低度的，白酒喝就得喝高度的，低度的没意思。高度白酒就是一点能冒火苗的那种……”
白来说：
“来来，两位英雄，喝了这杯酒再说。喝了这杯酒，你俩就是兄弟了，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兄弟。来，叔陪你们喝杯兄弟酒。”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白来的酒洒了半杯，可他好像和孙天一样都没有发觉。
白来说了一声干，孙天仰头直脖子喝干了。
孙天咬着杯子边，着头让杯子酒一滴一滴流进嘴里，半天才放下来，装作很潇洒的样子。
武二喝了一杯酒，不但不晕，还觉得有些清醒。这一杯有二两多，对于他来说，来一杯还真不是问题。
一杯喝了，两瓶白酒也就没了。白来又打开一瓶，也是最后一瓶。
白来了又给武二倒了一杯，还有一个猪蹄，拿给武二，说：
“我俩一个人都啃一个了。这个是你的，吃饱了，有力气干活。叔的意思你明白的，不干活哪有出路？”
武二本来不好意思啃，一听有力气干活才有出路，就大口啃起来。再说，他这么多天，没见一丝肉，也是真馋了。
把猪蹄啃完，武二把第二杯酒一饮而尽，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白来说：
“就喝这些吧，明天还得早起干活。”
武二突然觉得酒劲直冲脑门，马上要失去控制，在值班室掐死孙天。
白来提示说：
“早点睡觉吧！再晚酒劲上来就睡不着了。”
武二站起来说：
“我去趟厕所，就睡觉。”
白了说：
“就不到屋里了，太黑了，就到外面去吧，我跟你一起去。”
武二前面走，白来后面跟。
白来回头跟孙天努努嘴，示意他也出去。
武二走了十几米远，还真的撒了尿，提好裤子，回头看，白来离自己三四步，孙天站在门口。
天上的月亮，亮亮的。孙天出门被月亮迷住了，抬头看天，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武二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跑向烟囱。白来回头，见孙天在抬头看天，喊了一声——跑啊。
白来这一声提醒了孙天。孙天酒醒了一半，追了出去。
武二翻过墙，等白来跑过来，怎么拉也没拉动白来翻过墙。武二又跳进来，搬着腿把白来推出墙外。
武二在地上捡起大半块砖头，拉着白来跑。
白来摔倒好几回，孙天再有十几步就追上了他们。
白来对武二说：
“我跑不动了，先别管我……先别管我……你跑吧，跑到前面等我……我们在前面集合……”
武二放下白来，边跑边回头。
孙天跑到白来的跟前，白来已经爬起来。白来对超过自己的孙天说：
“我抓不住他啊，你可要抓住他。我给厂长保证过，你要是放走了人，你不但当不上副厂长，命都保不住。”
孙天说：
“白叔，你后面跟着，我去追，追上了，你也帮把手。”
白来说：
“快，快——”
孙天善于夜路奔跑，和他的夜间工作性质有关，再者，熟悉环境，加上高度白酒在肚子里翻腾，跑起来不顾脚下，速度也不比武二慢。
武二跑了一段，路渐渐没了，眼前出现一片荒地。
他想先躲藏起来，可是来不及了，孙天已经赶到。
月光下，一片开阔的荒地。地上布满风吹日晒，雨打雪侵的碎沙石。
这个地方，太适合打斗了。
武二觉得再跑就算不上是英雄好汉，不打个你死我活，再跑都没有理由说服自己。
武二不跑不躲，放下大半块砖头，直直地站立，搓搓麻木的一只手，摇摇脖子，站着等孙化的到来。
孙天也站住，不靠前，已经离开了厂区，心里没有了底气。不是在主场打斗，万一处于下风，危难时，都没有后援解围。
武二不动，孙天也不动。孙天在等白来赶过来，有个帮手。
白来迟迟不到，孙天觉得职责所在，明年还要提升，生死放在一边，也得拼一场。
武二见孙天不动，主动走过去，试探着接近孙天。如果，孙天放弃了，转头回去，自己再跑，也算是有了理由。
孙天见武二过来，也不能示弱，也迎了上来。一场拼死搏杀瞬间就要拉开帷幕。
白来远远看到这一切，心里也打起鼓来。他想：
“万一孙天死不了，多少个夜里想出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正寻思着，孙天和武二已经交上了手。
孙天以近身缠斗为主，总想压制住武二的拳脚，使出全身招数，伺机把武二拖入地面。他想：
如果把眼前的对手按住，后面赶上来的白来能帮上忙，也就免于受皮肉之苦。
武二没有多余的念头，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进攻和闪躲上。孙天几次扑过来，武二都顺利地躲开。
孙天再扑过来，已经没有前几次猛烈。武二看准一个机会，孙天双手扬起还没放下，离自己一臂长的距离，前臂弯曲扬起，挡住孙天落下的双手。
孙天下落的双手正好抓住武二的前手小臂，哪里料到，武二的后手直拳，在后腿猛力蹬地，瞬间扭腰，直直地打在孙天的心窝。
只听见杀猪刀子捅下去时，猪叫的声音。孙天仰面倒地，像是脖子里有绳，有人牵着往后拉，离开了武二有四五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