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穗穗不见了
翌日早饭未见沈穗穗,莫凡尘知她定是为昨日之事生气,心里颇不以为然,女人心眼就是小,不过说了句实话也能让她气上许久,管她做甚,今日要带儿子去置些拜祭品,没空再对她陪着笑脸了。
白子珩却不安宁,吃着饭不时看向门口,直到终了也未见沈穗穗出现,匆匆告辞下楼,见她房门虚掩,抬手敲了敲:“穗穗?”
屋内无声,白子珩有礼貌,未得答声就站在门口一直敲门,越敲心里越是疑惑,难道她不在?小二路过,见和尚敲门便解了他的惑:“这屋里的姑娘大早就出去了。”
白子珩微愕,忙推开房门,果真无人,床头包袱…也不见了。
怔了一会儿,白子珩转身便走,急步走去楼梯,正见莫凡尘牵着莫净然下楼,朝他施了一礼道:“莫公子,穗穗不见了,子珩想她可能回了太平村。”
“呃?”莫凡尘惊讶,那女人走了?因为…生气?半晌无奈笑道:“你怎能断定她回了村?”
“不能断定,只是猜测。”子珩眼中现了着急神色,“她的包袱不见了,子珩想…”
莫凡尘瞥了儿子一眼,淡道:“那师父打算怎么做?”
白子珩再施一礼:“子珩与她一道出门,现下也须去寻她,过几日再来拜访,告辞。”
莫凡尘忍住笑意,颔首道:“那好,师父莫急,让在下遣车送你。”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早知这么容易打发,就多刺激那女人几句了,她自己走的,可怪不得别人。
心里正得意,莫净然在一边听出了端倪,忽地站到他身前叫喊:“我也要走!先生走了我也要走!”
莫凡尘诧道:“净然…你不能走,你娘忌日未过呢。”
“我不管,先生走了我就要走,奶奶交代我的,我要跟着先生!”莫净然理直气壮。
莫凡尘烦躁,蹲下身哄儿子:“先生只是回去拿东西,过几日还会来的,你就安心待在爹这里。”
“不行!”莫净然意志坚定,怒瞪老爹道:“是不是你把先生赶走了?我要跟着她,她去哪里我去哪里,奶奶说的!”
莫凡尘恼怒:“不能听你奶奶的!就没教你个好。”
莫净然瘪瘪嘴,莫凡尘一愣,这表情是…什么的前兆?
没等他想明白,莫净然的眼泪已飙了出来,一把薅住白子珩的长袍,大哭道:“哇!我要走!我要找奶奶,找先生,我不跟着坏人爹!”
白子珩不语,莫凡尘已慌了手脚,忙拍上儿子后背:“好好好,不要哭,爹带你去找先生。”
莫净然满脸苦楚,如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哭声不住,嘴里还在念叨:“坏爹爹,赶先生走的坏爹爹。”
莫凡尘心下凄然,这到底是谁委屈啊?站起身对白子珩道:“沈先生身上有银子么?”
白子珩从怀襟掏出小包:“银子在子珩这里。”
莫凡尘叹道:“没银子又怎能回村,想是到哪儿玩去了吧,不如我们出去找找。”
白子珩蹙眉:“穗穗会不会走回去了?”
莫凡尘瞥他一眼,没吱声,心道:百十来里路走回去,你还真看得起她。
三人出门寻师,由染绿酒楼门前寻起,繁华大街人来车往热闹非凡,路边不少小摊小贩,莫凡尘想敷衍着晃悠,却被莫净然扯得飞快,三双眼睛前后左右的打量,未见沈穗穗身影。
一路向西行至街尾,返转头回寻,仍是不见。在莫凡尘的带领下,三人杀入小街小巷做地毯式搜寻。整整一个上午,优州街道几让他们寻遍,犹如在茫茫人海中找那小小一栗,无迹可寻。
阳如火烤,跑了近一个多时辰,莫净然满头大汗,莫凡尘也有些吃不消,只有白子珩还在不住张望,遍寻不着,莫凡尘提议,回酒楼休息片刻再寻,若还寻不着,就派车回村一看。
莫净然白子珩无法,只得听从他的安排,三人又匆匆回了酒楼,未近大门前,就见一熟悉身影躬腰抱物冲进楼内。莫净然大叫:“先生!沈先生!”
莫凡尘忙道:“是她么?可看错?”
白子珩心里一松,就是她,那身特殊的衣服和那高束的马尾让人过目难忘,她没有回村,一上午又去了哪里?
莫凡尘也松了口气,实在缠不过这帮人,两手一摊道:“好了吧儿子,你的先生回来了,现在能不能跟爹去买点东西?”
再次叩响沈穗穗的房门,内里唔哝:“谁啊?”
白子珩微笑:“是子珩。”
“唔唔,有事吗?”沈穗穗不知在做什么,声音含糊不清。
白子珩想了想,道:“无事,只是早上见你不在房中……”
“啊,你等我一会儿。”
白子珩静静站了一阵,门唰地拉开了,沈穗穗有些气喘吁吁,袖子一高一低,头发也乱糟糟的散着,道:“进来坐。”
说罢快步退回床前,两手一通扒拉,将床上物收了个干净,转身看着白子珩踏进屋来,笑道:“你早上找我来着?”
白子珩点头,抬眼时不禁一怔,沈穗穗的衣服…只拉了一半,不但白皙的颈子锁骨都露在外面,甚至还露了半截白色。那是何物,他已看过了。脸颊突然有些烧热,白子珩垂下眼帘,低道:“不知你早上去了哪里?早饭有没有吃?”
“吃过了!”沈穗穗去桌边倒了杯水,一仰而尽抹抹嘴道:“没去哪,就在城中溜了溜,热死我了。”
手掌扇着风靠近白子珩:“没与你打个招呼是我疏忽了。”
白子珩眼睛一瞥便又看见那处,头立刻垂得更低,“没有关系,只是见你包袱不见了,以为…”
沈穗穗哈哈一笑道:“以为我跑了?不会的,我事还没办完怎能跑掉,要跑也带着你一起嘛。”
突然发现他的不对劲,脑袋低着像在认错一般,疑道:“你怎么了?”
白子珩施了一礼,柔声道:“穗穗,若是觉得热,可盘腿打坐静心,你的衣服…不可这般。”
沈穗穗瞧瞧自己的前胸,又瞧瞧他,撇撇嘴巴道:“你又想说什么呀?昨天还没说够?皮相虚幻物,经过你的教育我已经悟了,在别人面前我包得严实些,在你面前我还怕什么,你是眼中无物心如止水般的高人嘛,全脱了我也不怕,反正你看我只能看到一堆白骨。”说着手拽拉链,倏地滑了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