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英灵
黑暗,深邃,黏稠。
越在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孩,不过这次她身上没有血了,穿着干净的白色长裙。
“越,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
“交给我好啦,我会用剩下的所有的时间来治疗你的伤口,虽然会很漫长,但是一定会治好的。”
“越,我也不知道,但是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会很安心。”
“我恨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梦想?为什么你这么残忍?”
越伸出手,想要拉住女孩,但是女孩的手却如同影子一样飘散。
“等等,朔月!”
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
“啧,又做那个梦了”
朔月,是越心中的一道伤痕,是他最不愿面对的过往,但是最近,他似乎很频繁地梦到这个女孩,这让他很是无语。
越闭上眼睛,昨晚跟佐佐木小次郎的切磋本来并不会消耗太多灵力,但是最后关头自己使用了瞳术,这就导致本来只需要消耗小部分灵力的战斗,变成了灵力大流失事件。最关键的是,越在这个世界是无法靠自己提炼灵力的,他只能靠魔术师把魔力输入到他体内,然后把这些魔力转化成灵力。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越走出房间,这段时间他就住在士郎家里了,反正士郎家的房子大,有很多客房,还可以蹭饭,越自然是何乐不为。
越一走到客厅,就听到士郎在跟saber争执着,原因是今天士郎要正常去学校上课了,而saber担心士郎的安全,坚持自己也要一起去学校。
士郎自然是不同意,自己带着一个金发女孩,不管怎么说都太显眼了,搞不好还会暴露自己是御主的身份。
“真是的,死板,不懂得变通。”士郎一边在厨房准备早餐,一边小声说着。
“你说了什么吗?士郎?”
“啊没有,我说今天的豆腐有点硬啊”
可恶,耳朵还蛮灵的嘛。
越戏谑地看着两人,然后笑着说:“夫妻吵架了?”
士郎的脸居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少胡说!”
越双手环抱着,坐到saber的对面,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茶,笑着说:“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saber,你也别担心,我跟士郎是同一个班的,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saber看向越,她知道越的身份不简单,上次虽然她问越的身份被越敷衍过去了,但是看到越面对狂战士的表现,她就大概猜出越的秘密了,而现在既然越也说了会跟士郎一起去学校,那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士郎听到越的话,赶紧接过来:“对啊,我跟越是同班啊,而且他现在住我家里,我跟他一起不会有危险的。”
“好吧,不过士郎,一旦出现危险,一定要使用令咒让我过来,这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好啦,我知道啦。”
士郎继续准备着早餐,但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五年前的冬天,士郎的老爸切嗣突然变得很少外出,经常待在家里悠闲度日,就像动物预感到自己死亡的日子一样。然而,那时的士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那个冬夜,士郎和切嗣坐在庭院前,切嗣看着夜空,对着士郎说:“小时候,我曾经很向往成为正义的伙伴。”
“曾经?意思是你已经放弃了这个理想吗?”士郎坐在切嗣旁边,小声地问。
切嗣闭着眼笑了,像是释怀般地笑着:“是啊,真是太遗憾了。英雄的时间是有限的,长大成人后,就很难再自称英雄了啊。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一点就好了。”
士郎抬头,没有看向切嗣,而是看向夜空中的圆月,他坚定地说:“是啊,太遗憾了。那么就由我来代替你吧。”
切嗣偏头看着士郎,士郎也转头迎上切嗣的目光,他说:“老爸已经没有办法了,那么就由我来代替老爸吧。老爸的梦想,就由我来实现。”
切嗣看着士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听好了士郎,学习魔术代表了要背离常识,所以不要有犹豫和自责。该死的时候就死,该杀的时候就杀,因为我们的本质并非生,而是死。”
“我教给你的东西,是会造成自我毁灭,引来争端的东西,所以你不能在别人面前使用,但是你也不能放弃修炼。”
切嗣停了一下,温和地笑了笑:“其实不用完全遵守这些也没关系,因为最重要的就是,魔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使用。”
士郎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坚毅。
看着士郎认真而又坚毅的眼神,切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慢慢闭上眼睛,靠在庭院的木柱上:“这样我就放心了。”
切嗣像是睡着了一样,安稳地走到了人生的终点,就像是到了早上会自然醒来那样安详。
这是五年前那个士郎永远无法忘记的冬夜。藤姐的父亲帮助士郎办理了丧事,之后士郎就独自住在了卫宫宅里。
虽然士郎从未开口说过,但他一直记得,十年前的那一天,漫天的大火中没有人来救他,他也救不了任何人。
在那场灾难中,士郎是唯一获救的人,而唯一来救他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养父切嗣。
所以士郎想要成为像切嗣那样的人,成为能够拯救别人的正义伙伴。
卫宫士郎要成为所有人的正义伙伴,必须去拯救像过去的自己那样的人,代替他最憧憬的那个男人,完成他的梦想!
“士郎?”
saber的声音将士郎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抬起头,看着saber那如宝石般的双眸,心里不禁感叹,眼前的少女总是能让自己联想到清澈见底的泉水。士郎觉得,如果能和她一起并肩作战,自己一定不会走上错误的道路。
眼前的saber,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搭配一条蓝色的高腰裙和一条蓝色的领结,给人一种洁白无瑕的感觉。
士郎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可否认,saber是一个大美女,而她现在穿着现代的服装,更让士郎有些紧张。
他摇了摇头,说:“对了saber,如你所知,我只是个半桶水的魔术师,是个不成熟的御主。你真的觉得这样没问题吗?”
saber看着士郎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既然签订了契约,我就是士郎的剑。”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士郎,作为我的御主,就不容许失败。如果士郎没有胜算,那么就由我来创造胜算。用上所有能用的手段,我都会让士郎得到圣杯。”
“等一下。”士郎急忙打断她:“你说所有能用的手段,意思是你要为了获胜不择手段吗?难道你会像rider那样袭击毫无还手之力的无辜人获取魔力吗?”
saber摇了摇头:“那并非能用的手段,士郎。”
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但是如果那是御主的命令,我也会遵守。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我会收下一道令咒,作为践踏我尊严的代价。”
听到saber的话,士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地。他感到无比的庆幸,saber不是那种冷酷的杀人兵器。
士郎郑重地向saber鞠躬:“抱歉,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士郎你没有错,所以请你抬起头来。”saber微笑着看着士郎。
士郎心中再次一阵心悸,眼前的这个女孩视自己为御主,发誓成为自己的剑。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士郎感动。
越在一旁看着两人,感受到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他的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信任,这个词好陌生啊。
“对了,我能问一件事吗?就是关于你们所谓的从者的事情。”
越突然开口了,而听到越的问题,士郎也同样看着saber,示意他也想要了解更多这方面的事情。
saber坐在桌前,笑着点了点头:“那么我就借这个机会详细说明一下吧。”
“每一次的圣杯战斗都有七名从者被召唤,呼应圣杯所准备的七个职阶而被选出的七名英灵,分别是剑兵,弓兵,枪兵,骑兵,刺客,术士,狂战士。”
saber慢慢地喝了一小口茶,然后继续说:“所谓英灵,就是指生前拥有卓越能力的英雄,在死后受人敬仰,因而升格到英灵的层级。越是出名的英灵,他作为从者的能力就越强。相反的,他的弱点也是广为人知。”
“所以为了避免暴露真实身份,通常都是用职阶来称呼从者。”
士郎看着saber,开口说:“也就是说,saber是擅长用剑的英灵,所以是以剑兵的身份被召唤而来吗?”
saber点点头:“虽然也有英灵拥有多种职阶,但我自认只要是用剑,很少有人能与我匹敌。”
“saber这么厉害的吗?”
saber看着士郎,回应道:“不过剑兵也有缺点。虽然在战斗方面很强,但不擅长运筹帷幄。相反,那些不擅长近身战的英灵,却有着远程攻击的技能。加上我们持有宝具,这是英灵特有的强力武装,是我们的杀手锏。”
“比如lancer的枪,在他注入魔力并咏唱出宝具的真名时,他的枪才会发挥出宝具的能力。以他的魔枪来看,他应该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大英雄库·丘林吧。”
仅从宝具名字就能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不愧是saber。
士郎突然想到了一点,他说:“对了saber,你的宝具就是那把看不到的剑?”
“是啊,关于这点我要拜托士郎。”
“嗯?”
saber看着士郎,犹豫了一下,说:“关于我的真名,原本对御主是应该说出真名的。但是士郎还不成熟,所以”
士郎毫不在意地说:“saber是正确的,作为魔术师我还不成熟,说不定会被敌人催眠说出saber的真名呢,所以saber使用宝具的时机就交给你自己判断吧。”
“叮咚。”
这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