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切磋
黑暗渐渐散去，越感到一丝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窜。这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是他之前被凛治愈时的那种魔力。这股力量进入他体内后，迅速转化成他的灵力，然后治疗他的伤势。这一次凛输入的魔力要多于上次，所以伤势恢复后，越的体内残存的灵力也多了一些。
越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过从窗外的情况来看，现在应该是晚上了。
越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伤势已经痊愈，看来凛的魔力又救了他一命。
“又欠了她一个人情呢。”他自言自语道。
越起身走出房间，看到熟悉的客厅时，他才知道自己现在在卫宫家。
“你醒了吗，罪户川前辈。”
软软又清澈的声音响起。
越看向客厅的另一端，是樱坐在那里。
“啊，你是樱，对吧？”
“嗯，间桐樱，难道罪户川前辈已经忘了我的名字吗？”
这可是个麻烦的局面，如果忘记女孩子的名字，那会在对方心里的印象大大降低。
“啊不，我当然记得，呃，对了，我睡了多久啊？”
“罪户川前辈睡了整整一天，我早上过来的时候你就一直睡着呢。”
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来自己的伤是真的挺重的，被凛输送了魔力都还睡了一天。
“那么，士郎呢？”
越突然想到，士郎为了救他也受了重伤，在他心里，已经把士郎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了，所以他已经称呼士郎的名字了。
“前辈他出去了。”
什么？士郎的伤跟自己比恐怕不会差多少吧？为什么他现在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越摇了摇头，问：“士郎他的伤……”
樱微笑着说：“前辈他说他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的。”
越眉头一皱，小伤？越可是亲眼看到士郎被狂战士重创，那伤势跟自己比可是相差无几啊，为什么樱会说士郎只是小伤呢？不过越想了想，自己的伤都可以被凛用魔力治疗，那么士郎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越看了看时间，站起身，轻轻地说着：“我明白了，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呃，其实不用麻烦罪户川前辈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越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笑着说：“没关系，我回去也顺路嘛，更何况，最近治安不太好，让女孩子晚上单独回家可不是绅士行为哦。”
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罪户川前辈了。”
在送樱回家的路上，两人依旧一前一后走着，并没有太多的话。越此刻在想着关于这些从者的事情，如果自己拥有全部灵力的话，他能打败那个狂战士吗？
“那个，罪户川前辈，我听说了，谢谢你保护了前辈。”樱在越的身后，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呃，应该是他保护了我才对吧。”越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樱摇摇头，她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越回头看着樱，从一些细枝末节中，他能感受到樱似乎喜欢着士郎。
“樱喜欢士郎吧？”
“啊，没，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憧憬前辈而已。”
“樱想要一直呆在士郎身边，觉得在他身边会很安宁，对吧？”越太明白这种感情了，毕竟自己以前……
“嗯……是的，我总觉得在前辈身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和踏实。”
越笑着说：“那这就是喜欢啦，喜欢的话，就去向士郎告白吧，遇到喜欢的人一定不要错过哦。”
樱摇摇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对士郎的感情，那种懵懂的爱恋，她怎么可能不懂，但是在她心里，她觉得只要能在一旁看着士郎就好。
因为我配不上前辈，我只会玷污前辈。
樱打算转移话题，她说着：“罪户川前辈认为哥哥是怎么样的呢？”
“啊，你说慎二啊？他应该算是比较有自尊的人吧，死要面子。”
樱轻轻笑了起来：“哥哥啊，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
“哥哥的话，就算是拼死也要保护心爱的妹妹，这就是哥哥哦。”越笑着对樱眨眨眼，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
樱看着越的眼睛，心里有了一丝涟漪，她轻轻重复着越的话：“就算是拼死也要保护心爱的妹妹……”
“原来在罪户川前辈心里，是这样定义哥哥这个词语的啊。”
“如果我有樱这么可爱的妹妹，我也会拼命保护樱的哦。”
樱停了一下，她想到了什么，低声说着：“那，罪户川前辈，可以也把我当作妹妹看待吗？”
越被樱突如其来的话弄呆住了，他看着樱的眼睛，那是一双真挚又温柔的眼睛。
越笑着伸出手，摸了摸樱的脑袋，笑着说：“当然可以，我也会为了保护樱拼尽全力哦。”
“嗯，谢谢你，罪户川前辈。”
樱笑靥如花，如同春天里飘落的樱花。
樱回到自己房间后，回想起今天在士郎家的情况。士郎家住进了一个叫saber的金发女子，虽然士郎解释说是自己老爸国外的朋友，但是樱是知道的，saber是士郎的从者。樱表现得毫不知情的样子，但是接下来的一件事让她很紧张。
士郎还告诉樱，昨晚凛也来过家里，并且照顾他和越直到天亮。
樱的表情瞬间黯淡了下去，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为什么远坂学姐会来这里？那样子太奇怪了，因为……”
因为在这里的人是我，前辈和那个人明明就没有关系……
樱双手用力地抱紧自己，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今天一整天，樱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直到晚上越送她回家，她才再次露出笑容。
而此时，间桐家阴暗的地下室，脏砚的声音从空旷的四周传来：“呵呵呵，不愧是我可爱的孙女，做得很好，继续接近那个罪户川小鬼吧。”
将樱送回家后，越并没有立即回家。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着，思考着很多事：圣杯战争、从者、御主。从理性上来说，作为一个外来者，他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情中。但是从感性的角度，他和士郎的关系太好，他想尽一份力帮助士郎，况且他被凛救了两次，还欠着她一份人情。
越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无声地穿过冬木市的街道。他的内心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牵引，像是被命运所引导，来到了柳洞寺的山脚下。
月光洒在古老的石阶上，每一级都似乎诉说着历史的沧桑。越抬头望向山顶，那里是柳洞寺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开始攀登，每一步都与心跳同频，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与他的剑术天赋共鸣。
就在越即将踏上最后几级台阶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越看清了那人，他像是山门的守护者。他的身姿挺拔，头上梳着长长的深蓝色马尾，绑着淡紫色的发带，两鬓垂至锁骨，相貌俊美。他身穿一袭淡紫色的和服，手腕上绑着紫色的护腕，脚上穿着草鞋。他双手抱肩而立，手持五尺长的长刀，紫色的刀鞘。
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看透越的内心。当越接近时，那人开口了，他的语言古风而悠扬，尽管话语简短，但每个字都充满了权威，仿佛在无声地告诉越，这里是他的领域。
“哦？在这月色如洗的夜晚，你是被何种风月之情所吸引，竟然流连忘返至此地呢？”
越看着眼前的古代武士，他知道这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按理说，平常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识趣地离开，而越的性格也并不是喜欢惹不必要麻烦的人，但是眼前这个人散发出的剑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兴奋。
越的眼神燃起热切的光芒，那种目光仿佛孩子发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或者画家遇到了理想中的风景。他手中闪烁着光芒，布都御魂显现于掌心。越带着笑意行了一礼，声音坚定而清晰：“罪户川越，敬请指教！”
对面的男子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相反的，他开心极了，也许眼前的这个少年能给他带来一些乐趣呢。
“在下佐佐木小次郎，出剑吧！”
话音刚落，小次郎已经出人意料地出现在越的背后。原本两人之间的距离至少有五十步，这样的距离竟然在眨眼间被消弭，这速度超越了常人的范畴。
小次郎没有使用自己的长刀。他空着的左手五指并拢如刀，横斩越的后颈。越的身影在手刀加颈的瞬间消失不见，几乎在同瞬间，小次郎右手的长刀刀身一竖，刚好挡住越横挥过来的布都御魂。
小次郎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他的长刀将越的剑锋向后推去。越右手单手持剑，左手从下向上反打小次郎的左腕。小次郎刀锋一转，刀光翻转盘旋，越左手一缩，右手布都御魂笔直刺入耀眼的刀光之中。
“铛”的一声轻响，小次郎的长刀已经被击落在地，但是小次郎没有任何停顿，他的身形却已经到了越的左侧方。
越侧身相迎，小次郎的左手如闪电般抓住越的手腕，右手两指并拢，疾刺越的双眼。越凭本能用左手挡住，而小次郎的手指突然收回，在越的右手背上轻弹一下。越感到一阵刺痛，布都御魂竟不受控制地被小次郎夺走。
小次郎冷笑一声，刀刃反挑越的胸腹：“胜负已分！”
越眉头紧蹙，随即一阵光芒闪过，小次郎从越手里夺过的布都御魂竟然凭空消失，然后再次出现在越的手里。
“不见得吧！”
越毫不犹豫挥刀，直刺小次郎的胸膛。小次郎向后连退三步，避开越的攻击，此刻他已到了刚才被击落的长刀旁。他脚尖一点，长刀径直飞到他手中。
佐佐木小次郎看着越，笑着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拥有如此精湛的剑术。”
“能跟传说中的剑豪佐佐木小次郎交手，是我一生的荣幸。”
佐佐木小次郎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屏气凝神，然后他睁开双眼。只见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脚轻轻划过地面，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爆发积蓄力量。他的右手紧握长刀，左手则轻轻放在刀柄之上，眼神紧锁着越，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瞬间——
小次郎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阵风的余音。
“秘剑燕返！”
这就是燕返：一招快到极致的剑技，它的速度快得令人无法捕捉，只能在剑光闪过后感受到它的存在。
越的瞳孔瞬间由黑色变成了暗红色，他的双眼在同一时间捕捉到三道不同方向的剑影袭来。
这是燕返的奥秘所在——几乎同时的三次攻击，每一次都针对不同的方向，让对手无处可逃。第一道剑气直扑面门，第二道横扫腰间，而第三道则是狙击后颈，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避无可避！
随着燕返的三道剑气如同猛兽般扑来，越那双暗红色的双眼完全捕捉到了它们的速度和方向。越的身体几乎在无意识中做出了反应，手中的布都御魂在夜色中划出了三道精准的轨迹，与燕返的剑气完美相交。
躲不过就打回去，这是剑术最基本的知识！
第一道剑气直扑面门，越以布都御魂的剑尖迎上，将其精准击退；第二道剑气横扫腰间，越的剑身以一个流畅的侧滑动作挡开；第三道剑气狙击后颈，越则低头闪避，同时反手一剑，将其反弹回去。
完美化解！
“哦？居然破解了我的燕返，你果然厉害。”
小次郎收起刀，看向越。
“只是当下并非跟你交手的最佳时机，以后我定会和你好好战一场。”
越看着小次郎转身走进寺庙的大门，他轻轻笑了笑，布都御魂也随着一阵光芒而消失不见。
“今天还真是愉快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