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战
士郎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脑袋不断回响刚刚言峰的话,间桐脏砚是慎二和樱的爷爷,这就麻烦了。而关于lancer的主人曾是言峰,其实这些对于士郎来说并不算太惊讶,也许是士郎从心底就觉得他跟言峰是绝对无法共存的。
“喂。”
但是不管怎么样,言峰已经失去了从者,剩下的御主就只有士郎,凛,不明身份的刺客哈桑的御主,还有
“喂,士郎你在发什么呆啊!”
伊莉雅从士郎背后突然蹿出来,她抱着士郎的手臂。
“伊莉雅?”士郎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突然”
“什么嘛,才不突然呢。”伊莉雅生气的打断了士郎:“我从刚刚就一直在叫你了,只是士郎没有听到而已。”
士郎这才反应过来,他尴尬的说:“呃,难道伊莉雅从商业街就一直跟着我?”
“对啊,士郎一直板着脸只顾着走路。”伊莉雅生气的皱着眉头:“就算我叫你,你也不理我,反而越走越远。而且你也没有来公园,我一直都在等你诶!”
这下可糟了,因为在意言峰的话,导致忘记了跟伊莉雅的约定,士郎赶忙给伊莉雅道歉:“抱歉伊莉雅,我是在想事情,并不是不理你。”
伊莉雅“哼”了一声,鄙夷的说:“哼,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就原谅你呢,因为我很生气。”
士郎心里一阵心虚,因为自己的原因放了伊莉雅鸽子,所以伊莉雅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那么该怎么弥补她呢?
伊莉雅低下头,轻轻的说:“如果士郎讨厌我的话,我马上”
“决定了,那我就当伊莉雅的从者吧。”
“我马上就把士郎变成人偶诶?”
伊莉雅惊讶的看着士郎,她被士郎那句话惊呆了,当自己的从者?
士郎认真的说:“我违反了伊莉雅的约定,作为代价,伊莉雅可以让我听一次你的命令。”
伊莉雅看着士郎,似乎被士郎说动了,但是随即她又用力摇了摇头:“骗人,我才不相信,士郎没有来公园,这种口头约定我再也不会相信了。”
士郎想了想,然后说:“我会听伊莉雅的话的,这就当做是一次令咒吧,我和伊莉雅都是御主,对自己的刻印起誓过,所以我是不会违背令咒的要求的。”
伊莉雅沉默了一会,然后她露出一种忧伤的表情看着士郎:“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当然啊,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什么要求我都会遵守的。”
伊莉雅听了之后,小声说:“那么,带我去商业街”
“呃,等等伊莉雅,这可是令咒诶,是我绝对会服从的令咒,就这么简单的用掉了吗?”
“当然了, 难道士郎又要骗人不想要遵守吗?”伊莉雅瞪着士郎。
士郎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要求真的就只是那种小事吗?”
士郎心里感叹着,这种要求,就算不是令咒,只要伊莉雅提出了,无论多少次,自己都会陪她去的。
“才不是小事。”伊莉雅低下头,好一阵她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士郎:“我一直都很憧憬那样,所以这是我最希望士郎能为我做的事。”
士郎注意到,伊莉雅的手在颤抖着,是啊,伊莉雅一直就很少离开她的城堡,被人带着去商业街的时间几乎是没有的吧,所以这件事在士郎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伊莉雅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
士郎明白了,伊莉雅所希望的,不过是普通的日常生活而已,所以士郎伸出手拉着伊莉雅,既然这是伊莉雅的愿望,那么士郎就成为伊莉雅的骑士,权利守护她吧:“我们走吧,伊莉雅。”
就这样,士郎带着伊莉雅去商店街逛街,买零食,聊天,就像是一对兄妹一样。跟伊莉雅在一起的时间,士郎觉得很开心,在不知不觉之间,士郎已经把伊莉雅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士郎。”
伊莉雅微微低头,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双手轻轻提起洋服的裙摆,稍稍向两侧展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裙,像一朵盛开的花瓣。她的姿态优雅而从容,优雅的像士郎行礼。
“太阳快要下山了,所以我必须回去了,晚上的时候我和士郎就是敌人哦。”
士郎看着伊莉雅离开的背影,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伊莉雅毫不迷茫的笑容,对正常的日常生活抱有憧憬的伊莉雅,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正常的生活,但是却比任何人更加舍弃自己的幻想。
然后士郎感觉到,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总是像精灵一样唱歌跳舞的伊莉雅,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幸福。
因为伊莉雅很悲伤,不想从梦境中醒来,她只是拼命努力展露自己的笑容而已,在没有前途也无法回头的路上,伊莉雅依旧天真无邪的笑着。
“啊,士郎你看,下雪了!”伊莉雅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笑着伸出双手,像是努力接着雪花一样:“这个城市的雪好暖和啊。”
雪花缓缓的飘落着,跟伊莉雅银色的头发融合成一幅美丽的画像。士郎看着伊莉雅的笑容,他知道那个笑容的背后背负着什么。
伊莉雅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这个来杀死切嗣的少女,她要杀死切嗣和要杀死士郎的理由士郎早就知道了,因为切嗣背叛了艾因兹贝伦。
看着伊莉雅走远的背影,这次伊莉雅是真的回去了,士郎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落到他的身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又像是在发问一样:“切嗣,我到底该怎样对待伊莉雅才好?”
樱离开间桐宅后,樱急冲冲的走向卫宫家,她的脸红红的,似乎又有一点发烧的迹象,跟飘落的雪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樱回到卫宫家后,没有一个人在家,她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比大家早回来,如果被罪户川前辈发现自己身体不好的话,他又要责怪我了。”
突然樱感到一阵晕眩,她轻轻躺在客厅的榻榻米上,脱去外衣,只穿着学校的制服,她迷迷糊糊的小声说着:“先休息一下吧,等醒来再准备晚餐”
说完樱就沉睡了过去。
只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越也回来了,他经过客厅时发现了睡在榻榻米上的樱,然后他去樱的房间拿过一床毯子,轻轻的给樱盖上。
“真是个傻瓜,不盖被子的话,又会感冒的哦。”
突然,樱微微睁开了双眼,她眼神迷离的看着越,然后樱轻柔的伸出双手,环住越的脖子。
“等,等一下,樱!”
樱的脸近在咫尺,温暖芬芳的吐息呼在越的脸上,柔软的手指紧紧扣住越的脖子,轻飘飘垂下来的紫发,丰润的又温暖的嘴唇,在制服下紧紧裹着的胸部,这些让越的理智在慢慢的被蚕食。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我会
越想要推开樱,但是樱扣住越脖子的双手却先一步微微发力,将越的脸慢慢拉向自己的脸庞。越眼睁睁看着樱娇艳欲滴的嘴唇慢慢靠近,他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了,任何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无法理智的思考。
“我回来了。”
玄关处传来士郎的声音。
越的身体瞬间紧绷,他用最快的速度挣脱樱的双手,然后将樱放在榻榻米上,给她盖上被子,快步走到客厅角落的柜子旁边。
“啊,士郎回来了,家里还有感冒药吗?”
越面不改色的说着,他都也不回,假装在翻弄柜子找药。
“在你找的柜子里,第三层就是。”士郎一边脱下外衣,一边向厨房走去,他看到在客厅睡觉的樱,然后说:“樱怎么在这里睡觉啊?累坏了吗?”
越从柜子里拿出感冒药,然后说:“她好像感冒了,最近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啊。”
士郎一边取下围巾脱掉外衣,一边笑着说:“把她背回房间吧,在客厅睡觉容易着凉,特别是现在她还感冒着呢。”
越点点头,然后一个公主抱将樱抱起,大方的将樱带回了樱的房间。
呼,总算没被看出异常,如果刚刚那一幕被士郎看到了的话,一定会被凛知道,那按照凛的性格,肯定会被调侃一辈子的。
晚饭后,樱在越的连哄带骗的语言下,乖乖的去睡觉了,用越的话来说,就是生病的人是没有尊严的,樱要乖乖的睡觉才是乖孩子。毕竟越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摸爬滚打,哄樱这种女孩子他可是很拿手的。
安顿好樱之后,越便跟着士郎还有saber出门了。
越总感觉会发生什么,所以说什么都要跟他们一起去巡逻,本来saber是不同意的,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是她的骑士精神,但是越的态度很强硬,在士郎的劝解下,saber便同意了。
今晚没有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
“士郎,你的意思是与凛的休战协议是持续到caster被打倒为止对吗?”saber一边走一边问着。
“是的,如果caster真的还活着,那么她一定还在收集昏睡的人的魔力,所以我们先去公园看看吧。”
士郎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懊悔,明明已经打倒了术士,但是因为没有确认术士是否消失而导致术士还活着,士郎决定,如果今晚术士还对无辜的人伸出魔掌,今晚一定要完全打败她。
走进公园的瞬间,一阵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弥漫开来,空气相当的混浊,纵然是见过无数尸山血海的越也不由得皱下了眉头。
而在公园深处,有两方在对峙着,一方是远坂凛和她的从者archer,另一方方则是间桐脏砚!
“哦,原来是saber的御主卫宫小鬼啊,另一个是,罪户川小鬼?这下可麻烦了,没想到有备用的帮手啊。”
脏砚看向跑来的三人,声音阴沉的笑着。
凛头也没有回,只是直直的盯着脏砚:“别开玩笑了,要你说出真相,靠我自己就足够了。”
随即凛回头看向士郎和越,噼里啪啦的抱怨着:“你们来干什么?送死吗?”
士郎没有心思跟凛斗嘴了,他回想起今天白天言峰绮礼的话,脏砚是靠吸取别人生命苟活延命的怪物,他是不可能乖乖对圣杯袖手旁观的。
“对上两名从者,还有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小鬼,虽然老夫还想隐藏一阵子,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吧”
脏砚桀桀地笑着,然后他的拐杖轻轻的杵了一下地面,原本被saber打败的术士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恶,术士果然还活着!”士郎咬牙道。
然后saber立刻拦在士郎面前,她缓步走向前,手中握着那把无形的剑。
“士郎,那不是术士,使用别的东西捕捉的术士的尸体,仿造品而已。”
“哦?一眼就看出了老夫的手段,不愧是saber啊,难怪慎二那种程度是打不过你的。你能轻易打败术士,想必那边的archer也不是你的对手吧?”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间桐家的军士,首先先挑起敌人的内部矛盾,目前有两名强力的从者,这一战应该不需要自己出手了,节约一点灵力吧。
越这样暗想着。
“别耍嘴皮子了,你不仅欺骗了我们,而且还操控术士的尸骸,虽说术士也是我们的敌人,但她好歹是被选上的英灵,你这样亵渎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觉悟吧?”
saber义正言辞的说着,在她的骑士精神中,就算是敌人,也要报以敬意,但是对于使用手段玩弄别人尸体的人,她是最鄙视的。
脏砚阴森的笑了起来,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哦?我只是把没人要的东西回收利用罢了,如果你觉得这是歪魔邪道,那么等会你的下场会比畜生还不如哦。”
脏砚念动咒语,身后的术士开始累积大量的魔力,然后准备发动攻击。
两个从者几乎同时移动了起来,saber跟archer不约而同的冲向脏砚,两道剑风袭向术士。这个战斗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虽然术士被脏砚操纵着,但是她的特性依旧没有改变,只要是魔术,就无法伤到saber分毫。
剑光闪过,术士再次被saber的剑斩断身体,然后术士的身体慢慢消散,这次saber一直注视着术士,直到她完全消散,saber才收回自己的剑——她不能再让术士被脏砚亵渎了。
“archer!”
凛的声音响起,这种情况仿佛是被商量好的,saber去对付术士,因为术士无法伤害到saber,而archer去追踪脏砚。
“到此为止了!”
archer毫不犹豫的挥刀把脏砚拦腰斩成两段。
脏砚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别倒在地上,发出一阵娑娑的声音,失去腰部以下的脏砚,内脏和血液,还有混着别的异质的东西,从他的身体里出来。
就算如此,脏砚依然还活着,他的两只手不断地蠕动着,支撑着半截身体,在地面爬动着,然后他冷笑一声,化作一堆虫子消失不见。
突然公园陷入了黑暗,一片死寂,寒冷的空气瞬间被冻结。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因为“它”来了。
士郎突然感到心跳急促,心脏的每一次的跳动都似乎被无形的恐惧之手紧紧抓住。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正在逼近,它的存在是如此的邪恶,以至于逃跑成了似乎唯一的选择。然而,尽管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要逃离这股极恶之气,他的身体却像是被恐怖的力量牢牢锁定,无法动弹,拒绝了逃跑的可能。
因为,逃也没有用。
这股强烈的邪恶的气息,连越也被牵扯了进来,他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栗,但是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现在越眼前站着一个人,哪怕是一个最普通最平常的人,只要那个人有任何的举动,越都会忍不住挥刀的本能冲动。
士郎跟越还有凛转动着麻木的脖子,看向公园的入口,在那里,一个“影子”站在那里。
空间扭曲。
那个看起来什么也不是的影子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连站着的立体感都没有,仿佛吹一口气就会飞走的存在感,但是却比任何人带来的压迫感都恐怖。
影子在风中摇曳着,然后它像看到了猎物一般,把它的像是缎带一样的影子尖端快速的伸向凛和越。
此刻saber和archer都离得太远,已经来不及赶回来。
“远坂!”
士郎奋不顾身用身体撞开了凛,但是自己在落地的瞬间,一只脚踩在了影子上。瞬间他就陷入了昏迷。
士郎只是一只脚被影子覆盖,而越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影子完整的覆盖住,然后一瞬间影子又收回了自己的尖端。
越的意识被黑暗淹没,他被拉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冰冷,黏稠,腐臭,恶心。
这是什么?周围都是腐肉,好恶心,好想吐,无数的蛆虫在地上蠕动着,然后一个只独眼的腐烂又柔软的鲜嫩尸体从地上抓起这堆蛆虫塞进嘴里。
反胃!不行,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空间,但是我该怎么做呢?
凭你现在的力量是无法从这里脱身的,你的灵力不足十分之一,想要从这里离开无异痴人说梦。一个声音在越的脑海里响起。
那,我该怎么办?
使用我的力量吧,曾经你拒绝我的力量导致了她的死亡,现在,你拒绝我的力量,你就会失去一切,连现在你想要保护的人都无法保护。
你,是你?
对,是我。
我是不会使用你的力量的,就算是死在这里!
那么,现在你想要保护的那个女孩就会一直待在地狱,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那个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触动了越内心深处的防线。
你说的那个女孩指的是樱?她身处地狱?不,我要保护她!我要保护她!我不能死在这里!
众人好不容易等士郎清醒后,却赫然发现越身上爆发出一股暗红色的灵力。这股灵力如同不祥的火焰一般,既炽热又危险。它在越的血脉中沸腾,与他的灵魂紧密相连,每一缕灵力都带着被诅咒的气息,仿佛是来自深渊的咒怨。
周围的空气开始震动,仿佛连时间和空间都要在这不祥的力量面前屈服。
“啊啊啊!!!”
越发出一声狂叫,随即那股暗红色的灵力消失了,不祥的诅咒气息也随之散去。他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一头栽倒在地面上,虚弱得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
呵呵呵,你终于动用了我的力量,只要一旦开了这个头,你就离不开百鬼夜行了,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你就慢慢的失去人类的心,变成一头恶鬼吧。
意识模糊的越在士郎和saber的搀扶下回到了卫宫家,刚走进玄关,士郎发现原本已经睡觉的樱却站在玄关处,担忧的看着他们。
“樱,你不是已经睡了吗?”
士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越,慢慢的走进屋。
樱摇摇头,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前辈,发生了什么事?罪户川前辈怎么了?”
“他有点”
士郎实在说不出口,谁都看得出樱对越有明显的好感了,而现在把局外人的越也牵扯了进来,这让他无法对樱交代。
“总之,先把越扶回房间休息吧。”
樱点点头,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任何异议,当越被扶回房间后,樱轻轻给越盖上被子,然后默默的坐在越床边的椅子上。
“对不起,如果我能再可靠一点的话,罪户川前辈就不会受伤了对不起。”
这是越意识消失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