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梦境
“兰小子,半月不见你就成修士了!”钱老头对兰林感叹道,“想来也是,牛家兄弟壮的像蛮牛妖兽一般,如果你不是修士。实在是不能理解,他兄弟俩怎么会把命丢在你的手上。”
“侥幸而已,要不是他俩大意,加上我的豁出一切,舍命相搏,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兰林面对钱老头的一副我懂得表情,自然不会去解释反驳于他——免得扫了他的兴头。只是顺着他的意思解释道。
“兰小子,狮子搏兔,需用全力。谨慎小心是必须的。但是也别太过谦虚,免得灭了自己志气。以后再遇到这些不开眼的,不要留情,直接一个修士的术法就可以让他们完蛋!”
钱老头把身子蜷缩在安乐椅上,鼻子里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一如往常。兰林知道他这是已经睡着了。
随即拿出一床粗麻被子给钱老头盖上。
“牛家兄弟、不知死活、凡人打修士的注意,真是倒反天罡……兰小子老头子我告诉你,人死面朝天,不死万万年。遇到事不要怕,直接干……你出息,真好……以后怕是要烦我老头子的啰嗦了。”
睡在安乐椅上的老人,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道出对人老力衰深深的无奈,以及对兰林无尽的担忧、牵挂……
兰林身上盖了一张灰褐色,看起来有点发硬的羊皮毯子,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背靠在钱老头脚下的安乐椅旁。
一头蓬松的黑发自然垂在双肩,更显出兰林脸庞的消瘦。只是此刻如果有人顺着月光,向兰林的脸庞看去。就会发现在他消瘦的脸庞中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熠熠生辉,在顾盼间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畏惧。
兰林听着钱老头断断续续的梦话。不时把看向窗外明月的目光,转向躺在安乐椅上的老人。
兰林内心很是感慨:“人死面朝天,不死万万年。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无可开解。谁又想抛开一切,去挣扎在生死边缘,背水一战。赌上自己的性命,去争得那一线生机。无奈和悲壮永远是弱者的安魂曲。要想摆脱这一切,得到超脱。就得不断磨砺自己,在变强的路上不断进取。如同铁匠般要有过硬的身体素质、过硬的精神状态和过硬的技艺水平。才能打出精巧耐用的好铁器。修行一途也是如此力量、吃苦和胆量缺一不可。”
明月西斜,窗外的栏杆上渐渐覆盖起一层晶莹的冰霜。两天未眠的兰林在千头万绪,纷纷扰扰的思绪中,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
一袭染血的白袍出现在兰林梦中,兰林挣扎着想去看清楚,白袍主人的面容——兰林想确认这染血的白袍,是不是那天的李长生。只是他越想去看清,只觉得越是朦胧,直到眼前一片虚无。猝然间,兰林仿佛自己就置身在这片虚无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虚无的空间深处,隐隐传来,“凡人,天道不给尔等长生机缘,我李长生给。天道要尔等寿元不过百,我李长生给你们过百寿元。这狗天道我李长生今日便逆了它。我身死后普天苍生人人皆可化龙,长生不死!”
兰林闻言,他确认刚才的身影就是李长生。兰林没有多想,奋力的往声音传来的虚无中跑去。随着兰林的脚步,虚无的空间泛起一道道涟漪。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到了平静的湖面上,水波激荡。
空间中的涟漪,不断随着兰林的脚步,往四周散开。只是还未等兰林赶到李长生那声音传来的方位。猛然间,兰林脚下空间的涟漪倒卷,本是一片虚无的空间顿时化作一片火海。流金铄石的高温席卷兰林全身。
“啊!不要……”兰林一声惊呼。
猛然从梦中醒来,兰林掀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羊皮毯子。抬手抹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钱老头。兰林由于恶梦吓得突突乱跳的心,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原来是一场梦,好真实的梦。”
此时的兰林全身被冷汗浸透,本是蓬松的黑发此刻黏糊糊的贴在脸上,贴在脖颈上。湿哒哒的发丝,令兰林感觉到脸上、脖颈上,宛如有蚂蚁在爬般的难受。
窗外的冷风吹过,丝丝寒气顺着兰林被汗水浸透的毛孔,往皮肤,往肌肉里渗透。又不禁令兰林寒颤连连。兰林也就顾不上——去探究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顺势把已经变得湿哒哒的长发往脑后拢去。
手掌轻拢发丝,在柔顺的触感下,兰林的手突然被隐藏在发丝当中的硬物阻挡。
兰林把它从发丝中拿将下来,放在手中。金灿灿、巴掌大小、三只足,握在手中却察觉不到什么重量。
要不是亲眼所见,光凭手感兰林是无法相信自己手中,此刻正躺着一鼎巴掌大小的三足鼎。
“这就是那天的长生鼎!”兰林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中的长生鼎,加上刚才经历过的梦境,兰林心里肯定的道。
稍微平复些许的心跳,再次砰砰狂跳起来。不过这次是因为狂喜而砰砰跳动。兰林首先想到的就是兰三妹,“自己有了这长生鼎,三姐就会有金丹雨露。三姐就能顺利突破,不再为变成真正的僵尸担心了。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一时间突兀的狂喜,令兰林激动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紧紧把长生鼎握在掌心,紧贴在自己的心口,好让自己突突跳动的心脏慢慢变的缓和些。
无论悲伤还是喜悦,都是一种状态。大喊大叫,大哭大笑带着情绪去面对自己的明天,都无法把握住自己的命运。面对未知的命运,需要自己自信自强、踔厉奋发、勇毅前行。更需要一颗强大的心,和稳定的情绪。
不多时兰林从惊喜中慢慢平静下来,心静神宁,目光如水般的看着握在手中的长生鼎。想起半个多月前,安乐巷发生的那一幕幕。李长生因为这长生鼎被人逼得血洒长空,最后化作一团火焰,彻底身死当空,留下无尽的遗憾。